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过一件事情吗？”
陈渊的注意力被男子从不远处的那几个“人”身上拉了回来。
“祟孽除了没有智慧这一个缺点，几乎可以称为完美生物。
其他的一切生物都会死亡、都脆弱不堪，但我们不会。
而他们相较于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他们几乎全都拥有智慧。”
陈渊朝着男子斜了一眼，脸上出现一丝笑意：
“你想让更多的祟孽拥有智慧？”
“对！”男子充满期望地看着陈渊，“我已经找到了头绪，而且，已经创造出拥有智慧的祟孽。
而我的突破点，正是这些人类！”
随着两人朝着前方走去，穿过荒芜阴沉的平原，那些躲在破烂木屋、茅草屋里的人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眼前扭曲的枯木之中，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格外老旧的水泥建筑。
建筑外用钢铁围栅栏围着，周围满是碎石与坑洞，后面竖立着一个高耸老旧的信号塔。
破破烂烂的，但看起来竟然似乎是还在运行。
男子看向陈渊，拿出手里的手机晃了晃：
“这里就是我们维持的信号塔。”
他一面说着，一面推开铁栅栏上的一扇粗糙的大门：
“曾经这是三大家族为了与我们保持联系，特地建设的。
但我发现，那些人接受我们的力量，死后有可能带着曾经的智慧变成惘物。
而我，则找到了办法将惘物进化为祟孽的办法！”
陈渊随着他走进去。
他知道三大家族依靠与那几个拥有智慧的祟孽合作，才有了那样的地位。
没有“站稳”自己的位子的时候，为了保证祟孽对他们的信任，主动为对方建个信号塔，送人过去维护，保证对方即便不能到达人类大陆，也可以监视他们。
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男子带着陈渊走入那个破旧的水泥建筑内，里面竟然还亮着昏暗的灯光，四五个“人”在里面坐着。
像是几个打工人一样。
只不过这些人皮肤腐烂，衣衫不整，也没了头发，扭曲干瘪的皮肤像是耷拉在身上。
那样子，比尸体还丑陋。
有两人的眼睛也是空洞洞的，凹陷的眼窝里插着两个摄像头，摄像头边缘和眼睛的血肉连接着。
随着男子走进去，他们听到动静，朝着男子看了一眼。
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像是面对老板视察的员工，熟练地开口道：
“大人，一切运行正常。”
男子习以为常地摆了下手，那人便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相比于人类，他们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像是几个会说话的死尸一样。
男子看向陈渊：
“他们就是我的成果！不过......”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可惜：
“他们的智慧与知识永远只能停留在身为人类时所获得的知识，而且，数量太少了。
我想要让无数祟孽，都拥有智慧！
我们会成为最完美，最强大的种族！”
他越说越兴奋，看向陈渊：
“而你，就拥有这种力量！
嗜孽邪神大人！你我联手，届时您会成为宇宙所有祟孽的无冕之王！”
陈渊无语地斜了他一眼：
“不用你我就能办到。”
男子急忙开口：
“不！大人，你或许已经感觉到了，如今这个世界上的‘屏障’已经摇摇欲坠了。
世界之外那些更为强大，更为恐怖的存在随时可能突破屏障，进入我们的世界。
您或许想象不到，七阶八阶的强大。”
“所以呢？”
陈渊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难不成面对那种层次的存在，这家伙就能帮到他啊？
男子表情变得有些紧张和担忧：
“屏障还能维持几个月，但这个大陆上，还存在几位比我更强、拥有智慧的祟孽。
其中一位自称为祟主，是其中最强的。
据我所知，您的到来的目的，是它吧？”
闻言，陈渊笑眯眯看向男子：
“你是想阻止我？”
周围瞬间出现了一股浓郁的红雾，只要男子有一丝不对，它瞬间就会丧命。
男子吓得声音瞬间提高了一分，它哪儿不知道眼前这怪物早想吃它了。
要不是它表现得那是一个毕恭毕敬，哪儿能活到现在。
不！
不一定是因为它的态度，指不定这家伙只是觉得新奇而已。
它急忙解释：
“不是不是！我想提醒您一下，它有办法提前沟通外界的存在，得到力量，毁掉屏障。
至少在您达到六阶之前，屏障贸然破碎，太危险了！
我想联合您暗中发育，然后一举杀死它！”
他生怕陈渊误解，急忙又道：
“那家伙一直在妨碍我，它能操纵其他的祟孽，我早就想杀死它夺了它的位置了！”
“哦~”陈渊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你帮我找到它吧，我直接杀死它，不可能给它任何反应时间。”
这话让男子一脸为难：
“大人......我们不能赌啊...它拥有多具分身，您应该遇到过它那些粗制滥造的手下吧？
它们都有它的意识。
现在它也担心更强大的祟孽出现，也会威胁到它，不会轻易破掉屏障，但给它逼急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男子说着，有些不愉快地看向陈渊。
似乎是在说，被那家伙针对了，你大不了跑路，我可就惨了。
“这样啊......”
陈渊笑呵呵看着男子，点了点头。
突然——
噗嗤！
一根血肉触须猛地贯穿男子的身躯！
男子瞳孔一缩，感受着能量飞速流逝：
“大人！您！您为什么要.......”
周围其他的“人”立马齐齐站了起来，充满敌意地看着陈渊，俨然一副随时就能动手的样子。
“你是不是当我傻？”
陈渊一挥手，在男子心疼的眼神中，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被红雾笼罩，连一声惨叫也没有，瞬间“消散”。
接着，他朝着男子踏出一步，一手抓住它的脑袋，咧嘴一笑：
“一路上就没有停止过用气息污染我，你不会以为我感觉不到吧？”
而且，身旁这群“人”，身上也是一股被污染的味道。
这话一出，男子表情瞬间变了。
一瞬间，他脸上的恭敬与客气荡然无存。
即便是力量在飞快流逝，也没有丝毫惊慌，只是看着陈渊，冷笑一声：
“看来你真的连我这个能力都得到了。”
不同于枯叶祟孽，男子的污染能力是潜移默化的，若非陈渊得到了枯哥的能力，他恐怕都察觉不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