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随着一个个学生被叫上去，琴房的气势逐渐变得紧绷，许泽明刚开始还有兴趣点评，直到后面面无表情。
这波学生的水平让他大跌眼镜！
忍不住的一句句恶毒的毒液喷出。
“怎么考进来的？塞钱了？”
“用了洪荒之力？才弹出这玩意儿？！”
“23，滚下去。”
“24，你和之前那个一个档次！”
“……你们在集体耍我？”
坐在钢琴面前的学生瑟瑟发抖，面色惨白。
旁边站着的男人，神情冷酷。
琴房内的众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感受到了那强烈的压迫，有人忍不住开口辩解！
“是你的问题！你太严格了！”
“我的问题？”
许泽明几乎用诧异的语气缓缓说道，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屋内所有人。
顿时吓的说话那人闭上嘴。
不过很快就有人，又站了出来。
稍矮的男人直视着许泽明，大声的说道。
“许老师！我觉得你的标准太高了，我们又不是大师！”
“是啊是啊！我们才大一，还有无限可能！弹奏有瑕疵很正常！”
“没错！我高中老师都夸我弹的好！哪像你，只会骂我！”
众人纷纷辩解，辛辣的评价自然也影响到他们的心态，有些不满的看着许泽明。
“……”
许泽明并没有急着回答，琴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着他。
“呼——”
许泽明突然吐出一口气，“我不明白。”
“你们哪来的脸说出这屁话！”
“一首曲子都弹不对，你们走出去，还有脸说自己是弹钢琴的！”
“彭！！！”
许泽明一手按在琴键上，轰鸣的声响交杂，几乎让在场所有人胀红了脸！
他们只感觉血液加速，攥紧的手指有些发麻。
嘴巴干的吐不出话来。
不是的！
他们想开口大吼！想反驳！
却最终吞回了肚子！
“牧晴雪！”
“在！”
牧晴雪吓得猛的站起，心中打着鼓。
“你坐下去，弹一曲。”
“是！”
牧晴雪动作有些僵硬的坐到钢琴面前，手指头一回不是因为生病而颤抖，而是紧张。
许泽明看了她一眼，“要我帮你按摩？”
“不、不不！我马上好！”
牧晴雪抖着声音，最后猛地双手一拍自己的脸！
“啪！”
清脆的巴掌声，当挪开手的时候，洁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淡红，但牧晴雪的表情冷静了下来。
如同往常般将手指覆盖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弹奏！
活跃的音符跳跃在空中！
【优秀+3】
【良好+2】
【优秀+3】
……
屏幕内的分数疯狂上涨。
名为野火的歌曲，越烧越旺！
烧的听众，满脸赤红！
许泽明如往常听曲一般，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4分钟——
安维从未觉得四分钟有这么长过，那是什么？那是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的四分钟！
他不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神迷茫。
如果他在任何比赛碰到这样的对手，他也许会敬佩。
可是在这样的场景，安维只知道。
许泽明，说的没错！
他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弹钢琴的！还是拔尖的！
他当然认识牧晴雪，两年前的天才，如今是个残废——可就是这样的残废，弹出了堪比大师级的演奏现场！
“妈的！”
安维猛地抬起头，直视着许泽明！
巨大的冲动迫使他开口！
“许泽明！怎么样你才收我为徒！！”
干脆的声音回荡在琴房，众人惊愕的看向他！
这是安维？！
那个傲气比天高的家伙？！！
“许泽明！回答我！！”
安维急迫的说道，许泽明平视着他。
与此同时，悠扬的曲声也到达末尾。
在安维渴求的眼神中，男人的视线转向牧晴雪，露出了今天的唯一微笑。
“71分，进步很大。”
“谢谢，老师！”
牧晴雪满脸兴奋的点头，“是老师教的好！”
“是你自己够努力。”
许泽明鼓了二下掌，安维面色扭曲，已经按耐不住冲动。
“许泽明！”
“我听得到，想当我的学生，先把你的脾气改改。”
许泽明话音一顿，再补充了一句。
“我不需要合格都达不到的废物！”
“嗞——”
鞋底摩擦过地板的尖锐声音，安维面色一青一白，旁边的两个跟班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上去安抚还是闭好自己的嘴。
足足过了三秒，一道试探性的声音才响。
“安、安维，我们不用管他。”
“是啊，你不是说你家人给你安排了陈如旭老师！”
“那可是陈老师！赫赫有名的大师！安维，你”
“闭嘴！”
暴怒的声音响起，两个狗腿瞬间肩膀一缩，将嘴紧紧闭紧。
安维脸色有些扭曲，额头青筋爆出，弹动了一下，最后看着许泽明，深吸了一口气。
“给我等着！”
狠话放完，直接推门而出！
“安维？”
“等等我！”
几个跟班迅速的跟了上去。
只剩下琴房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的看向许泽明，随后纷纷告退！
“许老师，我先走了。”
“老师，拜拜！”
一众夹杂着一丝敬佩的声音远去。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琴房瞬间宽敞了起来，牧晴雪坐在凳子上，猛的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驮下来，才发觉自己掌心都是汗。
“吓死我了，这比比赛还紧张。”
话音落下，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许泽明，见他表情正常，这才开了声玩笑。
“许老师，你刚才好霸气！他们可一句话都不敢彪的！”
“……”
“老师？”
许泽明被声音惊醒，这才停止思考。
表情有些复杂的看向牧晴雪，“你觉得我严厉吗？”
“呃……”牧晴雪眼神乱飘，吞吞吐吐的说道：“有、一点点吧。不过这都是为了我好，我明白！”
赶紧补充说完，牧晴雪看向许泽明，郑重的说道：“请继续这样教我！”
许泽明定定的看向她，随后一笑。
“那开始练习吧。”
“今天换首曲子，练这首。”
许泽明低下头，翻动着琴谱，递给牧晴雪。
牧晴雪点头，在弹奏前突然说道。
“老师，如果我学会这首，你能教我那首吗？”
“哪首？”
“梦中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