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大雷你什么毛病,再看我信不信我翻脸?”邵乐终于受不了旁边大雷哀怨的眼神儿,发作道。
这里是亮南国际机场,邵乐在昨天接到了万玲打来的电话,并且传来一张照片,是徐菲,他在云南青年旅舍的时候见过一面的校花级大学老师,就在前不久,她接受了一笔来自德国的遗产,瞬间从大学老师变身成为一家位于海德堡的私人科学实验室的拥有者,但是继承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她的横空出世打乱了美国一家高科技公司的兼并计划,而万玲正就一项专利技术在美国这家公司和德国掌握这种技术的HDB实验室之间左右摇摆,有了徐菲的加盟,她就会以几乎白送的价钱得到这项技术,再加上这个实验室后续的强大研发能力,万玲手下的两个电子加工企业将彻底摆脱为别人打工的局面,在世界电子品牌市场打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
徐菲在此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大学老师,她当然没办法应付如此复杂的局面,而万玲的主动示好,在这样一个极需要帮助的时刻,徐菲几乎感恩带德。
不过万玲也不是无所不能,她也许钱很多,但是在保镖行业几乎一窍不通,所以虽然她委托了亮南最好的保镖公司于南天老板全权负责,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给邵乐打了电话。
国山的汇报如邵乐所料,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所动作,任何一个部门和机构都有官僚,哪怕你已经急的火上房,上面依然是稳坐钓鱼台,要不是这个机会比邵乐自己懵懵懂懂去闯好太多,说什么他也不会奉陪这帮大老爷泡蘑菇。
大雷在连续做了一个多礼拜的“康复训练”以后,成功进级为种马二号,现在银珠几乎一见到他就会腻在一起,俩人跟青春期的小屁孩子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秀着恩爱,让医院里的护士和大夫集体无语,终于忍无可忍,把这俩没公德心的货撵出了医院。
不过在大雷得知邵乐已经在准备新的行动计划而唯独没有带上他以后,马上“忍痛”“抛弃”银珠,急三火四地赶来,不过自知泡病号时做床上运动这事儿确实有点儿丢人,大雷只好用各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搏同情。
英姬坐在邵乐的休旅车里,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她今天才看到大雷,对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又多了比较深刻的认识。
“好啦,”邵乐终于受不了投降,“马的,大雷你这家伙,放着好日子不过,迟早你得恨我,银珠怎么办?”
“她啊,她想开个服装店,”大雷说着脸上还带着一种满足的表情,看来这些天他终于遇到对手了,至少在那方面,能让他这样强悍的人类满足也确实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可比。
“服装店?”邵乐又想起了那个放*浪不羁的女人衣柜里的各种漂亮衣服,“马的,还真适合她,这样也好,不过可惜了那身本事。”
大雷也觉得有点儿可惜,“可不,那身手,可是不一般,要不是这几年太过放松自己,放倒我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邵乐越想越想笑,“马的,特种部队的战士不做去倒腾服装,呵呵呵呵……这娘们儿比咱们还不靠谱儿!”
