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祈祷团最近几年活动频繁,同很多恐怖袭击有牵连。该组织据称像跨国公司一样在东南亚地区建立网络,从事爆炸、绑架和武器走私等非法活动。美国情报机关认为,“伊斯兰祈祷团”是同“基地”组织联系密切的又一个恐怖组织,是亚洲范围内对美国最有威胁的恐怖组织。
伊斯兰祈祷团是东南亚影响力最大的激进武装组织之一,据称在印尼、大马、新加坡、菲律宾、泰国均有分支,与盖达组织有密切联系,并在印尼峇里岛及雅加达先后发动多次造成严重死伤的大型炸弹袭击,令国际震怒。
祈祷团长期将组织成员送到阿富汗受训,回到东南亚后就在西方目标发动袭击,目的是建立一个包括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南部、新加坡及文莱在内的“大伊斯兰国家”。”
大雷吹了声口哨,“我们还真是挑了一个够劲儿的对手。”
“这其实也从另一方面证明,”邵乐挑起一块篝火上的烤肉,“我们注定不可能完成彻底消灭他们的任务,所以剩下的时间我们所要做的就像他们对那些孩子做的差不多。”
“让他们处于饥饿边缘?”英姬问。
“对,”邵乐把肉切成两半,分给她一半,“人越多,需要的钱越多,断了他们的财源,让他们心慌,让他们犯错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还是老办法。”
“我们不可能断掉他们的财源,”大雷摇头,“那跟剿灭他们一样困难。”
“当然断不了,”邵乐笑着说,“就凭咱们三个怎么可能完成,我们只需要把我们的决心传达出去让他们知道就够了。”
天色更晚。
白天的雨反倒让夜晚更加明亮,星空纯净,圆月高挂。
篝火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余烬。
人去无踪。
东面山上的了望哨迎来了又一个无聊枯燥的夜晚。
哨位上一个负责上半夜,一个负责下半夜,一张防潮垫铺在竹子地板上,又湿又冷的风从上下两面吹过,说不上舒服,不过比起强打精神站岗的人来说,还是难得的享受。
“啊~~~欠~~~”上半夜哨兵才站了一个多小时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借着还没消逝的微光,他勉强看着远处已经看不清的景色,数着时间过日子。
“嗖——”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飞过去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抬起倚在护栏上打盹儿的头,四下看着。
“嗖——”
“扑——”
他浑身一震,低头看自己的胸前,中间靠左边一点儿正有血渗出来,他试着想走到更亮点儿的地方去看看,却觉得全身无力,倚着栏杆的手滑了下去。
“啪嚓——”
栏杆禁不住他全身的重量,发生了断裂,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扑面而来的地面。
另一个正在防潮垫上刚刚入睡的同伴被栏杆的断裂声惊醒,他坐起上半身,看看眼前没有其他人影儿的哨位,还有点儿蒙。
“嗖——嗖——”
“噼——啪——”
两发子弹先后穿过栏杆,木片纷飞中,躺着的哨兵又躺回原位,这回他可以不用担心下半夜换岗的问题了。
邵乐收起步枪,朝大雷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大雷不好意思地挠头,第一发子弹是他打的,拿着一支SVD狙击枪,得瑟着想爆头,结果擦着哨兵的耳边飞过去,
寂静的丛林小径上走着一个“哨兵”,在黑夜中的树林中显得有些孤独。
小路的尽头是拥有围栏的“孤儿院”,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开在结实的围栏上,一个同样瘦的山魈一样的家伙坐在一把竹椅上,面前放着一个黄泥炭炉,上面黑乎乎的烤网上放着几块正散发香气的黑红色肉片。
远处的脚步声让他抬起头,看到远远的那个身影朝这边走来,他把随手放在椅子边上的步枪又放了回去。
“嗨!¥#%#¥……”他朝那边喊着什么。
远处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朝他挥了挥手。
烤肉男也没有在意,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继续烤自己的肉。
脚步声又近了些,他再次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哪儿不对——脚步声?还是别的。
哦——烤肉男明白了,这个同伴跟去上哨的人比起来好像过分高大了点儿,他马上右手去抓枪,结果摸了个空,心中一惊就要站起来。
一只粗糙的手从他脖子后面伸过来,捂住他的嘴,一把匕首插进他的胸膛。
“唔~~”烤肉男挣扎了几下,身体软了下来。
英姬的面孔从黑暗中露出来,她朝围栏里面看了看,试着推了一下,小门发出轻微的“吱”地一声开了一半。
“没有情况,”邵乐从英姬对面的灌木丛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兽夹子,“这帮傻狍子,知道在小门位置放个哨兵,结果出来烤肉,那还放个屁的哨!”
