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去杀了刘敏珠,他死活不肯,不让我插手,但是后来我说了我入狱的事情,就是因为刘敏珠造成的,他很惊讶……”
“那天晚上,我们去找李平,发现警察去找李平了,大福偷了警察的证件,我才冒充那个警察去找刘敏珠的,想来也是门口看守的警察好糊弄……”
“我以为警察都是那样的,但是没想到,你们还有一手留着……”张文中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韩泠悦,韩泠悦耸了耸肩。
“我不是警察……只是个顾问而已……不过我是学心理学的……”韩泠悦将认罪书放到了张文中的面前,他看了一眼,一支笔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没有犹豫,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韩泠悦收起认罪书,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却被张文中给叫住了。
“我真的还能出来吗?”
韩泠悦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张文中,她又坐了下来。
“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也相信,王福是个好爸爸,但是人生很长,每一天都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人要活着,就要学会自己调节自己,自己去努力的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
“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可以的……你还可以想想,以后要做点什么事情,你还年轻……”
韩泠悦将东西收拾好,走了出去。
一会儿,有人进来把张文中给带出去了。
韩泠悦没有离开,而是靠在晏寒笙审讯的那间审讯室的门口等他。
季末诚走到韩泠悦的跟前:“韩老师……”
他喊了一声,韩泠悦看向他。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身为一个警察,连证件都丢了……所以我想,小柯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对吧……”
韩泠悦没想到季末诚会跟她说这些,愣了一下,但很快的笑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这句话都说烂了,你还不懂吗?”
“你刚从派出所调过来,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你之前办案的方式和现在肯定是不一样的,你以为你们老大和里面这位老大一上来就这么厉害的吗?”
“还不是从菜鸟过来的……”
“不过小柯喜不喜欢你,我就不能说什么了……既然你喜欢她,应该告诉她……”
“放在心里可是有可能会被别人抢走的哦……你要知道,你不说,成功的几率就是零,但你要说了,几率可是有百分之五十,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都解决了一桩心事啊……”
韩泠悦说完,伸手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季末诚的手中。
“帮我把这些放办公室吧……”
“奥……好……好……”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跟小柯表白吗?”季末诚说着有点脸红了。
“必须啊……”韩泠悦对他郑重的点头。
“嗯。我知道了……”季末诚忽然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韩泠悦又笑了起来。
是啊,喜欢一个人,干嘛要藏起心事,告诉他,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韩泠悦将背靠在墙壁上,静静的等待着。
审讯室里面——
“说吧,都说清楚……我想隔壁的张文中应该都招了吧,你说会不会他把罪名都拦在自己的身上呢。他那么讲义气……”
“他是个傻子……我都说了,不想他掺和进来……”看见王福露出了一种失落的表情,晏寒笙知道,王福把张文中当成真的朋友了。
“我这里的证据都很充足,需要我一一的拿给你看吗?还是让张文中替你坐牢?他才三十出头,之前在牢里过了十年,青春都耗没了,现在还要继续入狱,你是他什么朋友,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兄弟……”
“我说……”王福忽然开口了。
“我叫王福,今年四十三岁,我是一个侏儒,我的父母十年前已经去世了,是在我的买来的老婆跑了之后。”
“那个女人怀孕之后偷偷的生下孩子扔了,我找了好多年,在轩儿五岁的时候找到了他,但我没有打扰他正常的生活。”
“为了轩儿,我不希望轩儿觉得我是个坏爸爸,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爱他的,我也把阿中当兄弟,自然不希望他出事,你跟我保证,跟法官求情,说他是被我指使的,争取宽大处理……”
“你先说……”晏寒笙不想跟犯人保证什么,要看犯人的态度。
“我……林永长是我杀的,杀他的原因是为了我的儿子李佳轩,那个孩子是我亲生的,我调查了很久,知道孩子的死是刘敏珠和林永长造成的,我就决定要杀了他们……”
“我先杀了林永长,我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约他到办公室见面,冒用的是林香花的名讳,他也怀疑过,但是我说手机丢了,换的新号码,想约他去办公室刺激一下,我知道他有这种癖好……”
“他真的来了,我就乔装打扮的去了他的办公室。”
“当时监控里的人是你,你是怎么变成一个大人的身高的?”晏寒笙问道。
“我用了假肢,自己用木头和铁管子拼接的……我之前也练习过很多次这样走路,熟练了才去的,应该开始没人看出来吧……我在办公室里杀了林永长,后来从窗户逃走,潜伏到了儿童医院,我对那里很熟悉,是因为轩儿住院的时候,我偷偷的窝在那里看他……”
“后来避开了风头我就从医院离开……我也承认,刘敏珠的事情,是我叫张文中那么做的,因为那个女人家门口有警察守着,我没办法过去……”
“枪也是我买的,给李平的那些钱,是我这些年赚到的……”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王福在说话,他说了很多,不过说到最后都是在说,人是他杀的,张文中还是被他指使的,反正就是将罪名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晏寒笙看的出来,王福的本性不坏,但因为那段缺失的父爱,让他对孩子觉得愧疚。
也许,一个男人当了爸爸的那一刻,他就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