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芬妮的面前,邵乐停住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芬妮也回以同样的目光。
“是不是很惊讶我还活着?”邵乐眼中逐渐有杀气出来。
“强纳森告诉你了?”芬妮再次感受到了来自邵乐的压力。
“我把太阳石计划给他了,”邵乐突然恶作剧地说。
“你没有,”芬妮笃定地,“我了解你,要是派个女人去,没准儿你会答应,但是一帮男人,只会打起来。”
“额——”邵乐本来是想反驳的,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有点儿道理。
“要是我挂了怎么办?”
“那我们只好再换一个战术专家,”芬妮感受到邵乐的杀气在减少,“邵乐,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的,你有足够的价值,所以我们才用你,要是你连这样的一个圈套都没有办法自己走出来,我们也很难给予你足够 的信任。”
“那你们还满意吗?”邵乐虽然很反感她的作派,可是他知道芬妮说的没错。
以骑士套装做为一张邀请卡,可是邀请卡本身就意味着很多事情,以各种形式爆发出它隐含的目的,强纳森和塔斯要是合作,不只是多一个老板那么简单,他们打拼出来的公司和人脉也要时刻经受考验,而邵乐接受邀请,他就要准备迎接这种突发状况,通不过考验,就会失去所有,不会再有VIP贵宾待遇,不会再有酒会的邀请,邵乐从今以后就要独自面对彩虹公司,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
“很满意,”芬妮的回答也确如邵乐所料,“邵乐,你在斯腾博格实验室的试验非常成功,也只有这个时候的你才是我们所需要的。”
“那你会投资吗?”
这才是邵乐最关注的。
“当然可以,”芬妮早就知道邵乐为什么会不追究这种烂事儿,因为他也有所求,“你让我们看到了新的可能,所以我们会投资,技术人员我们也可以负责,可是希望你理解,那样你就等于失去你的发明了”。
“是的,我会失去,”邵乐做这个决定之前,心里也是很不爽的,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分享资源总要付出代价的。”
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公园里的冲突会变成视频摆在希金斯的办公桌上,很快他就会发现,邵乐的作战风格跟以前完全不同,而且他的力量、反应速度,身体的各项指标,几乎是全面的增长。
“我们早就对超级士兵的培养充满了好奇,”芬妮坦白道,“可是到目前为止,彩虹公司走在这个领域的最前端,你让我们看到了可以在这个领域赶超他们的可能性。”
“我正好有这样的技术,”邵乐觉得到了开价的时候了,“全套的,你觉得50%算多吗?”
“你太贪心了,”芬妮果断地否定了他的报价,“邵乐,你最多得到20%,这不是菜市场,我们现在是站在同一边,不要再为这样的细节伤感情好吗?”
“好吧,”邵乐悻悻地,“你说了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是想灭了彩虹公司才同意加入你们的,要是你们的计划跟我消灭他们有冲突,那我只能说很抱歉了。”
“以后做决定,我们也一定会把这个问题放在第一位。”芬妮保证道。
“知道吗?”邵乐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女人,“你越来越像一个伯爵夫人了。”
说着擦身而过,走向后面的酒店。
十几个黑人保镖在后面闪开一条通道。
“你会参加我的婚礼吗?”
