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辅导员很奇怪?”晚上,宋羡鱼把请假的曲折说给季临渊听。
不过略去了季凝琼的部分。
“都说女人善变,我看你们男人善变起来也不遑多让。”
宋羡鱼这话意有所指。
季临渊知她在说自己当初对待感情的态度,把她拉到腿上,“什么时候学会指桑骂槐了?”
“你这是对号入座。”宋羡鱼搂着他的脖子,手指在他肩背上画着圈儿,隔着睡衣料子,指腹能感觉到男人肌肉的结实。
“明天就要去纽约,不知前路怎样,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不必太过勉强自己。”季临渊看宋羡鱼的眼神深邃温柔,说出来的话像个古板无趣的老夫子。
宋羡鱼主动亲了亲他的嘴唇,话虽古板,听了之后她倒不那么紧张了。
两人亲了一会,季临渊问她:“行李都收拾妥当了?”
宋羡鱼点头,“收拾好了,洪姨帮我准备了两个月的中药量,纽约那边正是冷的时候,带了两件羽绒服抗寒。”
时尚圈有句话,秋裤和时尚不能并存,不过宋羡鱼查了纽约那边此时的天气,零下二十多度,估计那些时尚达人们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到那边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给我打电话。”睡前,季临渊在宋羡鱼耳边说了这句。
……
翌日。
季临渊送她去机场。
下车前,宋羡鱼亲了下男人的脸颊,“你去公司忙吧,不用送我进去,有人陪我一块。”
行李箱有点重,季临渊帮她放上推车。
宋羡鱼拎着吃力的箱子,男人毫不费力。
“我走了。”宋羡鱼视线落在季临渊深刻的五官上,忽然有些不想分开。
季临渊一手缓缓放进裤袋,另一手随意地微蜷,勾唇笑了笑,声音轻缓:“去吧。”
阳光下,男人挺拔如松,气场盖过了航站楼的宏伟建筑。
……
“可算来了,先去托运。”柳沁雨过来帮忙推箱子。
模特公司给宋羡鱼提供了头等舱,走VIP通道安检很快。
“公司很看重你,别人出差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待遇。”登了机,柳沁雨半躺在柔软舒适的座位上,“我是沾了你的光。”
公司去四大时装周面试的不止宋羡鱼一个模特,唯她有经纪人随行。
“前些天听说有人要收购我们公司,不知道真的假的。”宋羡鱼想起偶然听来的八卦。
她所在的模特公司在京城规模还算可以,也签了不少有一定知名度的模特,也没听说有什么危机,这样运行良好的公司一般不会轻易同意外来的收购。
柳沁雨看了眼宋羡鱼,“就算是真的,对我们来说也就是换个老板,其他还和以前一样,不用管它是真是假,你呀,想着怎么让更多的品牌看中你就行。”
宋羡鱼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朝心里去。
她们的航班是直航,需要十三个小时才能到纽约。
柳沁雨盖着毯子睡觉,宋羡鱼看了会儿时尚杂志,又掏出随身携带的专业书自习,最后的几个小时她躺下睡了一觉。
时间慢慢流逝。
京城时间晚上9:00,纽约正是当天上午8:00。
宋羡鱼所乘的航班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本来一切顺利,没想到过海关安检时行李被扣下。
宋羡鱼带的中药量太多,海关怀疑她走私药物,宋羡鱼解释,还提供了医生证明书和医生处方,但那边态度很强硬,要罚五千美元。
“他们这是故意的吧?”柳沁雨听完宋羡鱼的翻译,气得要死:“这点药都不值那么多钱,干脆去抢得了!”
看了看时间,她又有点急:“十点钟有个非常重要的面试,全球知名的时尚品牌,走这样的大秀比走五场普通秀都来得划算,这些人真讨厌!”
宋羡鱼没再向海关解释,那边根本没打算听她解释,可是五千美元,折合成人民币三万四,对她来说不是笔小数目。
柳沁雨骂够了安静下来,电话也不能打,两人都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挨罚?”
