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帐篷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疯狂打砸四周的东西。
旁边几人看着,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恐惧,唯有一人十分淡然的站在旁边,仿佛面前的混乱根本不存在。
过了许久,打砸东西的人停了手:“柔儿。”
“我在。”
一脸淡然的人上前,眸中闪过些许笑意:“殿下可是冷静了?若是冷静了,那我们再谈谈宋小姐的事?”
十皇子冷哼一声:“我抓她来就是给你治病的,她治不了你的病,又有什么好谈的?直接杀了便是。”
柔儿叹了口气:“殿下,那宋小姐背后可是站着裴寰,我们能抓,但不能现在就杀她。”
十皇子不屑:“那个裴寰又不知是我们抓的人,怕他做甚?更何况,他与我们联手弄死了老三那个蠢货,他已经不是纯然的大周战神了,一个叛贼,稍稍使些手段足够弄死他。”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入内:“殿下,这是……安远城那边送来的东西。”
十皇子瞥了一眼,触及士兵手里的东西,脸色骤然变了:“裴寰将他的令牌送来是何意?”
柔儿上前接过令牌,语气淡淡地说:“还能是何意?估摸着是猜到我们抓了他的人,警告我们呢。”
十皇子眯了眼,几番思绪转过,冷笑说道:“说是警告,其实他也不确定人就在我们手里,眼下的关键是,那个宋姝婉根本没有配合我们的意思,一旦拖延到裴寰出现,对我们就没好处了。”
柔儿把玩着令牌:“殿下有些着急了,在我看来,她再怎么抗拒,也终究是个女子,落在我们手里,让她服软只是早晚的问题。”
此话一出,十皇子笑了:“说的不错,不过……”
他走到柔儿身前,身体稍稍前倾:“你的身体再寻不到适合的郎中,怕是就危险了。”
柔儿歪了歪头,将令牌塞到他手中:“无妨,我的身体并不要紧,如今的关键是让宋姝婉快些诊断出来,如此,才能不影响到您,殿下,我太担心了。”
十皇子眼神阴鸷:“放心吧,总能想到办法的。”
另一边,宋姝婉正在帐篷里来回踱步,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十皇子在犯什么病,一个身体康健的人,为何要坚持让她治?
难不成,柔儿的情况很复杂,一般情况下诊断不出,需要其他的手段才能显现情况?
宋姝婉想到一年多前碰到的唐婉儿,她就是需要药引才能让人看出病症,当时裴寰也中了同样的毒,不同的是,裴寰的情况早已经稳定,而唐婉儿则在各路交锋中没了性命。
问题是,那个柔儿会是这个情况吗?
她捏了捏眉心,越发觉得头疼。
时间一转过了五日,这五日里,宋姝婉每日都能看见十皇子和柔儿,两人露面什么都没说,只让她给诊脉。
如此折腾下来,宋姝婉没了耐心:“二位也别保持沉默了,直截了当的说吧,这位小姐的身体究竟是何情况?”
十皇子目露鄙夷:“你是郎中,还需要我给你透露情况?”
宋姝婉:“……”
她是郎中不假,但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她询问一下有问题吗?
寂静中,宋姝婉叹了口气:“柔儿小姐,你也想配合着这位继续胡闹吗?说实话,我个人被困在这里,心中并不着急,但你们二位再这么拖下去,我可不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你在威胁我?”
一声暴喝突然响起,紧跟着宋姝婉只觉脖颈上一紧,就被十皇子抓住了脖子。
十皇子愤怒,阴鸷的眸子从宋姝婉脸上扫过,掐着她脖子的手跟着收紧:“从来,没人敢当着我的面威胁我!”
“唔!”
宋姝婉闷哼一声,试图扯开十皇子,可十皇子手上的力道太大,她的手逐渐没了力气。
就在这时,一声殿下响起。
柔儿搭上十皇子的胳膊,温声道:“殿下,请冷静,她现在还不能死。”
“砰”的一声,宋姝婉被狠狠甩开。
十皇子冷哼一声:“柔儿你就是太心善,对于这种没眼色的人,直接弄死才爽利,天底下的郎中那么多,谁需要求着她一个人?”
宋姝婉勉力的支撑起身子,眼眸落在十皇子身上,一抹冷意从当中快速闪过:“既然不主张求着我,那又何必把我关在这里?十皇子,你的言行可一点都不一致啊。”
“若非柔儿坚持,你当我会……”
“殿下!”
柔儿突然拔高声音,十皇子噤声,最后哼了一声,索性背对着宋姝婉,连个眼神都没给。
“抱歉宋小姐,我家殿下就是脾气急了点,本身对您其实并没有恶意,起来吧,我觉得,我们确实需要聊聊。”
宋姝婉缓缓起身,推开柔儿要搀扶她的手:“柔儿小姐无需多言,对我来说,你们聊不聊都没关系了,总归我是……”
她还没说完,帐篷外突然闯进两人。
其中一人正要开口,突然看了眼宋姝婉:“请殿下移步到帐外,这件事有些紧急。”
十皇子点头,大步出了帐篷。
宋姝婉垂下眼眸,虽未言语,但心中已经明了,方才那人要说的事十有八九与她有关,是裴寰吗?
说来,她被抓到此处已经有六日,裴寰合该有动作了。
“宋小姐可是在想,刚才进来的人要说的事与你有关?”
宋姝婉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柔儿,唇角微微勾起:“我可没说这话,柔儿小姐可别把自己的想法加到我的身上。”
柔儿叹息一声:“说来,我们都是明白人,也没必要在事情来回拉扯了,我就明说了吧,在宋小姐到达此地的第一日,裴世子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宋姝婉眼眸微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十分淡然的问道:“所以呢?”
“没有所以,我只是觉得,裴世子放任宋小姐在此,可谓是一点都不关心宋小姐的安危呢,宋小姐听着,就不觉得心里难受吗?”
宋姝婉反问:“为何要难受?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总归他不会让我出事的。”
柔儿失声:“宋小姐,就这么相信裴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