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相信我,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参加婚礼之前,布雷默终于再次见到了邵乐,他连忙跟他走到一边,在角落里急迫地向他解释。
邵乐笑着打断了他,“没事,我知道,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做为朋友,你牺牲了很好。”
布雷默如释重负,但是马上担心地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特工。
他们不能困住邵乐,可是邵乐并不打算做什么。
既然做了决定,没有意外发生的化,没必要毁约。
耳机里传来静电声。
邵乐走上二楼。
徐燕艳光四射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雪白的曳地婚纱,粉白色的脸像罩上了一层神奇的光亮,看着圣洁庄严。
“你今天真漂亮!”邵乐由衷地赞叹。
徐燕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臂,头靠在邵乐的肩膀上,“教堂后面有辆车,加满油了,钥匙在车上,邵乐,想跑就现在吧。”
邵乐有点儿感动,他轻轻拍拍徐燕的手,“谢谢你,我能搞定,徐燕,我的话不用神父做见证,今后你只要有需要,不管我在哪儿,处境有多艰难,都会过来帮你。”
徐燕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要是你没结婚该多好,我第一个想的就是嫁给你。”
“走吧,”邵乐不敢再答话,挽着她的胳膊,朝着楼下走去。
婚礼进行曲适时响起。
新人入场。
与排练时不同的是,这个时候长椅上坐了稀稀拉拉的一些贵宾。
一切都按照程度在走,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吓。
邵乐把徐燕的手交到布雷默手上,正待退后时,突然感觉到一丝杀气,他抬起头,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杀气凝聚,看向那个一直只是听说的神父。
银色的头发,略臃肿的眼袋,蒜头鼻子,蛤蟆嘴,但是眼睛很亮。
这不是格鲁纳.瓦尔德!
虽然外形跟他很像,但是绝对不是!
邵乐眼中爆出精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只要他有所动作,哪怕只是抬起手,他也会杀了他!
神父被邵乐的气势所慑,掀开自己的圣经,开始宣读再熟悉不过的婚礼誓言。
“今天是个神圣的时刻,庄严的时刻……”
邵乐一直在盯着他,锁定着他的一切行动。
神父的手抖了一下,语言里也有了颤抖。
婚礼中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邵乐在一边站在新娘不远的地方,没有按照预先的准备朝后退。
两位新人在完成了互戴戒指以后,亲吻对方。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婚礼结束。
神父几乎以一种逃难般的姿态从神坛上走到角门处。
大雷早就等候在旁,紧跟而去。
婚礼结束了。
剩下的时间里,在里希德霍芬庄园,会有一个小型的招待会。
在那里,会有一个还算轻松愉悦的气氛。
卡弗斯坦走到过道边上,看向邵乐。
邵乐朝他点点头,请他放心。
现场的人里只有这个老人精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在婚礼上搞鬼是一件很没品的事,邵乐心中的怒气快要爆炸开来。
这是一种挑衅,更是一种侮辱。
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挑这种时候搞事。
送一对新人上车以后,众人纷纷离开。
邵乐走向哈图伊特工的面前,看了一眼后车座里的人。
那是大雷刚才控制住的“神父”。
“会问个清楚的,”哈图伊向邵乐保证,“他的意志并不坚强,看来刚才被吓的不轻,但是需要时间。”
邵乐看了一下手表。
跟科尔贝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婚礼结束,他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他马上要跟着哈图伊去他们另外的安全屋。
直到交易完成时,邵乐的自由是受到限制的。
为了让科尔贝放心,邵乐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但是今天婚礼出现的假神父让他有点儿不安。
冲着谁来的?我?
大可以换个场合,而且这货真他马菜,居然因为邵乐身上的杀气而不敢有所动作。
邵乐上了自己的车,跟自己的兄弟们打了个招呼,开车离开了。
由哈图伊带路,邵乐一路前行。
“噔……”
正在专心开车的邵乐被手机的震动声吵到,他一手扶着方向盘,拿出手机。
是好久不见的吉恩.巴斯图,意大利米兰NPK舞美公司的总裁。
只有一个短信。
“有人要对你不利。”
末尾还有一张照片。
一看就是借打电话时偷拍的,技术不是很纯熟,看得出拍的时候很紧张。
脸型跟今天的神父有四五分相像,估计再经过一些易容,就可以有七八分相像。
这真是一次蹩脚的暗杀。
不过看起来撒旦教对他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让人意外的是吉恩已经可以了解到撒旦教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这表明他的地位有所提升。
看来他的能力和受信任的程度都有点儿超出邵乐的预期。
经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在柏林西城区的马丁.路德医院附近的一处公寓,邵乐安顿下来。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栋安全屋附近实行了交通管制,支援力量也在附近不到三分钟的车程。
制高点都安排了观察哨。
邵乐躺在陌生的床上,毫无睡意。
本来他认为是因为他干掉了马克,才惹来俄罗斯人的报复。
在世界各国游走,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时,不可避免地要跟来自世界各国的情报组织有所接触。
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俄罗斯情报部门更容易被西方国家形容为残忍、野蛮、血腥,喜欢靠暴力和凶杀,要么就是色*情,这些简单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电影和电视剧里也喜欢用这类的标签来给他们潜在的敌人下定义。
但是只有跟他们有过深度接触才会明白,这些人的性格远不是这么简单,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的化,他们绝不是熊,而是狐狸。
狡诈多变都是客气的说法,无论以前的克格勃,还是现在的安全委员会,这些人都是最难合作的商业伙伴。
就像昨天。
不管科尔贝提到的德国人有多重要,做为一个正常的合作伙伴,哪怕是暂时的,都不应该使用这种激烈的手段提前预支自己的报酬。
但是俄罗斯人干得出来。
贪婪是一种委婉的说词,这些人恨不得吃掉所有的好处,然后还要逼着你说谢谢光临。
这种近似于抢掠的作为在冷战时期显得尤为明显,后来随着克格勃大量的前雇员为某些大财团工作,类似的风格也成为了俄罗斯大企业的行事特点。
他们破坏了全部由西方国家达成的游戏规则,在获利巨大利益的同时,再次成为让他们曾经的敌人极为头疼的对手。
德国人跟他们做交易,注定会一场空的。
可是这次,邵乐不能坐视不理。
因为这事关他的小命儿。
手机再次响起,只响了一声。
这是大雷的信号,他们会在外面跟邵乐约定好的地点,守候一夜。
头一次,邵乐的心里有点儿踏实。
这里也不见得是个安全之所,上回水塔那样隐蔽的场所都被发现了,而且直到现在科尔贝仍然没有通报邵乐,内鬼是否找到。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仍然安排这次交换,也不知道到底在执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