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时57分9秒
18区冠军街的佛里萨夜总会。
做为一个中档消费场所,尽管圣诞节临近,可是依然车水马龙,两个警卫淡定地站在门边,根本不担心有谁会不守规矩,在这里乱来。
随便在大街两边停放的没有一辆不是好车,同样也没有人敢乱来。
一辆出租车出现在这里,显得有点儿不伦不类。
司机好像也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放下一个小女孩儿以后赶紧就启动离开了,根本不敢多停留半分钟。
女孩儿穿着有点儿寒酸的浅蓝牛仔裤,一件羽绒服裹紧了有点儿单薄的身体。
一个戴鸭舌帽的警卫冷冷地看着她走到近前。
“嘿,小妞儿,”他不客气地喝斥她,“这里不准未成年进入。”
“我不是来玩儿的,”女孩儿平静地说,“我来找皮尤先生。”
“你是哪位?”鸭舌帽用挑剔的眼光看着她。
“我叫依莲娜,”她回答道,“已故的西蒙斯先生是我的父亲。”
“马的,西蒙斯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小的女儿——”
还没等鸭舌帽说完,旁边的高个儿警卫赶紧捅了一下他,“埃伯,西蒙斯老大是有一个女儿,老大们出席葬礼的时候我跟着皮尤老大去的,是有一个女儿来着。”
“那是她吗?”鸭舌帽指着小女孩儿。
看着这个身高不过一米六的小女孩儿,高个儿仔细端详了一下,“是——吧,我也是远远的看了一下,埃伯,我还是去通报一声吧,反正不费什么事儿。”
“额——好吧,”被安排来做警卫不是缺心眼儿才能干,脑子不够数儿的人干不了这活儿,尤其是这种中高档消费场所。
高个儿只去了两分多钟,就急火火地跑出来。
“跟我进去吧,”高个儿的态度礼貌极了,“对不起,依莲娜小姐,里面的气氛有点儿——希望你别介意。”
“我就说几句话,不会打扰太久的,”依莲娜的语气平静,让旁边的鸭舌帽恍忽间觉得好像不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在说话,而是那个永远说话和和气气的西蒙斯先生。
夜总会里很吵,舞池里是疯狂扭动的人群,两米多高的墙壁上挂着铁笼子,里面有裸*体的女人在忘情地舞动,一个T型台上,一根钢管上挂着白色的**,如同旗帜一样飘扬。
穿过这样的人群以后,在二楼的VIP专区,乳白色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个光头的肥胖科西嘉人,他的手指上戴着五个金戒指,脖子上一根金项链,像是拴狗用的链子,即使在这么黑的空间,他也戴着迪奥的眼镜,让人看不清那眼镜后面的眼睛到底在看什么,到底有什么情绪。
“哦,快过来,我的侄女儿!到皮尤叔叔这儿来!”这个暴发户一样的男人一看到依莲娜,马上把身边赤着上身热吻纠缠的性感女郎都撵走,张开双臂,却没有站起来。
依莲娜也没有投怀送抱的打算,她站在他对面。
“三辆装甲车,一辆40吨货柜车,10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左脸颊上有刀疤的男人,”她一字不差地重复着迈克尔刚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皮尤叔叔,你能告诉你的手下吗?秘密调查部在找他们。”
“都走开!走开!我要谈事情,不要叫别人打扰我们……”
皮尤一听到秘密调查部,就赶紧让身边的人都滚蛋。
依莲娜依旧站在那儿,看着他在那儿吆五喝六。
一直到身边清静了,皮尤摘下眼镜,他的眼睛很大,像两颗胡桃,但是眼神不凶,倒像是死鱼的眼睛。
“我的乖侄女儿,”皮尤持怀疑态度地问,“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过一会儿,秘密调查部的行动局局长迈克尔中校就要来了,”依莲娜看着眼前好像很凶的“坏人”,神色很平静,“他本来是说陪我一起来找你,然后还有别的人,可是我想反正你跟我很亲热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我父亲生前跟你交情不错吧,所以我就一个人先来找你了,要是你还认识其他人,也请把这则消息散出去,要不等迈克尔中校来这儿说也是一样的。”
鬼才跟你很熟!皮尤腹诽了一句,不过他可不敢怠慢这个小丫头,正在犹豫的时候——
一个手下拿着电话急匆匆地跑上来,迎着皮尤愤怒的目光,在他耳边急促地说,“第大,你的儿子拉夫在机场被人杀了。”
“什么?”皮尤大叫着跳起来,这让站在对面的依莲娜有点儿吃惊,故作镇定的表情也有点儿松动。
“是谁干的?”皮尤的脸扭曲着,“我要宰了他!快告诉我是谁干的?”
手下人也被吓的不轻,不过还是小心地回答,“听说是美国佬,脸上有道刀疤——”
“不好意思,”依莲娜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他,迎着皮尤怒火中烧的目光,“皮尤叔叔,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那可能就是秘密调查部要找的人,你看是不是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我需要马上跟他们取得联系。”
20时0分34秒
正飞往美国的AM-936次航班突然切断了与塔台的联系,一个大转向,朝着东北方向疾飞而去,同时高度迅速下降。
当下降到三千米的时候,飞行员打开后舱门。
一辆巨无霸一样的货柜车被投了下去。
接着飞机像终于摆脱了重担一样,仰头飞起,拉升高度,朝着原来的航向继续飞去。
“篷……”
在货柜车前后左右,绽放起一朵朵白色的伞花。
像一截火腿一样朝下坠的货柜车骤然减慢了速度,飘扬在天空中。
当它冲破云层的时候,斜下方的地上,两个高高耸立的冷却塔坚实地扎在地面上,黑幽幽的大口好像两只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同样黑乎乎的天空。
一个值夜班的警察叼着烟,坐在车前盖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没有放松地看着眼前大片的田野。
核电站把周围的绿化搞的不错,虽然是冬天,可是还是绿油油的,比城里灰扑扑一片的水泥建筑养眼的多。
虽然他所处的位置是哨兵的位置,只要出事,第一个被宰的就是他,不过他并不认为能出什么事儿,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紧张,只当是又一次轻松的演习任务,可以远离那个凶巴巴的老婆,还有吵的人头疼的半岁大儿子,吃点儿苦也没什么。
“呼啦啦……”
嗯?
他警觉地竖起耳朵。
风声吗?
不完全是。
风吹布的声音,或者是——
他感觉天上好像有什么黑影越来越大,于是他抬起头。
一个硕大无朋的黑影从他的头顶上越来越近地降下来。
“我的妈呀——”
他一声惊叫,滑下车就朝后面玩儿命跑去。
“轰隆隆……”
一辆货柜车降落在平坦的地上,把警车前面的一半压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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