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人，习惯早起，又是大年初一，更不会睡懒觉。
刘家是从刘世俭这一辈才搬回来，五福之内的亲戚很少，虽然辈分很大，但是很少有人主动到刘家拜年。
直到去年才有了改变……
无论是刘姓、李姓、吕姓……只要是田湾村的人，一大早都要去刘家拜年。
村里的习俗，早上要吃饺子，吃完饺子就挨家挨户拜年。
所以刘父刘母早早起了床……
正煮着水饺呢，刘小川推门进开院子，身后还跟着妮尔和夏。
刘父拎着勺子从厨房出来，看到进门的人，对妮尔两人笑了笑，招呼她俩吃饺子，直接无视了刘小川。
对于刘小川的忽然失踪，又忽然出现，刘父刘母早已习惯了。
“爸、妈、新年好！”
“好、好、好……”刘父满脸敷衍，吩咐道：“你去叫小莘起床，大年初一就不要睡懒觉了，让她起来吃饺子。”
“小莘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刘父一愣，“去哪里？”
“我妹妹可厉害了……”刘小川说，“ZL聘请小莘作为他们国家的法律顾问，参与编纂新的法律条文，她现在已经在去ZL的飞机上了。”
很少对父母说谎，这话说完之后，刘小川脸微微有些发烫。
“你在说……什么胡话？”刘父板起脸。
如果不是过年，勺子已经敲到刘小川的脑袋上，什么走了，什么法律顾问，听的他一头雾水。
听到动静，刘母也走出厨房。
“叔叔阿姨，你听我解释。”妮尔上前一步。
从小的生活环境，身边全是政客，培养出来的妮尔，说起谎来眼不红心不跳。
“丫头，到底咋回事呀？”刘母问道。
看向妮尔的时候，刘父刘母的态度就好多了。
“叔叔阿姨，之前和你们提过，ZL半年前出了点事，还是小川帮忙解决的，
也就是出了事后，我父亲察觉国家的法律并不健全，所以打算重新编纂法律，
古国一直是我们崇拜的国家……
父亲的想法是，请几位古国的法律专家帮忙，小莘学的就是法律专业，父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大约在一个月前，就派人去北清大学，和小莘接触过，
小莘非常乐意帮这个忙，只是编纂法律涉及到一个国家以后的发展，为了保护小莘的安全，
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其实一个月前谈好之后，小莘就应该飞往ZL，
可是小莘舍不得叔叔阿姨，坚持要等到吃完年夜饭才离开，双方也是经过一番协商，凌晨接走的小莘。”
妮尔说完之后，刘母信了八分，刘父信了十分！
“这么大的事……”刘父搓着粗糙的大手，“怎么也得和我们商量一下……”
“要怪就怪小川吧！”妮尔故意冲小川翻个白眼，“是小川说，哥哥能替妹妹做主，所以才没有通知叔叔阿姨。”
“那得去多久啊？”
“时间真不好说，短的话几个月，长的话可能得两三年……”
“这么久……”
听说女儿要离开这么久，刘父心里有点难过。
“小莘也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参与一个国家的法律编纂，对她而言，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她是非常想去的。”刘小川补充道。
“既然小莘愿意，那就随她去把……”顿了顿，刘母问道：“既然要保密，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们？”
“没有出发之前，小莘接触的人多，为了小莘也为了ZL，必须保密，现在她已经飞往ZL，被保护起来，不能再和外界接触，也就不怕告诉叔叔阿姨了。”
“不能和外界接触？”刘父一愣，“连电话也不能打么？”
“是的！”妮尔装出一副愧疚的模样，“请叔叔阿姨理解……不管是小川，还是小莘，都是ZL的大英雄！”
“只要俩孩子平平安安就好，做不做英雄，我们不在乎，那个……小川，你去喊其他人来家里吃饺子吧。”
刘父转身回到厨房，脊梁明显弯了一些……
衰老就在那么一瞬间，刘父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女儿长大了，难过的是女儿有了自己的生活。
“好嘞！”
把父母糊弄过去就行，刘小川松了口气。
刘小川出门后，妮尔走进厨房，帮忙煮饺子，也陪着刘父刘母说话。
说ZL颁发的聘书，以及北清大学的休学证明，都会在这几天寄到家中。
听到这话，刘父脸上又有了笑容……
编纂法律，放在古代，那是大理寺少卿的活儿，祖坟冒青烟的官。
其实刘父刘母一直不知道刘小川每天在折腾啥，刘小莘成了‘大理寺少卿’，反而才是刘父刘母的骄傲。
刘父还小心翼翼的问妮尔，这事是不是不能出去乱说。
妮尔立刻表示，跟谁说都行……光荣的事不怕说，让全世界知道都是应该的。
......
饺子都是现成的，是吃完年夜饭后，王艳艳调馅擀皮，全家人一起包的饺子。
饺子刚刚煮好，所有人都来了！
凌半夏父女，老于头父女，李翠花和王艳艳，还有妮尔和夏，好几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
陆仟仟不在，自从刘强强恢复女儿身后，两人便去离了婚，陆仟仟对外的身份还是单身女性，所以回娘家过年。
吃饺子时，老于头先提的小莘，问她怎么还没起床。
刘父很骄傲的告诉老于头，小莘去了ZL，参与ZL新律法的编纂。
凌彤表情略显怪异，有几人是真心替小莘觉得自豪，唯独老于头和凌半夏皱眉。
尤其是老于头，很清楚国家律法的编纂有多么重要，从未听说请一个外国人参与本国律法的编纂。
可是刘父说的有板有眼……
妮尔也在这里，她是ZL总统女儿，还替刘父作证明，说三天内，聘书就会寄过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加上ZL和刘小川的关系，老于头也不得不相信，于是让于余拿瓶酒，大早上的就要喝一杯，说是替小莘庆祝。
刘父也开心，当即表示也得喝一杯，于是大年初一，刘家喝起了早酒。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遇到高兴的事儿，必须喝一杯……大过年的，不喝酒干嘛……
只要想喝酒，理由总是很多！
凌半夏中午都很少喝，大早上的被老于头拽着喝酒，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