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秦夏氏当即便火冒三丈,正准备发作却,忽然想到自己还有正事没做,便只得先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面的火生生的给压了下去,然后话锋一转又道:“杏儿是我房中的人,她日日跟我在一起能做什么事?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就算你们事事都压着我一头,但也不能欺人太甚吧!”
看着对方那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朱雀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些人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而李常安始终是一言不发,眼底尽是冷意,她那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秦夏氏。
如果说这件事情是杏儿做的话,那幕后的主使之人必然就是她。
可是现在对方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指责是自己在冤枉他们。
“姨娘,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自己的贴身婢女做了什么好事你会不清楚?”
李常安冷着一张脸反问道。
秦夏氏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一针见血,她不由得再次微微一怔,随即又反驳道:“你这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她这倒不是真的听不懂,而是心里头清楚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否则的话,戕害正房夫人的帽子一旦落实了,那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都玩完了。
“夫人,依我看干脆直接搜她的院子吧,看看咱们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这时,朱雀又站出来出了个主意,她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主仆俩多费口舌了。
如果说这件事情就是她们做的话,那必然会留下来蛛丝马迹的。
而且这二人若是真的要给李常安下药的话也绝对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说不定她们的房里此时正留着没用完的腐败散呢。
“你们凭什么搜我的院子,难不成现在还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你们仗着自己有身份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吗?”
还不等李常安开口,秦夏氏便开始闹了起来,仿佛自己含着什么天大的冤情,口口声声的指责着李常安和朱雀是在血口喷人。
朱雀见状,心里面不由得更加确信了这秦夏氏心里绝对有鬼。
她如果不是因为心虚的话,又怎么会对自己说要搜她院子的事情反应如此剧烈呢?
如今事情都摆在眼前了,朱雀觉得今日必然是要好好搜一搜秦夏氏的院子的。
随即,她便转头看向了李常安,等待着她的指示。
“搜!”
李常安冷着脸,一声令下。
于是朱雀便立马带了几个家仆往秦夏氏的院子而去。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不许去!不许去!”
秦夏氏见状立马跑过去要拦人,结果却受了李常安的一记冷眼。
“姨娘,今日多有得罪,但也不得不得罪了!”
李常安沉声开口道,又冷冷的瞪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人,随即便抬腿跟了过去。
望着那人的背影,秦夏氏那张原本因为愤怒而变得青红交加的脸却渐渐恢复了如常的模样。
不仅如此,她的嘴角居然弯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一双眸子里也闪过了一丝阴恻恻的光。
“夫人,这可怎么办呀?我房里……我房里可是还剩半瓶……”
杏儿此时此刻已经集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紧紧的抓着秦夏氏的胳膊颤声开口道,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恐惧之色。
朱雀想的没错,那剩的半瓶没用完的腐败散就被杏儿藏在了自己屋子里的柜子顶上。
“哈哈哈哈哈……”
谁知她说完这些话以后,一旁的秦夏氏不仅没有露出任何慌乱的神色,反而还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夫人,你……你没事吧?”
杏儿满脸惶恐的看着秦夏氏的模样,怯生生地开口问了一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夏氏,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这人无比恐怖,不禁有些怀疑这人难不成是被气疯了?
“呵呵……走,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咱们也去看看他们能搜出来什么东西!”
秦夏氏冷笑了一声,随即又说了这么一句让杏儿觉得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也抬腿就往自己院子去。
虽说并不清楚秦夏氏这话里头是什么意思,但杏儿也只能跟在了主子的后面。
此时此刻,朱雀正带着那群家仆在秦夏氏的院子里头快要掀翻了天。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不过因为李常安在之前嘱咐过,让大家搜归搜但是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因此大家的动作才收敛了一点。
而这时,秦夏氏跟杏儿也一起过来了。
虽说自己院子里的物品都没有任何损坏,但此时此刻也已经被翻得一片狼藉了。
“不错,不错呀!效率还真是高,你们最好把房顶也掀了,免得找不出来想要的东西……”
秦夏氏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那些人。
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或许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她现在的情绪居然还显得异常冷静了。
李常安站在一旁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心里头默默思量着这人从头到尾所说过的话,还有所做出的事,以及她的每一个神态,都仔仔细细的在脑海里回忆着。
越想李常安便越觉得这人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秦夏氏,见这人现在虽然依旧沉着一张脸,但是她的这张脸上除了能看出些许夹杂着阴霾的怒意之外,却并不能看出事情即将败露时的慌张。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她们么?
李常安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而且反观一旁脸色煞白的杏儿,很明显,那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而且李常安也能够看出来,这人尽管已经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紧张情绪了,可是她的双手依旧在不停的焦虑的搓着衣角。
“夫人,找到了!”
“我这边也有了发现!”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家仆匆匆跑了过来,他们二人的手上还拿着刚刚搜出来的物证。
只见这两个人的手中分别拿着一个漆黑色的小药瓶和一个微微有些发绿的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