宋羡鱼沉默片刻,笑了笑:“你放心,这些药是我带的,罚款也算我的。”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钱包。
正在这时,一位黑人海关领着个羽绒服套西装的三十多岁男士走过来。
“不好意思,都是误会,这位是我妻子的妹妹,我这位妻妹从小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这次过来多玩几天,带的药有点多而已,绝对不是走私……”
那男士不知道什么身份,英文说得很溜,一番解释之后海关居然客气地放行了,也没再提罚款的事。
出来之后,宋羡鱼还没问对方的身份,柳沁雨先开口,是对宋羡鱼说的,“没想到你在美国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那些美国佬,下一秒就那么客气。”
男士呵呵笑了笑,中文比英文还好,看来是位同胞:“过誉了,我叫江翰春,在总领事馆工作,有位老友托我来接你们,他说你们过海关可能会遇到些麻烦,我在外面迟迟等不到你们,过来一瞧还真遇到了麻烦,我那位老友可谓是料事如神。”
一句话就能让海关放人,这江翰春在总领事馆的职位不会低。
什么人能请动这样一位人物帮她?
宋羡鱼几乎一下子就想到那个男人。
她看着江翰春,“你那位老友……姓季?”
江翰春一笑:“被你猜到了。”
说话间,三人出了航站楼,外面有辆车接应,还有位二十七八的女士,长相普通,看着很舒服,笑容很治愈。
江翰春帮宋羡鱼和柳沁雨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介绍那位女士:“她是我助理,这段时间就让她做你们的向导兼翻译。”
“你们好,我叫戴珊。”女人用中文自我介绍,主动伸手与宋羡鱼和柳沁雨握手。
“你好,我叫宋羡鱼。”宋羡鱼微笑着与对方轻轻一握。
“这也是他请你帮的忙?”宋羡鱼问江翰春。
江翰春没否认,笑笑道:“你们有事赶紧去忙吧,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去处理。”
……
去面试的路上,柳沁雨问出心底的疑惑:“你跟那江翰春打了半天哑谜,我都没听懂什么意思,谁叫他来接我们的?”
“一个很重要的人。”宋羡鱼没打算细说。
柳沁雨听出她一带而过的意思,也没继续问,自言自语感叹道:“以前只在网上看到海关的种种黑幕,如今亲身经历,感觉还真不一样,要不是有江翰春,我们可没这么容易脱身,还给我们请了位翻译,太周到了,天知道我英语说得到底有多差!”
“对了……”说到这,柳沁雨似来了兴趣,趴在副驾驶靠背问开车的戴珊,“江翰春在总领事馆任什么职位?”
戴珊微笑,回得公式化:“你可以自己问他。”
柳沁雨:“……”还挺神秘。
宋羡鱼安静地坐着,眼睛看向窗外陌生的繁华城市,心里想着远在大洋彼岸的某个人,忽觉身在异乡,没有一点身为异乡客该有的迷茫和孤独。
直到离别之前,那个男人都没有告诉她这边有人接应,暗地里却早已悄悄地将一切安排妥当,每一件都做到了点子上。
有了戴珊这位向导和这辆代步工具,她会少走很多冤枉路。
宋羡鱼觉得季临渊像个不放心孩子远游的家长。
想着,她拨通了国内那人的手机号。
接通后,男人的声音磁性稳重,听着很让人安心,“到面试地点了?”
“还没。”宋羡鱼手指在车玻璃上缓缓画圈,小动作透着些女孩的小情绪,“正在去的路上。”
“好好努力,也别太为难自己。”季临渊端着长辈的口吻叮嘱,宋羡鱼却听出了别样的关心。
江翰春肯定已经把她被海关扣下的事告诉他了,只是他没提,宋羡鱼心照不宣地也没说起。
车子这时候停下。
宋羡鱼说:“我到地方了,先挂了。”
季临渊轻嗯了一声。
收了线,柳沁雨声音在耳边响:“跟男人打电话?是安排人接应你的那个人,对不对?”
