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看,都需要本王做些什么啊。”
就在这时,凤北川忽然不紧不慢地接话道。
他此时正将双手抱在胸前,眸子里带着一抹不屑之色,脸上亦是带着些许嘲讽。
尽管他嘴上说着要向钦天监讨教解决之法,可是不管怎么看这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过钦天监对此倒是毫不介意,闻言他又转头冲着凤北川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回答道:“其一便是要将沾了朱砂的柳枝放在床头,每日辰时放置到次日辰时换新,且柳枝需要从十年以上树龄的柳树上取得,长度十五寸左右为宜,连续放置半月便可。”
“这个倒不算是难事,那另一件需要本王做的又是什么事呢?”
在听完了钦天监的那番解困之法过后,凤北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
他可不相信天相带来的凶兆,就单单靠着自己折几条柳树枝放床头就能解决了。
随后钦天监便又说道:“另一件事就更容易了,解决不吉之兆最好的法子便是冲喜,以大喜之事与之相克,此消彼长,如此便可解决不详之态。”
“呵呵……冲喜?这个本王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不知具体该如何做呢?”
凤北川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随后又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旁的白远山忽然开口道:“冲喜之事许多年以前老臣倒是做过。当时臣的仔祖母病重,母亲也身子不好,请了观里的道师来看了以后,也说让冲喜消灾。刚好不过几天便是我与夫人哦大婚之日,说来也怪,大婚过后不久,臣的母亲身子便见好了。后来也不过几月两月有余的功夫,府医诊脉时又诊出夫人有孕,随后外祖母的情况也相较之前好转了许多。”
白远山的这番讲述,不由得让在场的众人感到有些啧啧称奇。
随后那钦天监又接话道:“的确如丞相大人所言,近亲或自己大婚举办生辰寿宴,皆是能够冲喜之事。”
凤北川闻言,当即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随后便道:“有意思,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本王倒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就你刚刚所说那些冲喜之法,却没有一个是能让本王做到的,这又该如何是好呀?”
与此同时,兴昌帝又开口道:“不知司爱卿可有旁的什么法子能够帮摄政王冲喜,这样也好让摄政王解决了此困境,让朕放心呐!”
看着兴昌帝那一副面露难色的模样,不知道的人怕是会真的以为当今皇帝与摄政王君臣情深呢。
只可惜,这些事情大家个个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表面的原因不好戳破罢了。
毕竟做戏还是要做到位的,
在听了兴昌帝的疑问过后,钦天监顿时便有些面露难色之态,随后他便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旁的法子自然是有的,比如功德善行之法也可冲喜消灾,只是紫微星并非一般星宿,恰好这一次的位置又处于正北方向,乃为正主之位,并非一般功德之事能够压制住的,最好是有类似婚嫁的大喜之事才好驱邪消灾。”
凤北川在听完了对方的这番不知真假的言论过后,忍不住撇了撇嘴,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兴昌帝闻言,也不由得扶额沉思了片刻,随后又忽然想到什么大事一般,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随即他便忽然抬手,然后一拍大腿满脸兴奋道:“朕想起来了!”
看着兴昌帝那一脸激动的神色,众位大臣们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这皇帝怎么突然之间会变得如此兴奋。
凤北川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兴昌帝,脸上带着一丝晦暗不明之色,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老东西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随即,兴昌帝便看向了凤北川,然后满脸正色地开口道:“摄政王,你应该没忘记,朕先前曾与你说过的要为你举行选秀一事吧?”
果不其然,这一次兴昌帝一开口,便是给大家中间抛出了个重型炸弹。
与此同时,钦天监也立刻面露喜色道:“既然如此,此危机那便也容易化解了!只要摄政王在选秀过后将喜事早些提上日程,一切便都可迎刃而解了……”
凤北川顿时也想明白了一切。
看来为自己冲喜消灾也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想说选秀的事情。
一想到这,凤北川又忍不住转眸看向了一旁言之凿凿的钦天监。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不知何时竟带着些许冷冽的光。
他心里不由得对这些人感到十分佩服。
人人都道三个女人一台戏。
想不到,今日自己居然能有幸看到这三个大男人一起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真是可笑极了!
于是凤北川便神色淡然地对兴昌帝说道:“看来您的记性似乎不太好,我上回可是明确说了不同意选秀的事,今日又为何要再提及此事呢?”
随后,他又看向了钦天监,冷声开口道:“若是只有此法可解星相之困的话,本王也甘愿受困了,倒是劳烦钦天监大人连夜观测星相,为本王操心了!”
凤北川这番话说得极为讽刺,虽说让人听着心里头有种莫名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却也无法反驳什么。
钦天监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随后他又不由自主地看了兴昌帝一眼,接着便微微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兴昌帝也没想到,这凤北川居然会如此嚣张,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驳了自己的面子,于是他顿时便感到怒火中烧。
这个凤北川着实是有些太不识好歹了!
于是乎,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兴昌帝也不打算再给凤北川好脸色看了。
兴昌帝当即便被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然后又伸手指着凤北川斥责道:“你说不同意便不同意?朕的圣旨可是已经下了,又岂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钦天监也说了你需要冲喜,可见此事也并非是朕自己的主张,这是天意!你难不成还敢违抗圣旨违抗天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