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两个生力军,速度快了很多。
桑德拉有点儿目瞪口呆地看着邵乐轻松一个人像抱着一摞书一样抱着五袋面粉,自如地进进出出。
大雷也是个肌肉狂人,只要能拿得上的,一次就是上百公斤的箱子也不在话下。
不到十五分钟,货柜车就堆的八分满了。
“哦,天哪,”桑德拉在丰满的胸部前划了个十字,“他们是怪物吗?”
塔尔曼乐的倒是眉开眼笑的,“上帝保佑,桑德拉,这个冬天的日子要好过多了。”
“得有人带一下路吧,”邵乐拍拍手,来到桑德拉面前,“听说山上的保安挺凶,我们还是陌生人——”
“我去吧,”桑德拉从柜台后面找了件外套换上,跟着邵乐来到车前。
驾驶室里只能坐下两个人,不过这难不倒大雷,他主动坐到货柜里,把门一拉。
邵乐在外面上好锁。
“叭——”
邵乐按了一下喇叭,朝着皮拉图斯山驶去。
雪更大了。
在这个天气上山可不是个好主意,但是合同就是合同,固执的桑德拉似乎非常执着于遵守自己的契约精神。
这辆车的确是按照这里的路况专门设计的,轮胎上有防滑绞链,发动机也是柴油的。
引擎平稳地工作着。
山路上,清雪车刚刚经过的路面上很快就又堆积了不少的积雪,不过邵乐的车技还算不错,车子始终在爬升。
“汪汪!”
牛吼一样的狗叫声在路边响起。
一只有点儿庞大的圣伯纳犬在路边的紧急停车区朝着路上的货车叫着。
在它不远的附近,是一辆奔驰越野车,司机推开车门。
邵乐的心多跳了两下。
利瓦博!
在异国他乡再看到被自己干掉过几次的人,而且是活的很滋润的那种,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又不得不尽快接受。
“哦,是墨瑟先生,”桑德拉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黑人,她摇下车窗,“墨瑟先生!车坏了吗?”
“没有,”这个利瓦博似乎比在非洲见过的那几个都要友善的多,“就是没油了。”
“上来吧,”拉开后门,桑德拉朝着那只大狗招呼着,“我们只好去后面了,但愿地方还够用。”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利瓦博客气着。
“没关系,请进吧,”桑德拉热情地,“纳什!”
“汪!”圣伯纳犬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儿的跟着跑过来。
邵乐突然拉开车门跳下车,跑到后面,拉开货柜门。
大雷看到打开货柜门的是邵乐,手里一把匕首一翻一转,缩进袖管里。
“去前边开车吧,”邵乐说,“雪太大,看得眼睛疼。”
“好的,”大雷本来还觉得邵乐这个说法儿怪怪的,可是转眼就看到那个只在照片里看过无数次的利瓦博,眼中的惊异之色被强行压抑下来。
他利索地跳下车,来到前面驾驶室。
“嘭……”
后车厢再次陷入黑暗。
“呼呼呼……”
车厢里只有一对狗眼闪光,还有它呼呼的喘息声。
“你好,我叫墨瑟,”利瓦博很“热情”地自我介绍着。
“马特.艾希哈特,”邵乐报以同样的热情,“这里真美。”
“是啊,第一次来?”墨瑟问,语气就像欧洲大地上常见的普通人。
“嗯,从柏林来,”邵乐看着对面,那条大狗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正用铜铃一样大的眼睛盯着他。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自称墨瑟的利瓦博要养一条狗的缘故吗?
“柏林,柏林,”墨瑟感叹着,“真是个很无聊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不管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建筑,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冷漠的人群……”
“为了生活,”邵乐对此深有同感地附和着,“同时也是为了自保,太热情了在大城市会活的很艰难。”
“所以还是这个地方好,”墨瑟开心地,“虽然有点儿冷,可是有那么美的风景,就是旅游季的时候人多了一点儿。”
“汪!”
