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奴才知道了。”
即便永旭不说，小双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不妥，赶紧严肃了神情向永旭行礼道歉。
“知道就好，你先出去吧。”
永旭挥挥手，让小双子出去。而他自己却忍不住站起身来，便程悦平时最喜欢坐着看书的位置望了过去。
在那张小矮几上，还保持着程悦原来的习惯，一杯热茶，一套文房四宝，一大叠抄书用的宣纸。
还有程悦最后抄写的那本医书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书房里面多一张矮几，多一个人安静的看书抄书。。。
即便程悦已经离开京城离开他半年了，看着这张矮几看着那本医书，他好像就能感觉到有个人在一直默默的陪伴着他似的。。。
十二月，当京城的年味越来越浓，边疆大捷，南栾大败准备退兵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城。
随之，程曦九死一生，活捉南栾督战皇子的消息也随着捷报传进了京城。
据说，这次之所以大捷，是因为程曦带着他的百人小队深入敌军，孤军奋战，将敌军储备的几个月用的粮草一把火付之一炬，也因此惹恼了南栾的督战皇子，发誓要将他们的百人小队消灭干净。
因为是孤军深入，所以就算绍裕丰有心想要接应程曦都有心无力。
如果程曦不是先一步将南栾的粮草一把火烧了，让南栾的大军不得不提前退兵的话，只怕程曦的百人小队就只有全军覆没的命。
还好，因为粮草的原因，南栾的督战皇子最后也只留了自己的几十个侍卫，再加几十个士兵组成的百人队伍。
两边队伍经过几次交锋，各有胜负。几次对决，两边都打出了真火，都恨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
尤其是最后一战的惨烈程度，绝对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如果不是程曦身上穿有金丝软甲，如果不是在最后关键的时刻绍裕丰终于带人赶了过来，只怕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便是两败俱伤，就算暂时存活下来的人也都会因为伤势太重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惨死战场。
作为程曦的对手，南栾的督战太子，他的身上虽然也有宝甲，但是到底比不上程曦的金丝软甲，他的伤势可比程曦的伤势还要厉害。
如果不是最后他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最后被绍裕丰所救，给活捉回了大永。
这些事都被绍裕丰写成了折子禀告给了永康帝。
而这一战胜利的关键便是程曦带人烧了对方的粮草，迫使南栾不得不退兵。之所以能够活捉南栾的督战太子，虽然有绍裕丰及时赶到的原因，但是最关键的一点还在于程曦。
不是不是程曦带着人以两败俱伤的方式让南栾逃避不及，就算他赶到也没有用。据绍裕丰提起战场的惨烈，提及那一战存活下来的官兵不及一半，而且断胳膊断腿的几乎占了一半，就算是永康帝在上朝的时候提起时也不由得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也声音哽咽，眼泪遂不及防的就流了下来。
永康帝都因为神情激动涕泪四流，更别提当时的文武百官，自然一个个当场掩面痛哭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不在御前失仪，他们可能还能表现得更加悲哀一些。
“启禀皇上，如此英雄小队，不管是为国牺牲的还有身负残疾者亦或是身负重伤英勇作战者，朝廷都应该一律给予重重的嘉奖，以振军心，以顺民意。。。”
丞相苏望当时就声音哽咽的为程曦的百人小队请求嘉奖。
“臣附议。这次大战是咱们大永朝对南栾所有战役中历时最短，损耗最低的一次战争。在这次战争中牺牲的每一个人都是咱们大永朝的英雄。英雄既然已经为国牺牲，但是英雄的家人还在。臣建议，这次发放给英雄的抚恤金定要丰厚一些，咱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更不能让老百姓心寒啊。。。”
苏望之后，更有不少大臣当即慷慨激昂的附议道。
即使户部尚书也不例外。
当然，对于这次战争的提前结束，户部尚书绝对是最高兴的一个。先别说省下一大把粮草锱铢，更重要的是死的人少。
死的人少就算抚恤金再多一点也没有关系。
再说，程曦不是还生擒了一个南栾的督战皇子吗？
这个督战皇子可值不少钱。有这个督战皇子在，南栾绝对要大出血才能赎回他们的督战皇子。。。
想到这里，户部尚书心里不由得越发想为这些为国牺牲的英雄们做些什么。
“启禀皇上，这次战争意义重大。微臣觉得，如果所有战争都能以这次战争为榜样，咱们大永更能人才辈出国富民强。所以关于这次的奖励以及抚恤金的安排，等咱们户部仔细核算之后定要拿出一个新的章程出来。抚恤金的安排虽然不可能让那些失去儿郎的家庭少一些痛苦，但是也要让他们的生活不至于失去亲人而受太大的影响。
户部尚书这些话让所有文武百官甚至永康帝都忍不住动容。
众所周知，户部虽然管理着国家所有的税收，但户部尚书却其实是最小气最抠门的一个人。不管永康帝要拨款做些什么，户部尚书总是小心的算计着每一笔的开支，绝对不可能给人中饱私囊的机会。
但是，这一次他却主动提出要给这次的有功之臣和牺牲的将士拿出一个新的章程，这绝对是发生在大永朝历史上的一件堪比铁树开花的奇事。
“好，这事朕允了。务必在大军班师回朝之前将折子递上来。还有兵部也是，关于这次有功之臣的嘉奖问题，同样在大军班师回朝之前将具体的章程递上来。。。”
永康帝看着底下群臣慷慨激昂，一心一意为大永朝的英雄们着想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
户部尚书说得没错，只要大永国富民强人才辈出，他们又何惧于南栾还有北疆。
只要人人都能向程曦这样不惧出生入死，大永朝又何惧于北疆以及南栾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