宋羡鱼把手机放进包里,“我看你也不用当经纪人了,改行当侦探吧。”
柳沁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脸都红成这样了,笑得一脸娇羞荡漾,我想猜不到都难。”
……
因为是国际时尚大品牌,慕名来面试的模特很多,一眼望去各种肤色都有,长相各异,宋羡鱼在国内算是拔尖的新人,走上国际,身高成了短板。
竞争压力很大。
等了两个多小时,下午将近一点才轮到宋羡鱼见设计师。
设计师是时装界人尽皆知的一位前辈,她看着宋羡鱼走了两圈,翻了翻资料,“你是LY新秀选拔的总冠军?这非常不错。”
宋羡鱼看着设计师,喜悦没来得及滋生,设计师摇了摇头,用遗憾的口吻道:“只可惜,你不是我所需要的。”
宋羡鱼脸上没有一丝挫败和难过,仍旧笑得自信明媚,“谢谢。”
“祝你接下来好运。”设计师是个温柔的白人女性,即使拒绝,也没忘了祝福和赞美。
宋羡鱼笑了笑。
……
“怎么样?”她出来后,柳沁雨第一时间上前问。
宋羡鱼莞尔:“设计师说我不合适。”
柳沁雨愣了下,旋即笑着安慰:“别灰心,还有其他品牌面试,我们再试试其他的。”
宋羡鱼笑。
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她从进入这个行业就有点顺风顺水的意思,这倒是头一次遭受挫折。
下午的三场面试都是知名的大品牌,宋羡鱼接连落选。
好像霉运在这一天一块降临。
晚上回到酒店,柳沁雨洗完澡敷着面膜安慰她,“明天面试的是邀请你的几个品牌,肯定没问题,LY今年把大秀从米兰搬到纽约,到时候你肯定是开场。”
宋羡鱼坐在沙发里看纽约时装周各大品牌的面试时间和大秀时间,闻言脸上没什么变化,“之前不还说,走一场知名品牌大秀比走五场普通秀收益更多?”
邀请宋羡鱼的几个品牌都是二三线,与一线大品牌没法比。
柳沁雨:“我就随口一说,这么较真干什么?”
正说着,宋羡鱼手机铃忽地响。
她的手机搁在茶几上,柳沁雨瞄了一眼,隐约瞧见‘临渊’二字。
一时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宋羡鱼拿上手机走到窗边,在布艺沙发上坐下。
接起电话,她先“喂”了一声。
此时纽约是夜里快九点,京城时间比这边快十三个小时,已经隔天上午十点。
“面试怎么样?”男人在那边问,声音醇厚磁性,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宋羡鱼深吸一口气,缓缓呼气的同时,笑笑说:“不太理想,面试了四个一线大品牌,设计师都没看上我。”
她的语气不悲不喜。
季临渊却像猜透了她的心思,“骐骥一跃,不能十步,你入这行时间不算长,很多事情还需要慢慢来,不必纠结于一时的不顺。”
宋羡鱼眼角眉梢都染了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读心术,隔空的那种。”
她自认为已经把声音控制得很平静了。
“之前你的事业太过顺畅,忽然遭受失败,心情难免低落,这也是考验你的时候,欲成大事,先学会淡化得失荣辱。”
听着彼端男人师长般的威严语气,宋羡鱼连连点头,一本正经道:“知道了,季老师。”
“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季老师,明天醒来接着面试,晚安季老师。”
挂了电话,宋羡鱼把手机贴在心口,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将在纽约时装周上办发布会的大品牌很多,被拒绝四次,确实不值得往心里去。
……
女孩一口一个老师,虽然听着严肃,季临渊却仿佛看到她调皮狡黠的模样,缓缓勾唇笑了笑。
转身,景博渊和贺际帆坐在沙发区等着他谈事。
在他电话刚接通,这两人就进来了,同在的还有邵允,手里拿着一会谈事要用的资料文件。
安娜端了咖啡进来,给四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
贺际帆喝了一口咖啡,把话题引导宋羡鱼身上,“听你刚才说话那口气,是打算拿人小姑娘当女儿养了?”
说着,他学着季临渊正经的口吻说:“欲成大事,先学会淡化得失荣辱,你们两口子真会玩。”
季临渊和宋羡鱼重新走到一起,几个哥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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