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游刃有余的讲解声，下方很快有人举牌。
“周先生出价520万！有更高的吗？”
“好的，张先生出价560万”
“李先生出价600万”
随着飞快攀升的价格，让一众看着监控的警察也不由啧舌。
“一个碟子卖这么贵？”
“古董也太值钱了吧！”
很快，第一个拍品以1,120万定论。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拍品上台，警察们快速观察周边的买家，不时自己举牌，叫上几声，演一下。
而在他们观察的同时，被推出来顶牌的同伙一人，已经察觉到了几个人的问题。
这几人不太对劲。
要不要先走？
但东西还没上场，他还得抬价。
在稍稍紧绷的情绪中，他端着平淡的表情，丝毫不露破绽。只是余光中端详的前方所有人，这个脸熟，跳过。
在场的买客中他大部分脸都熟，那不熟的很明显有问题，不过他最拿捏不准的，就是坐在前排的那队。
像是正经拍客，但到现在都没出过手。
而在思索中。
他的拍品终于登场！
一瞬间他呼吸紧绷了一下，只听拍卖师介绍完开口。
“南华经，明朝文徵明所写，起拍价100万！”
这话一出。
前排有人举起牌子，拍卖师呼吸一簇。
“董先生出价400万！！”
在场的人愣了一下，这翻倍再翻倍的出价，直接打消了众人的想法。
我们几十万几十万的加，你这搞我们怎么拍？
而更核心的是。
这价有些高了！
本来打算抬价的男人，攥紧拳头，面色红润。
兴奋过后又是纠结。
对面是豪气还是想一口价？
他要不要再抬一点价？
“董先生一次，董先生两次”拍卖师已经开始叫了，他的目光扫视众人，观察还有没有人加价？
每一句都停顿了几秒。
而随着她叫的频率，监控对面的人神态紧绷。
“不对啊！！许老师怎么真拍了！！拍卖不是演习啊！”
拍卖会允许警察当托叫价，但绝对不允许叫完价买东西不给钱！！
东西没买成，叫几声就叫几声，你叫几声，把东西买了就不是开玩笑了！
“董先生第三次！砰！”
只听到清脆的敲击声，“恭喜董先生或得文徵明字画！！”
随着这句恭喜声，警方已经面色发白。他都不知道待会该怎么跟拍卖会解释。
而接下来。
所有人都发现坐在前排的董先生，喜好拍字画。
那是来者不拒！
每有字画登场，直接拿下！
慢慢的已经没有人叫价了！
男人是又喜又难受。
他们字画挂了三幅，皆没有流拍。
但除了一幅价高，第二幅平常价，第三幅则是起拍价。
他明白其他人的意思，上的都不是大货，他们也肯给这个不知道来数的一个人面子。日后必不可免结交一番。
其中几个，还是字画的卖家。
这位董先生恐怕也喜好字画，他们自然愿意卖给爱画的人。
他是想提价一番。
但如今这形势怕是太过突兀。
心痛的看着拍卖师笑着说道。
“恭喜董先生拿下本场的第6幅字画，您恐怕是这场拍卖会的 No.1。”
许泽明微微一笑。
而此刻的男人也是忍不住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
他的身影很明显吸引了警方的注意。
“这是谁？”
很快有人翻阅资料。
“杨天工，做天珠生意，底子挺厚。是个收藏家，圈子里挺有名气。”
“这边批注，说这几件拍品都是他的私藏，源头都查得到。”
“那问题应该不大。”
警察点头，“我们先静观其变。”
有人纠结的说的“我怕许老师会露底呀。”
此时的现场，许泽明看着面前伸出的手。
“董先生你好，你也喜欢字画？”
“你好。”
许泽明微笑的伸手，手掌短暂的接触了一下。他摩擦了一下手指，“你家中天珠怕是不少。”
这话一出，杨天工顿时警惕。
他认识我？还是查过我？
思绪划过，表面则是哈哈大笑：“董先生也知道我？没想到我名气都这么广了。”
