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永旭在提及程悦时那一瞬间的温柔，还有永旭在说起皇后对程悦不待见时的苦恼，人小鬼大的永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嘘！福宝，你小声点。”
永旭没有急着反驳永福的话，反而竖起食指，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这才用极轻的声音叮嘱了一句。
很明显，他承认了永福之前的那句“指责”，他确实“重色轻妹”。
这怎么可能？
永福差点被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给惊得目瞪口呆。
她原本以为，永旭无论如何都会否认她的那句“指责”的。就算她并不是这个国家土生土长的女孩子，也是知道以程悦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了永旭的太子妃的。
“福宝，你很聪明。本宫确实心悦悦儿，也想娶她为太子妃。只是，这话你现在千万不能在父皇和母后面前提起知不知道？你放心，本宫绝没有想要忤逆父皇和母后的意思，本宫只是想要再等等，等到悦儿有资格竞选太子妃的时候，在正式在父皇母后面前坦承心悦悦儿的事实。。。”
永旭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
永福现在才几岁，他居然一本正经的在永福面前解释这么多。
虽然此时他们身处四面开阔，周围又有小双子带着几名明卫暗卫四下把守，但是这也不是他在幼妹面前解释这么多的理由吧？
“太子哥哥放心。福宝知道那些话在父皇母后面前能说，那些不能说。福宝知道，太子哥哥肯定在等悦儿姐姐的阿哥赶紧立功，等悦儿姐姐的阿哥的官做得再大一点，悦儿姐姐是不是就有资格竞选太子妃之位了？”
看到永旭脸上眼里浮现出的懊恼之情，永福的说词再一次让永旭刮目相看。
他就知道，主要是永福表现得太过稳重成熟了一些，早慧得根本不像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丫头，所以他才不由得把她当成了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对待，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
“福宝真乖！福宝，其实你想要出宫玩儿也不是什么难事。等过了年，父皇决定带母后微服出访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倒是可以求父皇母后带上你一起。这样不是比去鬼谷拜师学艺更好玩？”
看着永福乖巧的模样，永旭忍不住摸摸永福柔软的发顶，抛出一个让永福怎么都无法拒绝的诱饵来。
就算永福知道，这是永旭在不动声色的帮程悦减轻麻烦，但是她还是无法避免的上了当。
毕竟，就算她一再要求程悦帮她在郑毅面前说话又有什么用。她的身份注定不管是程悦还是郑毅都不可能不考虑皇后的意愿擅自做出带她离宫的事情来。。。
还是跟着永康帝和皇后一起“微服私访”可能性更大一些。
“福宝知道了，谢谢太子哥哥。”
比起京城的年味十足，鬼谷的年味就没那么浓了。
虽然有爱好书法的三师兄秦文给每个人的竹屋都写了一副年味十足的对联，还有二师兄袁泉从山下带来的无数的烟花爆竹，但是或许是少了亲人们的参与，感觉总是少了那么一点温情。
虽然程桥生李子香都有写信过来让程悦回京城过年，但是程悦却不想因为自己让全家人过年都不得安宁，她就立马打消了这个主意。
在永旭写给她的信当中她知道永延这段时间简直乖巧的不像话。
不仅每天按时进宫给永康帝皇后请安，每天还规规矩矩的到皇家书院上课读书，练习骑射功夫。甚至都有好长时间再没有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逛街上天香楼吃饭。
就连永康帝都夸奖了永延好几次，说他越来越有皇子的担当和风度了。
作为这世上最了解永延的人之一，程悦很清楚永延现在正在做戏。而他之所以做戏，无非是在刷好感的同时憋更大的杀招。
她从不认为，已经准备这么多年的永延会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现在越是风平浪静，反扑肯定更加厉害。
这样一来，程悦就干脆选择在鬼谷过年得了。
毕竟，以永延对她恨的程度，她就算回村子过年只怕也不见得安全。
因为有各地师兄们送来的各种各样的年礼，鬼谷的物资倒是十分的丰富。再加上程悦留了一部分粮食孝敬郑毅，鬼谷平时的生活用度也不程悦在京城生活差上多少。
再加上大年三十那日，申娟带领所有弟子们一起包饺子。虽然不少弟子都是第一次包饺子，但是现场的气氛却是十分热烈。就算是平时作为书呆子的秦文都第一次放下书本，用心的包起饺子来。
虽然他包的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他还是开心的吃下了一大碗。
最让程悦大吃一惊的是二师兄袁泉，他包的饺子一个个都好像艺术品，精致的让人不忍心开口吃掉。
就这样，原本应该丰盛之极的年夜饭就让他们用各种口味的水饺蒸饺给代替了。那天晚上，他们守夜守到子时，睡觉之前，每个人又吃了一碗饺子当做宵夜，这才各自回屋休息不提。
大年初一，所有弟子依次给郑毅申娟夫妻拜了年，收了过年红包，大家这才各自道了句“新年好”，然后各自学习或者休息。
程悦在给郑毅申娟拜年之后，这才带着小星，提了一些白糖糕点之类的下了山给程老爷子程定荣程定舒他们拜年。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程桥生拜托镇国将军府送年礼的队伍送上山的。虽然永旭也送了一些精美的服饰首饰给程悦，但是程悦并没有决定将这些东西分享给程娇在内的几个堂姐妹的意思。
“哎呦，是咱们悦儿回来了。悦儿，这位姑娘，快请进。”
程悦这才走到程定荣的家门口，便看到张佑英站在门口对着门口不停的张望。在看到程悦的时候，她的眼睛明显一亮，随即热情的迎了出来。
“张奶奶，新年好，悦儿给你拜年了。”
看到张佑英，程悦直觉没有好事，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她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