悠悠的声音传来。
邵乐的脚步顿了一下。
“会吧,看我忙不忙吧,哦对了,忘了说,”邵乐没有回头,他抬头看远处的天空,“祝你新婚快乐。”
邵乐没有去吃晚饭,现在只要不是受伤,他对食物的依赖也越来越少。
总统套房,还是那么奢华,欧式贵族享受。
可是邵乐呆的气闷,于是他从床上爬起来,拉开门,走出酒店。
对于普通酒会的参与者,还没有结束,真正拍卖的时候在两天以后。
但是对于VIP贵客,都结束了。
之所以还不能离开,是因为邵乐受到芬妮的邀请加入了伯爵,作为一名战术专家,他必须负责酒会的治安。
在这一刻,他已经成为了伯爵的正式雇员,只差交保险了。
身上的西装早就不能穿了,本来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前台准备好的。对于总统套房的客人,总是会有这样的优惠。
不过邵乐不喜欢这种便利,左右无事——
索性找了一件军绿色的长袖T恤就那么套在身上,脚下一双黑皮鞋,像一个穷游背包客走在大街上。
芬妮已经离开了,留下一辆奔驰轿车。
不过邵乐没有坐,他想一个人在街上走走。
现在的状态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在公园的对抗中,邵乐只使出了不到30%的实力,事实上他用的方法都是最省力的办法,没有什么太花哨的打法儿,也没有比较恐怖的杀戮,简单、有效,就这样而已。
塔斯注定要用一只胳膊了,因为邵乐用的是分筋错骨手,这是种撕裂伤,就算照X光显示伤势全好,未来数年他的右臂也别想再像以前那样有力,再多过个几年,右臂还会出现肌肉萎缩的现象。
不能弄死他,一样还有很多其他办法让他难受。
从没有哪个人惹了邵乐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呼——”
邵乐舒爽地呼出一口气。
后面的奔驰车还在悄悄地跟着。
在德国做掉那两个法西斯份子只能算热身,这次的对抗就是实打实的专业级对抗了,邵乐依旧完胜。
强大的感觉——真好。
邵乐就这样随意地在街上逛着,颇有一副巴黎土著的范儿。
出了麦肯道尔酒店,左转没多远就再一次经过一家服饰店。
La Petit Robe Noire怀旧服饰店。
这里不是经过一次了,今天邵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推门走了进去。
一股皮革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老板是一个法国中年老男人,他除了在邵乐走进来的时候抬起头看了一眼以后,就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儿。
这里不会有店员热情地服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法国,尤其是这种卖怀旧服饰的地方。
邵乐在狭小的店里自如地逛着,很快就站在一件黑色的大衣面前。
经典的八十年代风格,黑色的宽沿儿帽。
“要是你看中这一款,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店老板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邵乐身后,“没有您的尺寸。”
“没关系,”邵乐不以为意,他用法语流利地回答,“我是要送一个朋友,他的体型刚刚好。”
“法国人?”老板顶着一头灰色的乱卷发,好奇地问。
邵乐摇头,“德国人,他刚刚退休,原来那件大衣被咖啡弄脏了,我想再买给他一件。”
“哦,那他一定不会失望的。”老板的客套有点儿生硬,“2300欧元。”
“给你,”邵乐从单肩包里直接掏出一卷现金,让这位法国佬再次被中国人的豪气惊到。
带着这么大笔现金在巴黎街上晃,需要的可不只是心理素质,运气也很重要,在外人看来他还活着只能说上帝很偏爱他。
“您——不想给自己也来一套吗?”老板看着邵乐身上单薄的衣服,看在钱的份儿上,提醒了邵乐一句。
“哦,差点儿忘了,”邵乐指着自己的肚子,“一套西服,正式场合能穿的那种。”
店老板会意,他朝后退了半步,瞄了一下邵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拨拉开两个晚礼服塑料模特,从后面的架子上拿下一套西装。
邵乐怔了一下。
是套浅灰色的西装,质地很棒,就是款式有点儿老,就好像是美国三十年代的意大利黑帮,只差一把锯掉枪托的汤姆逊冲锋枪了。
“这是意大利八十年代最出色的设计,”老板推销着,“瞧瞧这做工,瞧瞧这设计,没有更好的了。”
邵乐把上衣穿在身上,试了一下。
恍惚中,一个清瘦版西蒙斯的身影出现在置装镜里。
其实邵乐一点儿也不恨西蒙斯,如果抛掉个人立场还有利益冲突,跟他当朋友是很舒服的事情。
不过——
世事难预料。
舍得二字说来容易,做起来是真难。
“多少钱?”邵乐几乎没有任何砍价的意思,事实上想砍好像也不太行得通。
“7500欧。”
这里的东西还真没便宜的。
不过邵乐再一次让老板吃了一惊,因为这货直接又从包里拿出一叠欧元,数出几张留下以后,把剩下的直接交给了他。
老板看来是很少接中国客人,大多数中国客人都对那些世界知名的可是大多数欧洲人不在意的品牌充满兴趣,对这种品质一流可是只有懂行的人才光顾的小店直接无视。
近万的现金握在手里,老板都觉得有必要马上关门才行。
“别怪我多嘴,先生,”老板的良心还是有所发现,“您——还是不要揣着这么多现金上街的好。”
这是有点儿多嘴,在欧洲这不关你的事,侵犯**。
邵乐微微一笑,“谢谢,我会注意的,”说着提着风衣就走了。
老板头一次遇到这种怪客人,他顺着门上的玻璃看过去。
一辆奔驰车打开车门,司机那庞大的有点儿过份的块头儿还有肋下的手枪显示他可不是好惹的。
邵乐钻进去,关上车门。
“难怪——”老板喃喃着,“谁会惹他大概也是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