许泽明笑了一声否决：“这倒不是，我是第一次见你。”
“哦？”杨天工眼睛微眯，看着前面笑着的中年人。
“那董先生是猜的，猜的倒是挺准？”
“这可不是猜。”中年人眼睛弯起若有深意，“我这双手啊，什么都能摸出来。”
“……”
杨天工眉毛一蹙，“董先生倒挺爱开玩笑。”
“哈哈。”许泽明笑而不语，继续抬头看屏幕上拍品。
杨天工有心打听，有一句扯着一句。
“我之前倒是没在魔都见过你，怕是我眼拙。”
“刚回国而已”许泽明随口一说“以后你见我的面怕是多了。”
“哦？怎么说？”
中年人大笑不语，反倒是旁边一直沉默的老者吐出沙哑的一句。
“舟山的拍卖场也不过如此。”
杨天工忍不住看向他，就和一双精光发亮的眼睛对上，仿佛什么都能看透。
他下意识撇头，虚虚一笑。
“我倒没觉得哪里不好，舟山可是老牌的拍场。”
“老东西转不动了，就该退位了。”
中年人突然说了句，表情有一瞬间的狠利又很快恢复了笑容，仿佛只是杨天工的错觉。
不知为何。
杨天工紧张许多，说话的声调都放缓。
“老哥到底是什么来历？”
许泽明微微一笑，点了点上面的拍卖品。
“在法国，这东西能卖100万欧元。”
恰到此时上面的拍卖师定锤。
“恭喜张先生380万拍下这件藏品！”
杨天工眼皮微跳。
欧元？法国？
难不成人家是做海外生意？
又结合了一下之前透露的寥寥几句。
杨天工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董哥是干进出口的？”
这话一出，许泽明瞥了他一眼。
“你这话俗了”他翘起二郎腿，“我就在国外做一些拍卖生意，这回回国瞧瞧，这些大拍场水准也不过如此。”
“您是过来抢生意的！”杨天工是彻底懂了，语调忍不住高扬带着些许的兴奋。
国际拍场！
那等级可不是这拍场能比的！
一旦走通，甭管国内什么假货、真货一股脑往外面送，那钱赚的又安全又安心，还不怕被警察逮到！
能在国内外吃的通畅的人，底盘绝对不是他们小团伙比得上的。
现在机会就在面前，得赶紧傍上！
“老哥能不能带带我。”
杨天工忍不住开口，“我有好些藏品想出手，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让我沾点光，”
许泽明眼睛眯起。
“出手是没问题，不过，我这的税可高着。”
“税不是问题！”
就怕你不收钱！
还没等杨天工兴奋的开口。
就听见面前的男人问：“你那货，一手还是二手。”
杨天工眉毛一颤，“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货自然是正的。”
许泽明嗤笑一声：“别紧张，真的假的都能出。”他拍了拍面前有些僵硬的肩膀，“国外的规矩没这么多，能卖钱就是本事。”他话语一顿。
“国内的拍卖场不也这样真假混着卖。”
“？！”
“这几幅字画也不是掺着几幅假的。”
杨天工瞳孔微缩。
这人看出来了？！！
紧张之后，就看见中年人皱着眉毛看他。
“你这胆子不行，说几句就怕了。你要是那种规矩的人，还是早点回去吧，胆子不够大的人还是安心舔奶得了。”
“不是、不是，大哥”杨天工擦了把头上的汗，“我就是没想到，哥你能看出来。”
“哦”中年人扫了他一眼，意识到了什么惊奇：“你不会是那个卖画的吧？”
杨天工谦虚一笑，此刻已经彻底信服对面的人。
都做灰色生意，赚钱不寒碜！
“哥，你觉得这几幅画真不真？”
“我是能瞧出来，其他人嘛，不一定。”
“哥好眼力！”
“算不上，熟能生巧而已。”
杨天工愣了一下，心中狂喜。
原来这位大哥也是造假出身！现在摇身一变，直接洗白！
大哥厉害呀！
不知道他们团伙能不能参考这套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