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和大雷靠在两米高的木栅栏门前平稳了一下呼吸。
大雷看了看比自己还高一些的院墙,用身体用力挤了挤,很结实的样子,把步枪背在背后,一个四平马步站在墙下,双手交叉,手心向上靠在腹部,眼睛看向邵乐。
邵乐会意,把枪也背在背后,向后退了几米,开始助跑。
踩在大雷的手上以后,大雷顺势用力往上一抬,邵乐借劲儿往上窜,翻过了院墙,轻巧地落在了院子里,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
“吱呀——”
门栓一声响,院门开了一条缝,大雷闪了进去。
还好院子里没有狗,大雷和邵乐对看了一眼,眼睛里都有一丝庆幸。
高加索地区最有名的红狼犬可是性情凶猛的很,要是悲催地在院子里碰到,别提什么潜入了,先得来一段人狗大战。
两人在院子里快速地搜索了一遍,再次回到了正门。
大雷做了一个没发现的手势,邵乐用手指了指二楼,大雷表示同意。
门是向里开的,邵乐拿手推了推,没推动。
大雷开始在上衣兜里掏摸着什么,邵乐不解地看着他。
大雷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串钥匙,找出一根挖耳勺,献宝式的亮在邵乐面前。
邵乐做了个晕倒的姿势,对他的开锁能力表示严重怀疑。
大雷轻轻拍了拍胸脯表示没问题,脱下手套,俯下身体开始捅锁眼儿。
没半分钟,大雷就忍不住缩着手原地跳脚。这个时候的天气虽然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可是也不会暖和到把手露在外面可以忍受的程度,尤其手里的钥匙和挖耳勺都是金属,没几秒就可以变的跟烧红了握在手里差不多的感觉。
邵乐一脸“你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推开大雷,大脚朝着铁皮门狠狠来了一脚。
“咣——”
看起来像赌气一样的攻击带来的爆发力是惊人的,足有十几公分厚的门板被踹开。
大雷抢先冲了进去,邵乐随后而入。
“#%¥……”
二楼传来了大声说话的声音,大雷的吼叫随之而来,“举起手来!举起手!”
“哇啊~~~哇啊~~~”婴儿的哭声震天响了起来,女人的叫喊声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邵乐没有紧跟着上去,而是耐心地搜了一遍一楼。
厨房无异常,卫生间无异常。
十平米左右的小客厅里除了沙发和一些儿童玩具以外, 只有一只可怜巴巴的黄白花柯基犬趴在壁炉前面,看到邵乐进来以后,抬起可爱的小脑袋,迈着小短腿儿兴冲冲地跑过来,尾巴摇的跟风车一样,好像在为总算有人愿意陪它玩儿而开心不已。
哈着腰拍了拍柯基犬的头,邵乐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一个只穿着大短裤的白人有些慌张地站在窗前,有些谢顶的光头在节能灯泡的照射下闪着光亮,鼻子下的花白胡子修剪的很整齐,胸前浓密的黑灰色胸毛。
一个包着灰白色头巾的妇女抱着一个正在憋足劲儿大哭的婴儿缩在床上不停安抚着。
“塔伯.普里斯科特?”邵乐用俄语问道。
“@#¥@@……”男人用当地方言叽里咕噜的说开了。
“哗啦!”
邵乐把手里的枪做了一个子弹上膛的动作,指向了床上抱着婴儿的妇女。
“不~不要~请不要……”男人马上转用俄语哀求着。
狡猾的家伙!邵乐心里做了一个评断。
“你的飞机还能飞吗?”
男人的眼睛里出现了闪烁。
“咔答~”邵乐扳开了手枪的击锤,再次对准了床上的女人。
“不,求求你,”塔伯哀求着,言辞肯切地让旁边举枪的大雷都有些不忍,“飞机坏了,新的零配件要再等一个礼拜才能到。”
“五——”邵乐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绝决的意味。
“请不要开枪,飞机真的坏了……”塔伯的表情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试图靠近邵乐。
“邦!”
大雷眼疾手快调转枪托朝他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
“四——”邵乐继续数道。
塔伯被大雷掐着脖子把脑袋扳起来让他看着。
“三——”
“%¥#%#……”床上的女人突然朝着塔伯大声说着什么,塔伯脸色铁青地争辩了几句。
“二——”邵乐不看塔伯,直接把枪顶在了女人的腮帮子上,眼里凶光毕露。
“不不不……”塔伯跪在了地上,“别开枪,求你别开枪,飞机没坏,没坏!我可以马上修好,马上修好,求你别开枪!求你了……”
“你确定吗?”邵乐没有把枪收回来,寒声问。
“一定可以!请相信我!是奥廖尔先生吩咐我说只要娜塔莎来说要用飞机,一定要找个借口拖时间,拖的越久越好,所以我在飞机上做了些手脚,无法正常发动,只要一个小时——不不不,只要几分钟就可以重新使用。”
邵乐把击锤放下来,收回了枪,“残忍”的眼神在他和妻儿之间转换了几次,“带我们去,最好是这样,不然的化——”
“没问题,没问题……”塔伯连声答应着。
“头儿,”大雷看着正在跟妻子吻别的塔伯,忍不住凑到邵乐身前低声问,“要是他认准飞机坏掉了,你会开枪吗?”
“你有毛病啊?”邵乐反倒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可能开枪?”看看塔伯没注意他们,他把手里的手枪调过来给大雷看了一眼。
握把里连弹匣都没有。
大雷朝邵乐比了个大拇指,一脸我很崇拜你的表情。
临走的时候,趁塔伯下楼梯,邵乐故意落后,从怀里掏出两摞美元,故作凶恶地扔在了床上,伸出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女人闭嘴。
看到那个暗金色头发的白种女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看着他,邵乐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用右手食指指了一下她,带着“神秘的微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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