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依靠照明弹以及月光维持视野的空中战场。
黑红银白的两架机体纠缠着，从战场的这头杀到那头，已经无暇顾及是否伤到友军，每一次的碰撞，装甲的碎片都在不断碎落。
明明是近万空战机甲与战机厮杀的战场，却仿佛变成了他们两个的舞台。
那满天的照明弹与明亮的月光就是他们的灯光师。
“麦伦，你能不能命中。”凯瑟琳击破一架战机，担忧的看着那贴身厮杀的两人，询问麦伦。
“不能。”麦伦带着些许无奈道:“他们都是顶级高手，行动无法判断，而且贴的太紧，我命中都相当困难。”
“该死。”凯瑟琳低骂了一声，陈默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这么高强度的战斗，他能承受多久。
“咳。”
陈默猛的咳了一声，身前的键盘上已经溅满了触目惊心的鲜红，但他无暇顾及，专注的盯着屏幕，双手化作残影的往返在键盘与操纵杆之间。
“咳。”
银白色机甲中，老头子同样在咳血，他毕竟已经老了，不过借助药物透支生命短暂的恢复全盛时期。
不过他不在意，枯瘦的手指以丝毫不下于陈默的迅速跃动着，操纵着机甲疯狂与枭拼杀。
禾丰开着雪鹰2穿梭在战场中，他终究还是用了这个名字，或许是感激老头子。
“老头子真的是霸主？”看着那以难以置信反应速度与枭拼杀的银白色机甲，亲眼看着老头子坐上那架机甲的禾丰还是难以置信。
他小时候的偶像居然一直就在他身边，还勤勤恳恳的做着维修工作？
自己还和霸主吃了顿酒。
一想起这个，禾丰就觉得激动莫名。
“可惜了。”天守要塞中，实时看着战场的烟斗将军叹息的吐出烟圈。
这是两个时代的强者足以载入史册的战斗，但这场战斗注定不完美，一个是已经退出了他的时代，进入迟暮之年，一个正在开始属于他的时代，但却有伤在身。
“老何已经退伍了，而且以他的本事，哪怕联邦没了，哪个国家都会重用他的。”眼镜将军也是叹息。
“时间早就到了。”白发将军无奈，那药剂能维持的时间早就过去，现在老头子真的是在靠自己的意志燃烧生命，而他经过药剂燃烧的生命又能再燃烧多久？
陈默与老头子不再咳血，而是直接喷出一口血，他们都清楚，自己已经无以为继，生死早已抛开，是胜是负只在下一瞬。
两架装甲早已破破烂烂的机甲最后碰撞，不再防御，而是进攻。
银白色机甲手臂的倒刺穿透枭的驾驶舱，顺带着贯穿陈默的腹部。
枭的拳头也终于砸进银白色机甲驾驶舱中。
战场都为之寂静，唯有公频中的交谈。
老头子看了眼被砸扁的半边身子，虚弱苍老的笑道:“没在年轻时和你好好打上一场，真是遗憾。”
陈默也在回应：“我也遗憾，但传奇已老。”
“我最后的请求，善待雪雯人民。”
“好。”
“谢…谢…”何田的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陈默吐出一口血，强撑着点开通讯系统，命令道：“带走，厚葬。”
命令说完，还没等到回答，陈默眼前一黑，满足的交出了第一次死亡。
两架同归于尽的机体同时坠落。
独立军与雪雯空军发了疯的冲上去。
天守要塞中，看着那坠落的两架机体，三位老将军无奈叹息而又欣慰，无奈这场战斗的不完美，叹息传奇已老，又欣慰这个传奇是与强敌酣战满足战死。
“将军，东面全面失守。”一个传令兵猛的撞门而入。
三人对视一眼，默默无言，雪雯联邦，真的要亡了。
烟斗将军拍了拍石原的联邦，吩咐道:“准备一下，投降吧。”
“老师，要不要我们再坚持一下？”真的要投降了，石原却开始迟疑了。
“投降吧。”烟斗将军叹息一声，再打下去只是平白牺牲他们雪雯好小子的性命，没必要了。
“好，好吧。”
石原打开全频通讯，威严满满道:“全军，投降。”
雪雯投降，漫天的空战机甲迅速控制了雪雯的几个重要城市。
雪雯东面，在听到雪雯投降的消息后，迅速巩固已有占领区，建立防线，防备西兰军进攻。
……
西兰某军区的生化士兵培育室中，穿着新兵制服的陈默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开始有些陌生的新兵训练营。
突的有些自嘲，因为以为自己可以一命通关，就没有把自己的出生点绑到独立军大本营去。
没想到还是死了，一下子重生了回来。
“嗨，兄弟。”陈默拦住了旁边在和萌新吹嘘自己多屌多屌，唬的萌新一愣一愣的老油条，问道:“那个雪雯联邦的天守要塞战争，过去多久了？”
老油条一愣，想了想，才说道:“就昨天啊，天守要塞一战，陈默大神与雪雯传奇战至同归于尽，然后兵力枯竭的雪雯联邦东面战线崩溃了，那雪雯联邦就投降了，你说奇不奇怪，雪雯指明对独立军投降，可投降独立军不就是投降西兰联邦吗？有什么区别吗？”
“陈默大神吗？”萌新眼睛闪闪发光，憧憬道:“我真想见见陈默大神一面，他一定很帅吧。”
老油条见自己快忽悠成功的萌新瞬间变成陈默大神的迷妹，张张嘴，还是没敢说自己哪里比得上陈默大神。
陈默看了眼远方的车队，对着萌新笑道:“其实陈默长的其貌不扬的，站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听你的样子，你好像见过陈默大神似得。”萌新不满的看着陈默。
老油条倒是发现不对了，他看着远方那不断驶近的带着独立军标志的车队，震惊的看着陈默:“难道你，不，您是……”
“我说站在你们面前都认不出来的。”陈默轻笑。
车队停下，穿着独立军制服，军衔不等的人下车，然后在陈默身前立定，敬礼大声道:“将军，我们来迎接您了。”
独立军将官大衣被凯瑟琳轻轻披在陈默身上，上将的军衔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