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商睿住在审讯室里,看着对面被手铐拷住双手的男人。
“姓名,年龄,职业……杀人经过……自己说,别浪费我们时间,死者的头在哪里……”
商睿一股脑的将所有问题都说了起来,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微微抬头,有些哀怨的看着面前的商睿,不想开口的样子,又将头给垂了下来。
“砰……”商睿立刻拍了一下桌子,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吓得男人立刻再次抬头看向商睿。
“快点说……给你机会自己交代,你说和我说性质完全不同,你自己要不要好好想想,我再给你一分钟……”商睿严厉的说了起来。
“我……没……”
“老大,我们找到了死者的头部,孙法医那里的验尸报告也传了电子版本的来了,你先看……”
沈斌走了进来,对着商睿小声的说了起来。
“嗯……知道了。”商睿边说边打开了手机,看到里面孙慕晴发来的验尸报告。
法医的验尸报告上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两天前凌晨的四点半左右,死因就是头部断裂,人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割掉头部,从头部的创口来看,凶器是电锯,修理树枝用的那种。
随后沈斌和季末诚便去嫌疑人家里搜查,在他家的冰箱里找到了死者的头部,确实是墓地的员工李大柱。
经过头部和身体的DNA比对,也确定身体和头部是属于同一个人。
而凶器也在嫌疑人的家里找到了。
“说吧……证据确凿,还要抵赖?”商睿站起身来,将手机上面的那些证据递给了男人看。
“我……”
“死者的头和凶器都在你家里找到了,你还要继续瞒着什么?张兵……”
“我说……我说了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我不是故意的……也是因为矮子威胁我,我才一时太激动……就……事后我也很后悔的……”叫做张兵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看着这里说……”商睿伸手指了指录像机,对张兵说了起来。
张兵看着录像机,缓缓开口:“我叫张兵,42岁,在墓地里工作,平日里在墓地里巡逻,有时候还会修理那些树木。”
“我杀李大柱的那天是凌晨四点半左右……天还没亮,我是上的夜班,李大柱是白天,本来应该到早上的七点才来交班,但是他早早的就到了,我也很奇怪。”
“那个时候,我拿着电锯在修理那些灌木丛,李大柱忽然来了,还拿着一张照片,就是被你们找到的那一张,他发现我找女人,还说要告诉我家里,我求他别那么做,他就威胁我,叫我给他十万块钱,就不会公布这个事情……”
“但是后来我跟他说,我没有那么多钱,他不听,一直说不给钱就公布,我当时很气愤,我的手上刚好拿着电锯,我就……直接对着他的头砍了下去……”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真的就是一时间冲动,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
“警察同志,你相信我啊……人死了,头掉在地上,我吓到不行,但是后来我仔细的想了一下,还是把头给带回去先放在了冰箱里,我想不会那么快发现是我干的,我就把电锯也藏了起来。”
“我是一个人在这附近租房子住的,我老婆孩子都在市区,我想等等处理那些。”
“后来我也去李大柱住的那个地方找照片,没有找到,因为李大柱当时给我的是手机里拍下来的,他的手机事后被我扔了……”
“我想底片一定在他住的地方,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李大柱很聪明,知道你会翻找,所以藏在了棉花被的夹层里,你当时心烦意乱的,没有找到也正常……而且你是一个十分愚蠢的凶手,作案细节很粗糙,把死者的头和凶器放在自己住的地方,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凶手对吧……”
“你录口供的时候,确实表现得很好,但错就错在,你不应该来监视我,还监视的那么明显,更加错上加错的就是袭警,你看见我发现了那张照片,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你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照片,又要袭击我,就可以说明,你很在意这个……”
商睿将照片扔在了桌子上,上面是张兵和一个女人的亲密照片,那女人看上午,像是按摩店的小姐。
“我也……也是一时糊涂,我也没想过事情会这样……我不是故意在外面玩女人的,只是我一个人在外面也很寂寞就……就犯错了,谁知道李大柱那个傻子,那个闷葫芦一样的贱东西,他居然敢威胁我,我……”
“我真的没想过杀人的……”张兵双手被拷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掩面痛哭了起来。
这个案子很快就破了,看上去很简单,但其实反映出来的,还是人性的那些弱点。
欲望和贪婪。
商睿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男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马上要到八点半了。
不知道上官绯回家没有,还是去了哪里。
白天在陵园里,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还在脑海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明天是七夕情人节,S市要举办大型的花卉展览会,再加上明天又是一个周末,那么去的人肯定很多。
如果紫藤的情报是真的,金阳会要在展览会上放置炸弹,炸掉安插在警方内部的人,到时候不单单是那些有名的人会死掉,牵连更多的是那些无辜的市民。
可是这个消息还不确切,也不能盲从的就取消掉活动,毕竟那是筹备了整整半年的。
再说市长也不会答应,除非警方拿出证据证明,展览会上就是有炸弹,也能够找出黑警是谁。
可是事在人为,目前来看,金阳会的事情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一些皮毛,他们的上级领导并没有真的将这个事情公布出来,是不是可以说明,不希望他们参与,这不是他们的事情。
可是在商睿的心里,这些事情,已经不单单是别人的事情,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谁不牵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