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礼节，就是要避让客人，有人在呼唤「你好、服务员」之类的词语时，必须回头看向声源，来确认是不是在叫自己。
……
简单的培训后，林立就心里有数了。
“演唱的位置在角落，因为你宠物的情况特殊，你们演唱的时候，会有电磁光幕从三面降下来。
有需要额外上台的乐器，可以叫服务员来帮你，我们有机器的。”
三楼的服务经理，指了指角落的小台，上面有很多遗留的乐器，说道。
“好的。”
“没有人点歌或者有要求的话，一般是你们三个人轮流，有的话，注意id卡上的消息，或者我会亲自来找你。”
“好的。”
餐厅自然不可能在林立来之前，一直没有驻唱，事实上光是在三楼服务的，就已经有了两个，据说还是曙光城小有名气的歌手。
所以对于林立这个新来的抢饭碗的，他们两个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
“华成雨？没有恶意，你怎么不叫化成灰呢。这就是你那会乐器的猫？没有恶意，只是好奇里面不会藏了个侏儒吧？”
这是三人见面后，其中一个人对自己说的‘没有恶意’的第一句话。
林立拉住想要上去踹那个人屁股一脚的汤姆，慵懒的坐在位置上，只是感觉旁边有苍蝇一般的挥了挥手，懒得理这两个人。
自己是来赚钱的，没必要无事生非。
何况骂的是化成灰，关我林立什么事？
一拳打在棉花上，其实才是让人最气愤的，两个常驻发现林立根本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后，满脸晦气的结伴离开。
汤姆在一旁咬牙切齿。
杰瑞从领口钻了出来，手里拿着突然出现的香蕉皮，杰瑞看了林立一眼，似乎在等待他的允许。
“你要丢垃圾关我什么事。”林立义正言辞的说道。
于是。
“休——”
一个精美的弧线，香蕉皮落在了刚刚数落化成灰和汤姆的人的面前。
“啊啊啊——”
下一秒，这个歌手精准的踩在了香蕉皮上面。
好消息：他并没有摔倒，还可以免费体验香蕉皮轮滑。
坏消息：他连普通轮滑都不会。
“冬！”
一段滑行后，歌手直直的撞在了墙上。
要不是用手护住了脸，他可能直接破相甚至晕厥了。
“特么的哪个没素质的丢的香蕉皮啊！”发现罪魁祸首后，歌手大骂。
回头，林立正在温情的抚摸汤姆的脑袋，汤姆也在努力的蹭着林立的手。
画面十分温馨，主慈宠孝，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妈的，晦气！要是让我找到他……”他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里。
房间只剩下人猫鼠，杰瑞再次探出脑袋，朝汤姆伸出了手，汤姆也会意的和他击了个掌。
“这房间没监控，你们这么做没有问题。但是下次要是有监控，记得做的隐蔽点，不然给抓住了，我很难收场的。”
林立认真的教诲。
「明白！」
“还有，非必要情况，你们别弄出人命，你们两个有不死特性，身体被剁开都能复原，别人可不行，玩的时候注意点。”
「知道了！」
“还有，杰瑞，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了，没有办法让你亲自登场，只能让你躲在我的衣服里面唱歌了。”
「没关系的，林立。」
--
很快，时间就到了五点。
员工室外的声音，逐渐有了杯壁碰撞的声音。
身为新人，在轮次当中，林立自然是第三个上场。
“母亲，这个人带着一只猫上台诶，还穿着燕尾服。”
“嗯？哪里？”
“就在台上！”
刚上台的林立，还没开始演奏，就被一个无心吃饭的小男孩发现了。
他清脆的声音响在不算吵闹的三楼，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光幕后的林立与汤姆。
和王次预料的一样，除了毫无顾忌的孩子，大部分人，看到正在专注拨弄乐器的汤姆，第一反应是皱眉。
甚至有人直接叫来了服务员，询问这是什么状况。
不过一切的嘈杂和议论，都在汤姆吹起小号的一瞬间消失了。
林立将话筒举到身前，用手捂住了收音头。
看似是增强话筒的收音，实则是为了完全遮掩视线，让杰瑞可以更好的发挥。
当杰瑞的声音配合着汤姆的伴奏回荡时，近乎所有人都不再吃饭，而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角落。
猫和人的演奏组合，效果还出乎意料的不错，演奏的曲目还完全没有听过，这太让人惊讶了。
男客人和小孩子们打量着汤姆，十分的好奇。
女客人们打量着林立，也十分的好奇——林立的这具皮囊，在人类的审美里，是非常不错的。
