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是平静的。
平静的邵乐会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再来几个敌人跟他来场刺激的近距离对抗。
不过精英兵种不是普通的雇佣兵,可以随便的牺牲掉,前期的损失加起来,即使是以邵乐这种对钱缺乏概念的人,也可以估计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咂舌的数字。
彩虹公司也是一个企业,虽然它的总裁有点儿疯狂,可是他也要想到费效比这种东西。
损失大于收益,他也是不会做的,哪怕是为了世界新秩序。
很简单的道理,要想干掉世界上一多半的人,不是随便拿把枪到大街上扫射就可以办到的,它需要更加缜密的布局、策划,具体的执行人也必须精挑细选,丝毫不比某些国家情报机构的运作要容易多少。
可是他们想回到哪个角落去舔舐伤口,邵乐可不打算让他们如此的如意。
他要去把他们的伤口再撕开一点儿。
不过现在,他必须把眼前的工作做好。
给别人干活儿就是这样的不自在,换作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几乎马上就可以收拾一下行李,杀过去让那帮混蛋好看。
可是现在,他必须把手头儿的工作完成到让雇主满意,不然今后的合作也就无法正常进行了。
想得到的更多,就要付出的更多,因为有了盟友的保护,他才可以安心地在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实验室里闭关,尽管有了一些变故,可是结果是好的。
以前也不是没干过类似枯燥的工作,可是那个时候是有一个让邵乐无比安心的大姐姐在安抚他——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即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邵乐又想起了那个此生也无法忘记的女人。
是叫陈静?还是杨静?不重要了,反正也不是真名,与第一代“SS计划”有关的人基本用的全是化名,而且从邵乐他们被废弃以后,原来与之相关的人不是调作他职,就是另谋出路,再不就进入了第二代“SS计划”的研究项目,依旧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以现在的邵乐是不太可能知道的,就连唯一的一次与计划负责人的对话,也是违反保密协定的,而且——
那个死光头到底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叫他首长。
保密到如此地步,到底是不是有必要,已经不是邵乐所能管理的了,就好像内行永远不知道外行的脑子都在想什么,外行也无法想到内行人为什么会那么做事。
质询会完成后的半个月里,现场调查和补充咨询又进行了两次,不过哪怕邵乐不懂法国的核电站审核,也看出了那些在现场的调查人员那种轻松和敷衍。
最大的一关已经过去了,连那一关都没有问题,这一回更不会有问题了。
你也许会觉得这样一个星期只工作四天半的国家,每天只工作不到五个小时,是怎么完成这么严格的工程的,可是这就是一个成熟的企业还有国家应该达到的标准。
平静无聊的生活没有一直延续很久,在进入三月份的时候,邵乐终于得以解脱,他接到了芬妮的电话。
来到伯爵夫人的庄园时,邵乐是轻松的,因为芬妮不会在他干活儿的时候随便打电话或者叫他来见面,只是为了闲聊。
再次来到这里,就表明,任务可以正式结束了。
那个拉风无比的办公室里,原来坐着伯尼埃夫人的雕花椅上,坐着芬妮那纤细合度的身影。
金色的卷发披在脑后,淡粉色的吊带雪纺裙,胸前挺拔的山峰在书写时微微地颤动。
“请坐吧,邵乐,”在一张文件的右下角签完名字以后,芬妮合上卷宗,抬起美艳的脸庞,淡然地说道,“最近辛苦你了,或者可以这么说,不能更好了。”
“让客户满意是我的荣幸,”邵乐强行掐断了对面前女人的欣赏,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有原则的小秘书了,“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是的,”芬妮把刚才签过字的那张纸推到办公桌邵乐这边。
那是一张支票。
邵乐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125万欧元,从筹备到执行保镖任务,17到18天的样子,跟自己费的精神和体力还有不可测的风险相比,这钱不算多。
邵乐把支票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单肩包里。
芬妮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在跟别的女人做*爱的时候也背着这个包?”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见我背过吗?”邵乐反问。
芬妮居然还真的仔细想想,“好像没有过,你总是穿的很得体,在床上的时候,表现也很完美。”
“那就是没有嘛,”邵乐微笑,“这只不过是我一个小毛病,真的,人不可能是完美的,总要有点儿小怪癖,就好像你会在睡觉的时候咬手指是一样的。”
“哎够了,”芬妮罕见地脸红了一下,“邵乐,我马上要结婚了,还记得吗?别再爆我的料让我难堪了好么?”
