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从红旗轿车里钻出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楼。
差不多的热点地段,亮南分局相比之下不如高剑市规模大,额外的两栋大楼也是刚刚才盘下来,改造还没有彻底结束,不过他当然也不是来这儿观察房地产的。
“李局长,你好,”一名女性特工迎出来,“夏副局长在会议室等您,请跟我来。”
还没有正局长从天而降吗?李安国心里道,虽然夏伟在职务上比他低了一级,但是他可不敢有丝毫轻视,要不是——
他停止了在心里的回忆,讨论别人的八卦历来被他所不齿,在心里想想都是一种罪恶。
“李局长,请进——”
在会议室里,夏伟只是生硬地客套了两句,就准备开门见山,李安国喜欢这种工作作风,务实,不做作。
“前些日子在滨海核电站发生的袭击事件,”李安国点明了来此的目的,“在高剑市下属九里村,派出所警察进行查访的时候,遇到了一起爆炸案,我们及时派出了三防部队与当地警察进行现场堪察的时候,发现有三具尸体,经检测生前都受到过量的核辐射,但是在村子里进行询问的时候,村民回忆,一共有四个人,两个老外,一男一女两个中国人,现场的三具尸体有两个外国人,一个女人,唯独不见那个中国男人。”
“三个死亡,一个逃窜无踪,你是这个意思吧?”夏伟一针见血地指出。
虽然有点儿没面子,但是——
“是的,”李安国承认,“初步的判断是境外一支小队,一共四人,携带武器和一台放射线检测仪——”
“是核弹,”夏伟纠正他,“检测仪不会爆炸。”
“好吧,是核弹,”李安国再次承认,“他们先是把核弹伪装成检测仪,通过袭击电站巡逻安保,吸引我们进行搜索,找到那台设备以后,必然会就近寻找可以安全拆解的地方进行拆装封存作业,而核电站的实验室是最佳选择,所以一场预谋中的爆炸响起,万幸的是,实验室经受住了考验。”
夏伟耐心地听到这儿,禁不住又插嘴,“那个消失的人就别打算找到了,他一定是在灭口以后彻底失踪了,没准儿现在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逍遥自在呢,虽然不完美,可是也算结案了,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安国拿出平板电脑,“九里村爆炸案的屋主叫李胜利,他家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子在村里有套房,据村民说,他经常在亮南打工,偶尔会突然回家,带些不知什么来路的人,有男有女,都是住几天就走,我的意思是找到他,兴许能问到些什么。”
夏伟拿过平板电脑,上面是一张身份证件照,还有一张和家里人的合影,他抬起头,“李局长,你可得想好了,这是大海捞针哪,他现在还在不在亮南,从事什么工作也不知道,甚至是死是活也不清楚,这么查下去,你那边的案子就结不了了,对你的仕途可是不利呀——”
“国安无小事,”李安国感叹,“你手下的邵乐给我上了一课呀,要是老想着结案交差,万一这个李胜利掌握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安全隐患,将来不定哪一天像个炸弹一样再次炸响,我就是罪人了。”
夏伟是听说过这个人的,他当初从警察系统应聘转岗到国土安全局的时候,夏伟正是负责审核他的考官之一,他是反对的,这个人可以当一名好警察,却不适合搞国土安全这种特殊性工作,但是他是少数派,所以他还是被招录进来。
虽然一直以来李安国算得上仕途顺利,没犯过大错,但是对于国土安全局来说,这远远不够,当今世界局势错综复杂,各方政治势力和恐怖份子对中国的国土安全形成了重大威胁,作为刚刚成立的国土安全局来说,四平八稳是不能让中国相对安全起来的,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接招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和精神,但是李安国的风格恰恰是当警察时养成的有案破案,无案休息,这就背离了成立此机构的初衷,这次的滨海核电站遇袭案也正说明了他们这种作风的危害。
但是从今天的反应来看,他也总算有了一点儿进步,虽然这一点儿还是不够,可毕竟是进步了。
“我会找的,”夏伟说,“这一点你放心,今后有什么情报需要共享的还请你放到内部服务器上,现在国土安全总局的服务器上全部的数据唯独高剑的数据不全,不然这次袭击本来也许是可以避免的。”
这就有点儿指责的味道了,不过李安国还是接受了,这次的袭击事件让他一直以来自我感觉良好的成绩大受打击,他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离退休不远了。
其实夏伟还有话没说,那就是李安国的存在已经成了国土安全局还没完善的制度蛀虫,四平八稳对于这个随时要面临重大危机的机构来说就是一种国家资源的浪费,一种犯罪,但是因为制度不完善,又不能处理他,这无形中就增加了大家的困扰和不满,这也是李安国从上任局长以来一直被孤立的关键原因。
英国的金融区看起来就是个金融区的样子,不过跟上海和北京那样的大城市比起来,这里的金融区稍有逊色,甚至更像居民区。
当然,摩天大楼是必须有的。
邵乐两个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了围住驻扎在伦敦古城区的古罗马军团的古代墙壁。
这里之所以被选为英国古代的首都,是因为这里有水井和一条大河。
商店很高端大气上档次,来来往往的人也都穿着时髦得体,事实上整个伦敦都是差不多的消费水平,这座城市本来就是以昂贵的生活成本著称。
酒吧很多,门口大都摆着一块小黑板,上面有本店的特色,有酒水,也有餐点,不过别指望会好吃,虽然英国人最近没少在电视上宣传其实他也是有美食的,但是即使英国人自己也承认,只要是餐馆,大都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反倒是自己家里做的经常会有惊喜。
邵乐和帕克随便找了一家酒吧,坐下,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劳埃德银行大楼。
酒吧外面也摆着桌子,天空晴朗,空气质量也不错,与伦敦潮湿的气候有点儿不相符。
等,继续等,不能就这么冲进去,把那个家伙弄死,那样邵乐就成明星了。
茶很难喝,跟中国几块钱一包的塑料袋包装散装茶差不多,甚至还略有不如,也就是几个茶包塞在茶壶里倒了点儿开水,传说中的亮银色茶具,炼乳、方糖、小茶点——好吧,你可以想像一下就行了,就算有这种东西,也必然是难吃的要死,贵的要死。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就好像肯德鸡在中国是奢侈品,在美国只有穷鬼才会吃是一样的道理,英国的茶在国外也许倍受好评,但是在英国,这就是英国的白开水。
等,等那个杂种下班。
听说他成了一个投机商,他老爸的钱全归他打理,真可惜,要不是在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邵乐还真想好好榨他一番,挤出最后一点儿汁水以后把他扔到伦敦有名的泰吾士河里,可是他不能,稳、准、狠,得手以后马上远离是非之地,一时的贪念随之而来的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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