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抬抬嫁妆被仆役抬出了丞相府,外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
“这是谁被休了看这嫁妆可真不少!”
“是傅小将军那位貌若无盐的夫人叶霓裳吧”
“怪不得,当初听说赐婚时傅家就不愿意呢,叶霓裳相貌丑陋,又自小丧父,受的教养有限,粗鄙庸俗,将军自然看不上呢。”
“那倒是傅家委屈了,娶了这么个妇人,怪不得将军这些年不着家。”
“嘘,谁让人家有皇上撑腰。再说冲着这些嫁妆人家就不亏!”
街头巷尾传来各种闲言碎语,香兰越听越气,心里忍不住为小姐叫屈!
她家小姐明明这么好,还受了这么多委屈,到最后却还是这么多诋毁!
“小姐,我们回家……”
然而,还不等叶霓裳踏出傅府,身后传来嬷嬷的声音:“叶小姐,我们老夫人有请。”
主院内。
屋里焚着香,叶霓裳立在堂下,低着头听着傅老夫人说话。
傅老夫人坐在红木椅上,手里握着佛珠,脸色阴沉:“当初陛下赐婚,云淮受了委屈娶了你,这些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可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休夫!”
傅老夫人向来看不起她,觉得她行事粗鄙,不堪教养,根本配不上丞相府。
从前对她便不假颜色,现在恐怕已是深恶痛绝。
叶霓裳的脸色却出奇地平静,她的目光澄亮:“傅家可以休妻另娶,我也可以休夫另嫁,老夫人有什么问题”
“牙尖嘴利。”
傅老夫人目光冷笑了声,目光凌厉地扫向她:“你离开傅家自然可以,可云淮的那些庄子和铺子的契书你必须留下!”
叶霓裳微怔,眉头皱了皱。
傅云淮确实曾转交给她一些闲置的庒铺当卖填补府中家用,叶霓裳不忍,私自用了银钱补贴,又添了大头入股经营这些庒铺。
她原本打算等傅云淮回来以后清算,可如今,傅老夫人却逼迫她把这些庒铺交出来。
这些年丞相府的用度一年比一年厉害,进项却越来越少,她私下补贴了不知多少银两。
且不说这些庒铺是她花了几万两留下来的,即便是傅云淮的,如今傅云淮不在,傅云淮的母亲郡主娘娘又不在京都,她又怎么会放心交给傅老夫人一个继祖母。
“老夫人,这些庒铺不属于傅家的私产,恐怕这些东西不能交给您,若是傅家不满,便让傅云淮来与我清算!”
“放肆!”
傅老夫人当即怒不可遏:“我们傅家的东西,你一个被休的下堂妻也敢觍着脸留下!若是你今日不肯交出来,那便让知府走一趟,把你这贱妇抓进牢中尝尝苦头!”
叶霓裳淡淡扫了她一眼,福身行李告辞:“那我便等着知府大人上门。”
同一时间,得知叶霓裳真的去告官府,傅老夫人气的直发抖,登时打翻了茶盏。“这个贱人!真是反了她了!”
傅老夫人一直把傅云淮的私产当做傅家的产业,在她眼中,既然叶霓裳被休,这些产业当然该交到她手中,却没想到这个贱妇居然不肯!
难不成她还真要等傅云淮那个孽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