车夫和小厮一人一边使劲拽着白远山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那个窟窿的大小却刚刚能把人卡在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而且更要命的是白远山的一条腿屈着刚刚好抵在胸前,这样一来人就被卡的更死,而且车夫和小厮俩人只要一用力去拽他,那条腿就会被抵得疼痛难忍,搞得他们也不敢用力过猛。
车夫急得脸都白了,在一旁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小厮在一旁呵斥着那些路人让他们不要在这里围观,可人微言轻的根本没人搭理他。
“这可怎么办,不然我回府找些帮手吧?”
小厮过去看着如同死狗一般的白远山询问车夫的意见。
“不行,等你回来得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让老爷一直卡在这里吧!”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街上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路过都不由得好奇的凑过去看一眼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有的就开始指指点点讨论人是怎么卡住的,有的则是捂着嘴幸灾乐祸的偷笑。
白远山的内心此时已经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回头有必要找个相士给自己算一算最近是不是时运不利,再看看有无破解之法。
“欸,这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
正当车夫和小厮二人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男子一身黑衣,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他看了看卡住的白远山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啧啧啧,这人得赶紧救出来,一大把年纪了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不知这位壮士可有法子救出我家老爷,到时候必有重谢!”
见有人肯主动帮忙,那车夫简直就要感激涕零了,他一边说一边朝着男子作揖,希望对方能帮他们脱离窘境。
身为车夫,如果车子里的人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就得第一个被拉出来负责,更何况自己车上载着的还是当朝的丞相大人,这万一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算是给自己十条命也不够赔。
“这个嘛,办法也是有的……”
那男子高深莫测地摸着下巴,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不知道壮士有何高见?”
那车夫面上一喜,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火坑里。
“你看那座椅只是中间塌了但两边都还是完整的,如果把整个都打通人不就能出来了吗?”
男人煞有介事地指着车厢里,心道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蠢,这么简单的办法居然都想不出来。
听完以后车夫又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然后突然脑中豁然开朗不由得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估计是急昏了头。
“那就试试吧!”
说着,他又朝着一旁的小厮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帮忙搭把手。
“我觉得这法子不太行……”
那小厮过去有些为难的说道,其实这个办法他刚刚也想到了,但是觉得不妥就没说出来。
“哪儿不行了,我觉得挺好的呀!”
车夫有些急眼了。
“你看,要是把窟窿弄大了人不就直接掉下去了吗,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这般说来也有道理,这下子车夫也有些犯难了。
两个人在这边踌躇不定,白远山在另一边维持着那个难受且怪异的姿势一边忍受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活了这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
也不知道手底下的这些废物要耗到什么时候才能想出个好法子把自己弄出来。
“你们快点决定吧,要是觉得我的法子不行那就算了,你看看这老爷子头上都冒汗了!”
男子现在一旁看着白远山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些人不仅脑子不好使而且做事还一点都不靠谱。
看来这丞相府也不咋滴!
“你们能不能快点,我都腿麻了!”
白远山的眉毛此时已经皱成了一团,额角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有种即将要往下滴的趋势。
如果按照他平时的性子估计这些人早就要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车夫与小厮二人又商议一下,最后对那个办法进行了改良,他们准备先把白远山扶住再把整个座椅都拆掉。
经过简单的分工后,车夫力气比较大人也壮实就负责保护好白远山的安全,而小厮则配合那男子一起把座椅拆掉。
说干就干,俩人撸起袖子动手先把那些容易卸下来的木板卸掉,然后开始清理剩余的木板,卡着白远山的那个破损处也逐渐变大。
此时白远山那条屈着的腿已经可以动了,他整个身子也在慢慢下滑,车夫在一旁卯足了劲拖住他的上半身,一旁的人也加快了拆木板的动作。
周围围观的人也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哎呦!”
那黑衣男子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如同千斤顶一般往后倒去。
与此同时,他用力一脚朝着车夫踹了过去,又听得一声惨叫,车夫被踹的一个不稳也栽倒在一旁。
随之而来的是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半个马车车厢都轰然倒塌,白远山失去了支撑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三个人在地上坐的坐躺的躺,一起哎呦哎呦的叫着,留那小厮自己在一旁一脸懵圈。
“老爷,你没事吧老爷!”
片刻以后那小厮才缓过神来,他急急忙忙朝着白远山跑去然后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白远山感觉屁股疼得要命,连着自己的老腰都隐隐作痛。
腿麻的感觉也还没消散,他现在根本站不稳,只能靠在小厮身上才能支撑住。
“快快快,找个担架再找个郎中来看看!”
车夫也顾不得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帮着一起搀扶白远山。
做上担架以后,周围的路人才纷纷离谱,白远山憋了那么久的气总算是找到机会发作,当街暴起,一脚就踹在了车夫胸口。
“蠢货东西!连个马车都赶不好!”
这会他倒是腿也不麻了,腰也不疼了。
车夫觉得这一脚挨的很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就是和平常一样赶车,怎么就会出事呢?
此时丞相府的人也闻讯赶来,大家不由分说就要把担架抬去最近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