大雷从远处走近,他的脸上冒着汗珠,眼瞅着一个敌人就在门口坐着,只要烤肉男稍微有点儿警惕性,大雷就得跟他比看谁最会躲子弹。
邵乐走到近前,拔出匕首在烤架上插了一块肉搁在鼻子前闻了闻,“田鼠肉。”
说完就把肉扔到一边的地上了,不能让它就那么放着,不然一会儿烤焦了,糊味儿会飘的到处都闻得到。
小门开了又关上,三个人影消失在黑夜里。
黑夜中的孤儿院跟以往一样平静,只是偶尔会有哭泣声从白色三层楼里传来,马上就被一声大喝止住。
“汪呜~~~”
狗的呜咽声虽然在黑夜里有点儿渗人,可是看样子它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了,因为没有引起一点儿哪怕不满的喝斥。
邵乐的迷彩脸从一栋二层小楼墙角冒出来。
这是三层白楼左边的一处独立建筑,二层小楼有个外置螺旋楼梯,一楼是个车库,里面是那辆白天见过的卡车。
二楼正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酒味儿和菜香飘下来。
邵乐在楼梯上走到最上面以后又往后退了两步,俯身在楼梯上拉了一根绊线,往后退了几步以后又设了一根……
流动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日常的巡逻路线上消失了,狗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大门站在机枪阵地里的人跟门岗里的哨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打发着夜里无聊的时光。
“嗖……”
“扑——”
机枪阵地上的主射手正叼着烟打着火机,火光一闪的刹那,一颗子弹从他后脑射入,7.62毫米的子弹从他的额头穿出的时候带飞了他三分之二的脑袋。
门岗一愣,马上把肩上的枪往手里拽,但是被接踵而至的子弹打的血肉横飞。
机枪副射手正趴在子弹箱上打盹儿,突然觉得脸上湿湿的,擦了一把还想继续睡的时候,觉得手上粘粘的,他睁开矇眬的睡眼,马上看到主射手倒在地上。
“扑扑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三发子弹结束了他的思考。
大雷快速跑过去,把三具尸体都拖着扔到路边的稻田里,沙袋后面居然还有个小凳子,他干脆坐在上面,平复刚才因为跑动有些急促的呼吸,缓慢坚定的拉了一下枪机,静静地等待着。
邵乐和英姬在三层楼的阴暗角落碰头。
英姬指了指大门上方的门廊,四根罗马柱支撑一个平顶水泥雨搭,两根柱子之间的上方有两个枪机式摄像探头。
这是之前侦察的时候没发现的,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注意到。
不能再等了,邵乐紧紧衣服,把头上的丛林帽沿朝下压了压,佝偻着身体,把枪横着压在脖子后面,一手搭在枪托上,一手搭在枪管上,低着头走出阴暗的角落。
他就像个兵痞一样就这么横着走出去,晃到大门口正要抬脚踹门的时候——
“咔啦——吱呀呀~~~”
大门突然自己打开。
里面走出来一个一边走一边拉裤链的哨兵。
“哎,来啦,要去赶紧,医生在里面正爽呢,晚了就全让他开……”警卫打着招呼,也没注意看到底是个谁。
是闽南语,不过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邵乐从打开的门看进去,发现监控屏幕就设在门口的一张旧木桌上,已经不需要隐藏了。
他趁那个门岗背对他,掏出家伙正要撒尿的时候,手刀朝他后颈椎上狠狠切了下去。
“喀——”
门岗没吭一声直接栽下台阶,扑在自己刚撒的尿上。
英姬从角落里快速跑过来。
两个人迅速闪进去。
“啌——”
门又关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