“当然,在外人面前我怎么可能随便爆伯爵夫人的料呢,”邵乐不太舒服地扭动了一下坐在大椅子上的身体,四下看了看,“小金呢?没在法国?”
“回韩国了,”芬妮很快就从刚才的小尴尬中恢复了常态,“他要为婚礼做准备,请原谅,虽然我很想请你做我婚礼的安保,可是据说金泰术的家族认为——认为——”
“他们不需要炸酱面来负责婚礼的安保,”邵乐并没有避讳,“是这么说的吧?”
“是中国佬,”芬妮更正道,“另外炸酱面是什么意思?”
“韩国人对华人的一个称谓,”邵乐跟她解释,“做为回应,我们叫他们棒子。”
“棒子?”芬妮再次不懂了,她只好暂时放下这种极有可能误导她的俚语,“拜托,邵乐,我正在努力学习韩语,不要再增加我无谓的困扰了好吗?”
“好吧,”邵乐觉得自己有点儿太小孩子气了,“那就谈正事,芬妮,第一件事,吉尔.赛斯,那个工程师,听说他老婆快把他逼死了。”
“荷西公司的执行总裁是吗?”芬妮笑了,“邵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管别人的家务事,是因为他的私生女吗?”
“就当我多管闲事吧,”邵乐耸肩,“女人强势本没有错,太咄咄逼人就不好了。”
“我会告诫她一下,”芬妮显然对这种东方人的思维有点儿无法理解,不过看在合伙人的份上,她还是做了一个承诺,“不过你说的对,这的确是在多管闲事,干涉下属的私人生活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跟她又没什么交情,得罪就得罪了,又怎么样呢?”邵乐也罕见地露出了霸气的一面,“另外,我需要太阳石,还需要一支骑士枪。”
“嗯,”芬妮没有因为这个要求显得过份为难,“你在鉴定中心做的事我都知道,那个——那个——球?”
“姑且这么称呼吧,”邵乐点头,“要是你能拿到它的技术分析资料的化,我觉得你可以与骑士套装里的铠甲进行一下对比,我严重怀疑,它们的原理是差不多的。”
“彩虹公司在技术领域的确领先我们很多,”芬妮点头,对邵乐的猜测并无不同意见,“说起来有点儿讽刺,我们是卖技术为生的,可是彩虹公司却走在我们前面。”
“你有技术,不代表可以变成具体的实物和等量的金钱,”邵乐忍不住提醒她,“另外,实体企业才是让一个商业帝国得以延续的关键所在,而不是一个拍卖会,或者某些看不着的股份。”
“你说的有道理,”芬妮严重同意他的意见,“所以我们最近正在加快在这方面的投入,建设核电站就是其中一步,还有其他的一些并购工作正在加紧进行,只是与彩虹公司的较量,我们还处于下风,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到目前为止,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彩虹公司微不足道的一个方面,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把你当成一个致命的威胁。”
“我能感觉到,”邵乐笑笑,“所以我赶紧来抱你的大腿。”
芬妮也笑,“能有你这样出色的人来抱大腿,我也感到很高兴,那样至少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只要你不朝我开枪,我们就永远是朋友,”邵乐真挚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也会努力做到不会有那一天,”芬妮微笑着,只是笑容里有一丝无奈和感伤。
邵乐看得出来,可是他没有挑明。
身处时代的大潮中,大家能做的就是适应它的变化,努力存活下来,至于其他,要放在次要地位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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