只不过在副本里天天被贬低，林立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林立其实是台上最闲的那一个，他此刻，正在打量着台下的客人。
在这些客人的身上，林立没有看到任何身体上的变异。
林立有些不解，在有药剂激发觉醒的情况下，这些曙光城的‘上等人’，肯定是有资本刺激自己的觉醒吧。
难不成和之前在市政厅门口见过的，那种小龙人式的变异，是很稀有的么。
一个年轻男人跟着音乐的节奏，正在摇头晃脑，十分专注和享受，正好对上了林立的视线。
于是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远远的敬了林立一杯。
林立礼貌的点点头回应。
但也意识到了这样肆无忌惮的观察顾客，可能会招来反感，于是不再打量顾客。
……
一曲终了，林立带着汤姆朝前方虚鞠一躬。
台下的掌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立正打算从后门回到内室，手上的id卡就传来了震动。
“再来一首，曲目任意。”
“演唱过程中，目前已收取450小费。”
“二八分血亏。”林立吐槽了一句，随后看向汤姆，“还行吗汤姆？”
「没有问题！」
--
内室。
连续唱了整整七个曲目，他们才从台上下来。
其实还有人继续点，但是汤姆和杰瑞都受不了了。
林立正在给自己的‘嗓子’灌水，杰瑞的嗓子已经冒烟了——是真的冒出了黑色的烟。
至于汤姆，他更惨。
太多，太持久了。
已经被乐器玩坏了。
此刻的汤姆，和狗一样吐着舌头，浑身的毛发变得湿漉漉的，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身上的燕尾服皱巴巴的，瘫倒在自己的身边。
“辛苦了，晚上请你们吃大餐。”林立笑着安慰道。
「汤姆和杰瑞的疲劳值，由客观因素和他们的主观因素一起决定。」
这是图鉴上的内容。
现在显然是客观情况导致的。
按照这样的收入来看，保护费很容易就可以凑到，甚至几天就可以积攒出好几个月的余额。
未来可期。
“华成雨。”服务经理出现在门口，叫林立的名字。
“还要唱？我们才刚下来啊，我和我的猫都受不了了，得休息一会儿。”
“不是，有一桌客人邀请你和莫扎特到她们桌去聊聊天。”服务经理笑着说道。
“不去。”
林立拒绝的十分干脆。
“这……为什么？”服务经理不解。
“是这样的经理，我和我的猫应聘的是驻唱，陪酒陪聊这类型的服务，根本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吧。”林立耸了耸肩。
一想到要面对那些油腻腻的富婆，林立就感到害怕。
“这种一定会给很多小费，并且后续点酒的收益，将会与你分成。”
林立起身来到门口的速度，快到让服务经理感到咋舌。
“哪桌，我来了。”林立诚挚的问道。
一想到要面对那些白花花的钞票，林立就满心欢喜。
“那……那桌。”服务经理有点没反应过来。
顺着经理的方向，林立看到了目标。
不是油腻腻的富婆，是留有余韵的少妇！
林孟德的眼睛眯了起来。
双喜临门。
“汤姆，快过来。”
林立对还在原地摊着的汤姆喊道。
汤姆疲惫的抬头，对着林立费力的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行了。」
“可那一桌好像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白猫，你确定不来吗？”
林立重新确认了一遍那一桌的信息后，一边说一边回头。
瘫在原地的汤姆已经不见了。
衣角被拉了拉，林立低头。
看见了换上了一套全新的西装，嘴巴里还叼着一只玫瑰，此时正在用梳子梳理自己毛发的汤姆。
同样快不行的杰瑞，闻言也努力的试图从林立的领口处钻出来。
“没有小母老鼠，杰瑞你就在我的口袋里好好休息吧。”
林立秒懂了杰瑞的想法，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小声的说道。
果然，自己衣服上的小凸起，不再向上蠕动，回到了衣服内衬的口袋里。
将梳子收纳到背后，汤姆抬头看着林立，露出一个标准的露齿笑容。
「我准备好了，快出发吧。」
林立对【图鉴】里，关于汤姆和杰瑞疲劳值描述中的「主观因素」，有了更深的了解。
真是色猫，我呸。
林立最瞧不起满脑子只有这些的人和猫了。
林立整理着衣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笑容，朝少妇大步的走了过去。
是的，林立也瞧不起自己。
一定是自己被汤姆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