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9时33分
苏巴丘斯东北角山的背面有一座小教堂,真的很小,只有一个礼拜堂和一个告解室,装饰也是极尽简陋。
斯特拉神父坐在告解室里揉揉酸涩的眼角。
“哐——”
对面的门拉开,一个人坐下的声音。
“神父,我有罪”俄语的声音。
神父赶紧振奋精神,“亲爱的孩子,主宽恕你的罪行。”俄语他也会说,虽然这里使用立陶宛语更多些,但是这里是东欧不是吗?差不多人人都会说些俄语的。
“可是我不认为我的罪行会得到宽恕。”对面的人坚持己见。
“主是仁慈而宽厚的,说出你的罪行,你会得到解脱的,”斯特拉神父熟练地应对着。
“好吧,神父,您的仁慈媲美天父,”对面的声音放松下来,“我把一间教堂里的教士杀死在做弥撒的大厅里,在教堂支撑柱上安了炸药,而且我还打算在告解室里杀死神父,因为他为一个叫撒旦教的邪教做事,违背主的意愿让无辜者失去生命。”
斯特拉悄悄站起来,打算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小屋,但是——
“啪啦——”
一只强壮的大手砸破木质格栅,抓住斯特拉的脖子,用力拽了回去。
“咵啦~~~”
格栅粉碎,神父满脸血地被拖过来,然后被来人狠狠摔出屋外。
“嘭——”
斯特拉栽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花白的头发上沾着血,他撑起身体,打算爬起来,但是他失败了。
一个亚洲人瘦小的身体从告解室走出来,灰色亚麻质地休闲西服,黑色的皮鞋光亮的不沾一点儿灰尘。
他走到停止后退的神父的面前,蹲下来,“尊敬的神父,不知道您能不能回答我,仁慈的天父什么时候让你这虔诚的信徒参与谋杀无辜者的生命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斯特拉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亚洲人没有继续问下去,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检查了一下,从黑袍下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斯特拉,“打——”
“打什么?”
“邦——”
亚洲人抓住他的头用力朝地上磕了一下,“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斯特拉拨通了电话,那上面只存了一个联络号码,也只能拨这一个号码。
“喂?斯特拉,什么事?”对方在响了两声以后马上有人接听,用的是立陶宛语,但是没等斯特拉回话,亚洲人已经抢过了电话。
“哈罗?你好吗?”亚洲人的语调欢快起来,“还记得我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你是谁?”他也转用英语,口音很重,不仔细听几乎无法认为那是英语。
“中国的邵乐,”亚洲人笑着说,“你们整天绕着我转,又想杀掉我,又想杀掉我的朋友,我觉得吧,怎么也得来拜访你们一下,不然我也太好欺负了,你说呢?”
“那你准备好了吗?”对方的言词很犀利,“我们会找到你,把你切成片儿,然后是你的妻子、孩子、情妇、你的朋友、你朋友的朋友……”
“我很怕,”邵乐很老实地承认,“你要是在我面前就能看到我吓的脸都白了,所以这是我的答复——”
邵乐说到这儿,掏出手枪,顶在斯特拉的脑门上——
“砰——”
震耳的枪声在教堂里格外的响。
“我们中国有句俗话,”邵乐对着电话说,“求仁得仁,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就用国际通用的话解释给你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啪啦——”手机被摔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咔——”
大厅通往告解室的小木门被打开,邵乐走进大厅。
大厅里天父面前躺着两具穿白袍的尸体。
正在警戒的大雷和英姬收起枪,跟在他后面。
阳光还是很烈,走出教堂的邵乐戴上墨镜,上了一辆银灰色奔驰车。
托尼摁了一下喇叭,右转弯开走了。
“轰~~~~~”
教堂里响起沉闷的巨响,差不多有上百年历史的小教堂晃动几下,居然顶住了冲击波,不过墙壁没事,房顶粉碎。
邵乐把头探出窗外,“艹——还真没炸垮?”
“你输了!”耳机里传来伊万得意的笑,“一百块美金,不准赖帐!”
“你个死要钱的犹太佬!”
“我不是犹太佬,我是老外!”
“你俩都给我闭嘴!”杨欣在耳机里怒吼。
中国高剑市。
滨海核电站。
黄群在刚刚完工的三防实验室里摘下墨镜,“记录,”他跟旁边的技术员说,“第168次切割实验,成功。”
“是!”
“成功了?”陆涛迫不及待地在旁边问。
“成功了,”黄群点头,“巨大的成功,我们再一次取得了突破,理论上‘花生’可以被分成十份,需要的电压也相应减少,离实战标准更近了一步。”
“这么说很快就可以给邵乐一个符合他需要的产品了。”陆涛松口气,“马的,这小子没事儿就催我,都快把我烦死了。”
“呵呵,”黄群笑,“这下你解脱了,现在我们的日产量可以稳定在一百颗左右,除去军方的订单以外,每个月给他五十颗不成问题,有了切割技术,那就是不少于五百颗,够他用的了。”
“威力如何?”陆涛问。
“相当于一枚155榴弹炮,”黄群回答,“威力是小了很多。”
“够用了,”陆涛对军事方面不是外行,“有时候威力太大也不是好事,以邵乐的做事习惯,十次有**次都是被包围的情况,一颗杀伤范围百米的大炸弹不亚于自杀。”
“那就这么定了?”黄群看他。
“定了,”陆涛拍板,“反正每个月提供多少我们说了算,还能不能增加产量?”
“那是另外一个课题了,”黄群摇头,“此外还有威力迭加的试验,‘花生’的聚合,我们的科研实力有限,只能一次搞一个,您什么打算?”
“先搞产量的问题吧,”陆涛说,“投入的太多了,光这个核电站就几十个亿进去了,再加上实验设备,我们得先把产量提升上去,把成本收回来,然后再提其他。”
黄群知道会是这个答案,陆涛是个商人,还是个实用主义者,见不到好处他不会一直投入下去,这跟科研无关。
“进展怎么样了?”谈完正事,陆涛突然暧昧地用胳膊肘捅黄群。
黄群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还行吧。”
“马的,什么叫还行?”陆涛突然做贼心虚地看后面,“这回话筒关了吧?”
黄群更尴尬了,上回他们在实验室里大谈男女问题可是让他们火了一把,老长一段时间底下的工作人员看他俩还是一副憋笑的表情。
“她不想搞婚礼,”黄群说,“这也是我的意见,我们都觉得搬到一起就行了,而且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结婚了也是聚少离多。”
“倒也是,”这点陆涛还真是没什么办法,“格老子的,在外面给你分套房子我是真不放心,不是舍不得钱,真不安全哪!”
黄群也无奈地一摊手,“所以她到现在还在四海保安公司那边住我也没什么意见,实在是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了。”
“这个我赞同,”陆涛点头,“你别看那儿前段时间被砸了个乱七八糟,可是还是最安全的地方,尤其邵乐最近接管了那里的管理权,用不了多久,全国都找不到比那儿还安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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