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邵乐躺在别墅二楼的一间客房里。
外面的院子里不时有保镖对着无线电的低声耳语。
邵乐看了看表,从床上轻跃而起,把一个拉杆箱放在床上。
打开以后,那架胖胖的航模静静地躺在里面。
把它拿出来以后,邵乐用一把十字改锥把机身上的几颗螺丝拧开,把机身卸下来。
这个时候能看出来机身比一般的航模要厚实得多,里面的空间其实并不大。
接下来邵乐的动作就粗暴多了,他把住机身,双手较力一掰——
“啪——”
机身断开,露出里面的防震绵,几粒“玻璃球”掉在床上。
从一个小工具箱里,他又翻出一个剪子,把机身金属蒙皮剪开。
84颗“玻璃球”被邵乐随意丢进自己的单肩包,他满意地笑了。
“不能再多装了,”刘群这样跟他说,“万一海关查起来,你怎么也要让航模跑几步,要是他们看出问题,一定要拿到户外让它起飞,它就一定得飞起来,你提这个要求,就只能装这些。”
把航模的碎片装进早已预备好的黑色垃圾袋,邵乐又小心把遥控器拿起来。
“好东西啊——”邵乐感叹着。
第二天一早。
邵乐六点钟就爬起来,在一楼的厨房里忙乎着。
冰箱很大,塞的满满的。
德国不是中国,不管什么卖东西的地方,跟所有上班族一样,正常上下班,过了时间,想买个牙刷都得满世界找加油站,因为只有那里的超市还开着,所以储存食物是一定的。
德国的食物就简单多了,不是火腿就是鸡蛋,再不就是麦片,品种可能很多,味道也就那么回事儿,估计他们很难理解中国人的早饭,一个礼拜不重样儿是个什么感受。
吐司面包很快在烤面包机里散发出好闻的麦香味儿。
英姬已经在外面健身归来,靠在门框上,有点儿出神地看着邵乐在厨房忙碌。
“跑了多远?”邵乐突然问道。
英姬愣了一下,马上回答,“五公里。”
“什么感觉?”邵乐把烤好的面包片搁在一个藤编篮子。
“有山丘,有树林,有小溪,还有山谷,”英姬说,“地形很复杂,不是个适合防守的地方。”
“所以不能被动地呆在这儿,”邵乐手里拿着铲子,灵活地转了个圈儿,“要主动出击,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那个钟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我们后面还有尾巴,”英姬说,“今天早上5点23分的时候我跑上山的时候,在别墅西北方向一百五十米外的树林里有望远镜的反光。”
“就让他们跟着吧,”邵乐笑,“各有各的工作,我们不闹事,他们就懒得理我,不过以后要小心一点儿。”
做完早饭,热好牛奶,邵乐走到院子里,跟正在交班的保镖打了个招呼,抬头朝二楼看去。
露天阳台上,徐燕正在练瑜珈,舒展的身姿把美妙的身段儿展露无遗。
邵乐看着看着就着迷了,因为实在太美了。
不过徐燕很快就自如不起来了,楼下有个男人火辣辣地盯着她,任谁也无法淡定下去。
徐燕脸红红地看着楼下,跟邵乐快着火的光碰了个正着。
“吃饭了,”邵乐心虚地找借口。
徐燕也如蒙大赦地逃回卧室。
在怪怪的气氛中,徐燕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
邵乐跟英姬对视一眼,开始行动。
主动找事儿不行,被动惹事还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汉堡是德国三大州级市(柏林,汉堡,不莱梅)之一,德国第二大城市,也是德国最重要的海港和最大的外贸中心、德国第二金融中心,同时是德国北部的经济和文化大都市。有着“世界桥城”的美称。
市政厅、圣米歇尔大教堂、易北音乐厅……太多旅游景点是可以让邵乐游览的好去处。
于是他和英姬就像真的是来旅游一样,大摇大摆地在大街小巷乱晃。
中午12:15分。
坐在易北河边的一个小饭馆的露天餐厅。
餐点是很简单的,鱼肉汉堡、咖喱香肠、海员杂烩,外加一瓶啤酒。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德国人很喜欢把餐厅摆在外面,不过没有中国那么多人和车以后,房子、树、闲适的人,一切都变得不同,多了一份别样的风情,让整个人都静下来。
“你说他们时候会找上来?”英姬嚼着薯条问。
跟邵乐一样,啤酒就是摆来看的,任何酒精都会导致神经反应变慢,也许普通人没有影响,可对于特殊人群来说,就是生死之别。
一个穿着蓝白格POLO衫的亚洲人在街角兜了一圈以后,阴沉地看了街边坐在餐厅桌边的邵乐和英姬一眼,转头又走了。
邵乐看到,但是他没有动,而是继续和英姬说着闲话。
几分钟以后,一辆加长劳斯莱斯拉风地从街角转出来,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人,胖胖的,很和蔼的样子,圆圆的像白面包一样的脸,虽然没有表情可是看着就好像在笑似的。
POLO衫哈着腰跟他打了个招呼,朝邵乐这边指了一下。
西装男也确实跟他的面像很接近,他豪爽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币,大方地塞给这个人,还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POLO衫千恩万谢地离开。
邵乐一直在看他,西装男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朝这边走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邵乐和英姬旁边。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良,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普通话不标准,说起来很费劲,听着也别扭。
“我叫张平,要是你普通话不标准,说粤语也没关系,”邵乐用一点儿瑕疵都没有的粤语回答他。
钟良愣了一下,“这样最好,总是在外面跑,国语不标准,小兄弟见谅啊,哈哈哈……”很爽朗地笑起来。
邵乐没笑,英姬完成了进食,冷眼看着。
钟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有点儿冷场。
“有什么指教?”邵乐冷冷地问。
“小兄弟快人快语,”钟良没有因为刚才的僵硬气氛稍有不适,当下也直说开来,“不知——你跟斯腾博格实验室的徐总是什么关系?”
“朋友,”邵乐的回答很简短。
“哪方面的?”
“好朋友。”还是很简短。
这就不是一个友好的态度了,钟良的笑容收起来,“小兄弟,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也是为了你好。”
“在车站的时候,那个拿刀的人是你派来的吗?”邵乐继续冷冰冰的问。
“这个——”钟良抱着肩膀,“我跟徐小姐有一些生意上的矛盾,二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在德国玩儿几天,收拾东西回国,或者你们马上回家是最好。”
“不然呢?”邵乐突然笑了,反问他。
钟良的脸色变差了,他突然觉得好像这两个年青人在耍他,“不然——后果你们自负,看来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们自求多福吧,年青人,别以为会两下功夫就可以包打天下了,人生会有很多意外的。”
“你说的很对,”邵乐跟着钟良站起来,“人生充满了意外,现在我就给你看一个——”
还没等钟良反应过来,英姬一把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照着钟良的脑袋就抡了下去。
“啪嚓——”
酒瓶碎裂,酒水洒了钟良一脸。
“意外有时候还不只一次呢!”邵乐笑眯眯地拿起另一瓶啤酒,继续抡在钟良头上。
“啪嚓——”
钟良终于挺不住了,软软的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