大狗突然叫了一嗓子。
邵乐冷冷地看了它一眼。
“嘘……”墨瑟安慰地抚摸着旁边狗的背毛,让它安静下来,“纳什平时不这样的,非常抱歉。”
“它看起来挺凶的,”邵乐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怕的情绪,“像非洲草原上的狮子一样,不会咬人吧?”
“不会,一定不会的”,墨瑟看似无意地,“你去过非洲?”
邵乐在黑暗中,嘴角微微上扬,“探索频道,挺有意思的,你不看吗?”
“不看,”墨瑟说,“有这么美的美景,要尽可能地享受,坐在电视跟前就太浪费时间了。”
“是啊,也许我也该换个活法儿。”邵乐言不由衷地说着,把一把匕首又插回裤兜里。
车到山顶了,在一栋白色的巴洛克式建筑前停下。
邵乐一下车,就发现货车被几个安保虎视耽耽地包围了。
不过在看到墨瑟以后,他们的枪口都微微垂下。
“很高兴认识你,”墨瑟朝邵乐伸出右手。
邵乐也微笑着,“我也很高兴,”说着右手大拇指在握手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墨瑟的虎口,“看在我是黑吉斯维尔超市送货员的份上,下回能不能不这么被人拿枪指着。”
“呵呵呵呵,好的,我会告诉他们注意一下的。”墨瑟好像很好说话,“纳什,我们回家了!”
说着,他带着狗,朝着别墅的大门走去。
一个戴着防雪镜的安保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开车,跟我走,不要随便乱看,不让你们去的地方,不要去……”
邵乐一边认真地回应,一边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马上就要走进室内的墨瑟。
穿着燕尾服的约翰逊管家开门迎接了他。
全齐了!
邵乐跳上车,大雷开着车,跟在安保的后面,一点儿一点儿朝前蹭着。
像之前邵乐说过的,他和邵乐目不斜视,只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在别墅的侧后方,离后厨不远的地方,一处地下室的门已经打开。
邵乐和大雷就像两个出色的搬运工,老实地倒腾着货。
桑德拉这回总算有了喘息之机,她的脚有点儿跛,应该是在超市绊的一下,虽然没有受太大的伤,韧带多少有点儿扭到。
“放下,我来吧,”邵乐从她的手里接过一个纸箱,“你的脚好像受伤了,需要看医生。”
“好吧,”桑德拉放弃了努力,一瘸一拐地走回到驾驶室边上,看着邵乐和大雷来来回回,有点儿恍神儿。
负责带路的一名安保,还有另外两个人没有帮忙的打算,始终看着他们,手里的G-3突击步枪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他们,带路安保不时把手摁在耳机上,听着什么,凌厉的眼神不时在邵乐和大雷身上来回扫视着。
邵乐和大雷当然也做足了准备,表面上是在全心全意搬东西,大半的精力都在看他们。
只等一个眼神儿不对,就准备随时跑路。
地下室是一个粮食储存地,各种生活物资都放在这里。
量很大,设施也很完备。
冷冻柜,保鲜库,还有阵列架。
只看目前这几个安保,还有别墅里最多不会超过十个人的服务员,这种储备,还要每天定时补充新货,单从物资的消耗来看,有点儿过于惊人了。
而且生活垃圾到底是如何清理的,还是一个问题。
随着最后一个纸箱被搬进地下室,大雷拍着手,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大巴掌装作帮前面的邵乐打扫一下后背一样,拍了两下。
邵乐感觉到大雷第一次是三根手指用力扣了一下,第二次是四根手指。
至少可供七十个人消耗两到三天的食品,还不包括衣物和其他生活物资。
大雷曾经因为犯军纪,降职为伙头兵,食物大概可供多少人消耗多少天,他的心里有数。
邵乐用手摸了一下左耳,示意他知道了。
两人上了车,在安保近乎押送的护送下,出了门,朝着大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