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渝把车开到了宋廷澜家的小区门口，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多。
他还是喜欢宋廷澜，尽管他知道自己只是宋廷澜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他给宋廷澜打了电话，宋廷澜接起电话后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还不过来？”
季安渝沉声问道：“宋廷澜，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打算和我在一起？还是说，除了白牧川以外，谁都可以？”
宋廷澜似乎是叹了一声气，“季安渝，我需要alpha信息素。”
季安渝嗓音沙哑，“所以你不是想要我，而是想要我的信息素？”
宋廷澜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通话已中断”这几个字，季安渝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在宋廷澜心里，他只是一个能提供alpha信息素的备胎。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喜欢等同于犯贱。
推门下车后，冷风一刮，混乱的思绪清明了一些。
江野打电话过来找他喝酒时，季安渝给白牧川发了个信息。
【季安渝：我去第八公馆了，两小时后，你去那里接我。】
【白牧川：你把包厢号发给我。】
【季安渝：520。】
【白牧川：嗯。】
【季安渝：不是我爱你的意思，你别误会，包厢号是520。】
【白牧川：我没误会。】
进入包厢后，江野哥俩好地搭着季安渝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安渝，你和白牧川在一起了？”
“没有，你别胡说。”季安渝推开江野，坐到了最角落的沙发上。
“季少爷，好久不见，来来来，干一杯。”
“季少爷，这酒我特地带过来的，咱俩也喝一杯。”
江野的朋友季安渝大多也认识。
那些人起哄着灌他酒，季安渝来者不拒地喝了好多。
平常聚会时，季安渝喝酒之余还会跟其他人聊几句。
今天他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角落喝闷酒，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
江野作为他最好的兄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季安渝的异样。
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季安渝出了包厢，拽着他去了五楼的露台。
季安渝喝了太多的酒，他喝得太快，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醉得连站都站不稳。
江野扶着他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拷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失恋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季安渝听见“失恋”那俩字，委屈涌上心头。
这些年，他在宋廷澜身上费了不少时间，砸了不少钱，到头来不过是宋廷澜的第二选择。
“白牧川那混蛋怎么回事？他想去父留子啊！”
江野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季安渝被白牧川甩了。
季安渝酒喝多了，脑袋晕乎乎的，没听清江野说了什么，只记得他提到了白牧川的名字，跟着附和道：
“嗯，白牧川是混蛋。”
江野：“那混蛋是个enigma。我听说被enigma永久标记的话做不了标记清洗手术。就算是临时标记，也要三年才能消退，临时标记消退后，被enigma标记过的人也无法完全戒断enigma的信息素。安渝，你有没有被他标记？”
季安渝已经断片了，混沌的脑子理解不了这么长的句子，随便回了个“嗯”。
“你被他标记了？”江野的嗓音陡然升高。
季安渝揉了揉耳朵，皱着眉头吐槽道：“你好吵。”
被标记的咬痕短期内是不会消失的。
江野知道季安渝酒喝多了会说胡话，所以打算看一眼确认一下。
季安渝外套里面穿了一件杏色的高领毛衣。
江野将领子往下一翻，确认季安渝没被标记后松了一口气。
季安渝推开江野的手，“你扒我衣服干什么？”
说完还一脸警惕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江野郁闷地道：“我还不是担心你被那enigma标记了吗？我俩多少年兄弟了？我对你能有什么坏心思？”
江野在季安渝对面的藤椅上坐下，一脸郑重地叮嘱道：“绝对不能让白牧川标记你，记住了吗？”
“没有标记的话谈恋爱谈崩了还能换，要是被他标记了，那你这辈子就只能跟他绑在一起了。”
江野说了这么多，季安渝一点也没听进去，愣愣地坐在藤椅上发着呆。
江野发信息跟朋友说了一声，打算先送季安渝回去。
他架着季安渝走到了停车场，刚把季安渝塞进后座，季安渝就从另一侧下了车。
江野：“祖宗，别闹了，快上车啊。”
季安渝：“你说，祖宗请上车。”
“你少看点小视频，别学那些没用的！”江野绕到车子另一侧，试图将季安渝推进后座。
季安渝挣扎了一下，摇摇晃晃地朝另一辆车走了过去。
“叩叩叩。”季安渝在车窗上敲了三下。
江野上前，拽住了季安渝的手臂，“这是别人的车，你瞎敲什么？”
“12点了，我要…要回去了。”季安渝甩开江野的手，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江野：谁这么心大啊？竟然不锁车。这么贵的车，季安渝要是吐人家车上，那可就麻烦了。
江野刚想把季安渝从那辆价值两千多万的车上拽下来，但那车门怎么都打不开了。
同样一扇车门，季安渝能打开，而他打不开，什么情况？
汽车启动声一响，江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一秒后，那车子就直直地开了出去。
等江野反应过来时，那车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了。
江野：谁啊？谁把季安渝带走了？
代驾司机赶到时，江野心慌地拽着代驾司机的手臂，“兄弟，监控室在哪？”
代驾司机询问道：“江少爷，您的车被人刮蹭了吗？”
江野一脸忧愁，“车没事，兄弟被人拐了。我看看是哪个混蛋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