“呵呵呵呵……”大雷想想也笑了出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娘们儿是个良民,可别让哪个自以为是的色狼盯上,到时候不知道谁会吃亏呢。
航栈楼方向坐着电瓶车过来几个人,领头的是熟人——小马哥。
小马还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墨镜就跟长在眼睛上一样,宽大的身板儿,不苟言笑的表情,连带着底下的人也那副艹性,就好像天老大,他们老二。
“哎,老大,他们这么拽,什么来头儿?”大雷看他们这副德行,一时还真被唬住了。
“保镖公司的,于南天的生意。”邵乐回答,同时朝来到近前的小马哥挥了挥手,小马也已经看到他,就算看不到眼睛也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有错愕的表情。
“于南天?那个官二代?”大雷脸上禁不住露出鄙夷,“不好好做公务员,非得下海,开什么不好,招一帮二百五开个保镖公司,还不是仗着家里的势力狐假虎威,四海公司的人都比他们强。”
“四海公司暂时还比不上他们,”邵乐靠在车门上,也不管车壳火辣的温度,仰头向天,“保镖不只是你能打,够专业就横行四方,各方面的人脉也很重要,很多时候有于南天的面子,什么牛鬼蛇神都要给点儿面子,”想到这儿,邵乐又想起给童忆梅当保镖的时候,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今后咱们交的人、办的事儿都越来越上档次,于南天罩不住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你小看他也不是不可以。”
“嘿嘿嘿……”大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的鄙夷更加明显。
军人崇拜强者,痛恨裙带关系,跟军衔无关。因为强者意味着更大的生存机会,在今后可能发生的战斗中才能值得信任和依靠,弱者不仅是拖累,还是负担,有可能连累战友牺牲的废物。
小马跳下车,没理其他同伴,径直走到邵乐身旁,“邵先生,又见面了,您今天——”语气中很有礼貌,跟那拽的不得了的德行判若两人。
“跟你的目的一样,”对于这个明事理,知进退,同时运气也有点儿不错的小马,邵乐还是很有好感的,“我们就这三个人一辆车,不会干涉你们任何保护计划,只在客户需要你们没帮上忙的时候掺一脚。”
“那就好——”小马松了一口气,“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有什么问题吗?”邵乐看向远方,一架飞机出现在天空中。
“听说我们的对手很厉害,”小马也靠在车厢上,“徐小姐在高剑市受宿谷集团陆涛先生邀请,与江南集团万玲董事长进行视频通话之后,准备上车回下榻宾馆的时候遭到袭击,十多个保镖被报销了一半。”
“哦?”邵乐皱眉,万玲没跟他说这事儿,“什么时候发生的?”
“上飞机之前12个小时,”小马说,“一颗汽车炸弹,威力不大,但是散射碎片很多,三十米内只活了一个,最后死在医院里。”
“还真有点儿道行,”邵乐没有小马预想中的凝重,反而被激起了兴趣,“马的,玩儿炸弹?小太爷这辈子最讨厌玩儿炸弹的了,见一个拍死一个。”
湾流G-650公务机降落,缓缓滑向停机坪。
小马跟邵乐打了个招呼,就跟其他保镖赶上前去。
邵乐没有赶过去,而是拿起手机,万玲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她应该很了解邵乐的工作特点,对于其他行业适当的隐瞒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是这一行可是会死人的。
小马让手下都在底下等着,带着两个人在舷梯接好的时候抢先上了飞机,在里面呆了十几分钟以后,两名手下先下来。
徐菲没有马上跟着出来,两个高头大马的黑西服抢先出舱,一看就是彪悍的军人出身,气势跟四海公司的人相比还要强上一截儿,不是样子货。
在通过无线电通报了情况后,“徐菲”在一个女保镖的保护下,脸色苍白的从机舱出来,看来前一段时间的汽车炸弹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想想也是,一个前一刻还在享受快乐单身生活的大学老师,周围围绕的也都是一些知识份子,充其量有个别素质不高的为了追求她与情敌大打出手而已,结果下一秒钟就要面对炸弹和谋杀,没有吓的尿失*禁已经算了不起了。
如花的美颜在众多保镖的护卫下一闪而逝,黑色奔驰SUV保镖专用车五辆一字排开扬长而去。
邵乐关上电话,揣回兜里。
万玲不是没告诉他,而是她传递信息的渠道出现了延迟,她的公司毕竟只是个投资公司,不是军队,知道消息以后已经是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了。
邵乐信她,就好像万玲拿空白支票给他却什么也不问一样。
当所有的汽车都走了以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机组成员拖着包轻松地谈笑着,逐个走出机舱,走向来接他们的电瓶车。
很热,机场地表温度已经有四十多度了,四个空姐为了遮挡强烈的日光,都戴上了墨镜,走在中间的是一个步伐有点儿沉重的女士,如果走近看的化还会发现她的气质和其他三名空姐完全不同,那是一种饱读诗书熏陶出来的书卷气,不时散发着的淡定和从容也绝不是一般女人经过训练就可以掌握的,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美。
邵乐的车也并没有紧跟车队,而是慢悠悠地拐到了2号航栈楼前,直到等到一名空姐和一个空少上车以后,才又不急不缓地离开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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