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控制室内。
桑托斯看了一眼手上的PDA,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屏幕上,六个小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是六个通往控制室的必经路口,他一定要带着人通过那里,那里也如他所料正好有13名秘密调查部特勤队员在驻守。
这本来是一场苦战,但是不同的是,桑托斯对他的敌人了如指掌,而那些特勤队员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想干什么。
8名队员跟在桑托斯后面,一行人在迷宫一样的控制室内穿行自如。
蓦地——
桑托斯举起右手,握拳。
众人停下。
前面是一个内部通道的十字路口,需要朝左直行,两名手里拿着冲锋枪的黑衣人守在通道尽头,正紧张地探头朝外看着。
一个黑衣人突然有点儿不安地抬头,正好跟自己头顶的摄像头对了个眼儿。
“啪——”一声枪响。
桑托斯PDA上的小屏幕黑了一个,可是已经晚了。
桑托斯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微笑,他举起右手,竖掌为刀,朝左轻轻下劈,然后朝后退了两步。
两名突击手一左一右靠在走廊里,人手一颗手雷,对视一眼以后,拉掉保险插销一齐朝里扔去。
“咚——咚——”
烟尘还没散尽,两人戴上护目镜,闪了进去。
“哒哒哒哒……”
几秒钟以后——
“安全!”
无线电里传来短促的报告声。
桑托斯跟其他6名队员想都不想就转向左边,朝里走去。
两具尸体倒在走廊里,两名队员占据了他们原本的位置,一左一右倨枪警戒。
大队人马从通道里走出来,桑托斯直接就朝右边拐去。
直行左转,再直行二十米,就又是一个必经的路口。
“喂,把监控设备都关掉,听到没有?”
反恐部队的头头儿朝着无线电大叫着。
其他人面对紧闭的大门,束手无策。
至于总指挥——
邵乐回头看看那惨不忍睹的监控室,大概是不用指望了。
空降式斩首,虽然邵乐是站在正义的一边儿,可是还是禁不住对敌人的这一记重拳表示十分的赞赏。
干的漂亮!
“你们谁是第二负责人?”邵乐走到还在对着喉式通讯器大叫大嚷的迷彩服身边,一把把他的通讯器拽下来,“别他马叫了!通报情况的时候,负责的头儿都在一起开的会,你知道的,他们也知道,瞎叫唤什么。”
反恐部队的头儿马克讪讪地放下手,靠在车上,无奈地一摊手,“那怎么办?这完全出乎意料。”
“你们谁做主?”邵乐看他,又看旁边守在警车后面穿警察制服,着黑色防弹衣的白人胖子,那是诺让镇的警察局长德尚,他掏出手帕,不断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看来指望他做主是绝对不行的。
邵乐只好把头又转到面前这个阿兵哥,“你来负责吧,现在赶紧把人都散开,堵在门口有个蛋用?你们挡得住货柜车吗?”
马克也反应过来,经过最初的手足无措,职业素质又回到了身上。
一百多人迅速散开,四名火箭发射手分两个小组开始占据制高点,准备一等货柜车或者装甲车冲出来,直接给他们好看。
其他人成圆弧状散开在百米开外,留足空间,即防止被敌人的冲撞伤到,又给了反恐部队重火力打击足够的施展余地。
“嚓……”
无线电里有静电干扰,内外通讯被切断。
还真是准备充分,邵乐心中暗想。
看了一下距离,邵乐把从单肩包里拿出来的“棒球”又放了回去。
离反应堆太近了,万一造成泄露,他就是罪魁祸首,这也让他有所警惕,回去以后一定要把这份经历跟陆涛和夏伟分享,对于空降突袭有所防范,虽然攻击模式不会像这个一模一样,可是方法一旦被证明可行,变化一下产生的伤害是很可怕的。
自己的实验室也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风险,今天眼瞅着一辆大货柜车从天而降,邵乐觉得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会忘掉那个场面了。
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开进诺让镇。
在镇子东北方向的一角,车子无声无息地在一栋远离其他房子的别墅前停下。
一个穿着黑西服的壮硕黑人下车,他摘下墨镜,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大袋子背在肩上。
放下后备箱以后,他抬起头,朝着东北方向核电站的位置看了看。
“哒哒哒……”
枪声从远处传来。
他收回视线,朝着别墅看了看。
这是个农家小院,门前种着薰衣草,两片草坪之间有一条一米宽的石板路。
草坪上没有狗窝,修剪的很整齐,也没有小孩儿的玩具,看起来是一个独居的人在这里住。
黑人掏出一支格洛克手枪,拧上消音器,顺着小路来到门前。
正要想办法开门的时候,门里的走廊灯亮起来,一个人影出现。
黑人赶忙让到门左边地下室的拉门前,伏下身体,如同一只黑色的美洲狮,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伴随着木门的响动,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别着急,里斯特,我这就去拿,你这个贪吃的家伙,该减肥啦,看看你那肉,都快抱不动喽,呵呵……”
他边说边笑着,走下台阶,朝左一拐,跟那个黑人撞个正着。
“额——”还没等他发声,乌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脑门儿。
“扑——”
老头儿仰面栽倒。
黑人上前一步,扶住了栽倒的男人,紧赶几步走进房间,左脚后跟朝后一掂,关上了门。
血在流,可是黑人浑不在意,他顺着有些昏暗的走廊走进去,直奔通往二楼的楼梯。
“呜……”
嗯?
黑人朝右边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见到一团乌黑的影子朝他扑来,他下意识地丢掉尸体,用右臂去挡。
“咔嚓——”
一只罗威那犬张着布满尖牙的大嘴一口咬中黑人的小臂,然后悬空着身体用力撕扯着。
换作是普通人,此刻怕是要仰天惨叫了,可是黑人毫无感觉地样子,右手上的手枪甚至都没掉在地上,他皱皱眉,把枪交到左手,对着死咬住他胳膊不放的狗头开了一枪。
“扑——”
“嗷呜——”
罗威那犬呜咽了一声,软了下去,但是大嘴还兀自咬着他胳膊不放。
黑人不耐烦地甩了几下,没办法,把枪放在地上,用左手扳了几下,猛一较力——
“咔巴——”
狗嘴被掰开,大狗的尸体被甩到地上。
紧接着,黑人仔细地把一楼搜了一遍。
没人,看来那个老头儿嘴里说的里斯特就是那条咬人的狗。
看到自己右臂有点儿狼狈的样子,黑人一把扯掉袖子。
有普通人大腿粗的小臂上有几个牙印儿,血从里面流出来,把白衬衣都洇湿了。
黑人再次皱眉,用袖子胡乱地在伤口上包扎了一下,就继续朝二楼走去,只留下一人一狗两具尸体。
上了二楼以后,他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把一张桌子挪到东北方向的圆形气窗旁,又在上面加了一把木质椅子,接着他像一只大猫一样,轻柔地跳上去,把气窗推开。
一股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禁不住精神为之一振。
黑人从背后的大包里掏出一部夜视望远镜,静静地看着外面远处的诺让核电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