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周围的湖面都被水中无法熄灭的火焰点亮了。
邓布利多意识到这个盖勒特似乎是真的。
他闭上了眼睛,伏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
他又听到阿不福思在咒骂他。
但他能分得清真实与药水创造出的虚假了,那些声音和图像开始一同在他耳边在他眼中出现。
阿不福思朝着格林德沃的方向啐了一口:“不要脸!”
这是真实的。
阿不福思在骂他不知羞耻。
这是虚假的。
但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格林德沃对此的反应都是,朝阿不福思看过去。
“如果我现在不对他做点什么的话,那我就不是圣人而是傻子了。你说对吧?而且我觉得那样有些对不起我自己。”真的格林德沃对着阿不福思挑衅道。
他说完径直朝着邓布利多的方向走去。
阿不福思激烈地挣扎与咒骂起来,但格林德沃变出的绳子十分可靠地将他牢牢拴在原地。
这一刻终究还是到来了,邓布利多瘫坐在地上。
以他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打得过格林德沃。
他仰起头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刚刚假象中百发不中的咒语打击到了邓布利多,他连取出魔杖拼死抵抗的想法都没有产生。
格林德沃走到他面前,脑海中“拿走老魔杖”与“做点儿什么”打得不可开交。
“离他远点!外国佬!”阿不福思吵闹着,他现在的举动也就只剩下气势很足这一条可取之处,除此之外起到的全是反作用。
格林德沃做出了选择。
他捏起了邓布利多的下巴——那一大把胡子有些碍事,他迟早得找个由头说服阿不思把它们剪短一些——用力地吻了上去。
阿不福思瞬间被消音了。
邓布利多没有反抗。
格林德沃被他的顺从鼓励到了,二话不说就加深了这个吻。
阿不福思嘴里冒出了一大堆需要被消音的词,气得红了眼。
邓布利多终于因为喘不上气来开始想要挣脱格林德沃的钳制。
格林德沃没有强迫他继续。
现在邓布利多脸颊上的颜色要比刚刚的惨白让他满意多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品味着嘴里一言难尽的味道,“你刚刚喝得是什么?”
不过他也不需要两个人回答。
他挥了挥手,阿不福思依旧被绑着,绕着石盆的基座转了半圈,被甩到另一边,给格林德沃让开了位置。
将邓布利多靠在一块石头上摆好,格林德沃走到石盆边观察着里面所剩无几的液体。
他没看出这是什么。
在魔法上,他是全才,但他不喜欢魔药,这东西太麻烦了。
“阿不思的决定是将它们都喝下去是吗?”他问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努力扭头想让格林德沃保持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虽然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
“我警告你别……”
“是的。”
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一起出声。
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至少他还有希望能确定这盆子里的是不是魂器。
格林德沃立刻无视了面前的阿不福思,看向他。
“还有多少?”邓布利多问。
“不到一杯。”格林德沃将剩下的液体盛到杯子里,举起向邓布利多示意。
“拿来吧。”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伸手准备接过杯子,他的指尖在轻微颤抖着。
格林德沃端着杯子走回到他身边。
“没人说这玩意只能一个人喝吧?”格林德沃没有将杯子递给他。
邓布利多一瞬间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别!别犯傻!”
格林德沃已经将它一饮而尽了。
邓布利多绝望地等着他开始发疯。
格林德沃皱起了眉毛。
邓布利多重重扇了他一耳光:“滚!你都做了什么!”
说完邓布利多抽出了魔杖指着他:“我彻底被你毁掉了!”
格林德沃的嘴角缓缓翘起。
这药水的作用他明白了,他会看到他害怕的事。
它对底线明确,道德水平高尚的人来说估计很有用,但这两点与他都不沾边。
是,他害怕的事情里邓布利多讨厌厌恶他算一个。
可他立刻就会想,邓布利多怎么想对他来说又不是需要被放在第一位的事,邓布利多属于他,他爱他,他会得到他,这才是关键。
能拖着邓布利多一起干坏事是他的目标。
如果没成,那他就退而求其次,跟着邓布利多干点好事,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药水的味道真恐怖,我有点想喝水漱漱口。”
阿不福思震惊地看着他,脖子都快扭坏了,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邓布利多可以少受一点罪他是开心的,可这药水就这么放过了格林德沃——这也太遗憾了吧!
“我口袋里……”邓布利多气息轻微地说着。
格林德沃立马去摸他的口袋,手不老实地捏了一把。
邓布利多暂时没力气理他。
格林德沃立刻找到了邓布利多想要给他的东西,一大把蜂蜜糖,还有,他的,他们的,老魔杖。
格林德沃先扒开一颗糖果塞进邓布利多嘴里,又自己吃了一颗。
紧接着他的手又回到邓布利多脸上,摸索着爱人冰凉的脸颊:“结束了,已经结束了。”
等邓布利多下一次睁开眼正看到格林德沃在把玩着那根老魔杖。
格林德沃看到他睁眼了:“这个给我用吧?我之前的魔杖被他们折断了,之后拿到的都难用死了。你至少还能找到你之前的那根。”
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这次非常一致地惊讶于格林德沃的“自来熟”。
“你用老魔杖,还是刚刚那个,现在都可以轻易杀掉我。”邓布利多坦诚地和他说。
“我为什么要杀掉你?”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问。
没等邓布利多回答他就接着说到:“因为那个女孩对你说的是吗?是她弄错了。”
邓布利多僵住了。
“她看到的预言一定会发生,这没错。但谁说你遭受痛苦就一定会死来着。”格林德沃将邓布利多从地上拽起来,架在自己身上,“我和你说了,结束了,那个预言已经应验了,就这么简单。”
他没有提他原本的想法,杀死阿利安娜,将女孩的尸体带给邓布利多,然后将整个欧洲都再搅个天翻地覆。
虽然他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杀邓布利多,但未来确实已经被改变了。
预言者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为了提前将悲剧告给别人,然后让人在惶惶不可终日中渡过余生的。
预言者存在的价值就是改变最终的结局。
——虽然这个说法仅限于自大又强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