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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
这顿狼肉涮火锅。
吃的众兽人冰火两重天。
表情扭曲近乎狰狞,但是心底却心满意足。可见,他们对这顿狼肉涮火锅极为满足。
兽生除打猎和采摘,他们又多了一件期盼的事情——涮火锅。同时,一个个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想着把涮火锅的奥义传授给族人。
他们都不是吃独食的坏兽人。
好东西,跟族人们一起分享,这才是正事。
让南风他们帮忙把兽崽们送回部落,长夏率先进浴室洗澡洗头。今天在沃野玩了一天,长夏觉得身上都馊了。
窑洞庭院在南风他们离开前收拾干净。
长夏进浴室冲洗,沉戎带着猿黑清洗碗筷。沉戎洗,猿黑帮忙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进藤篮里面沥水。
一人一兽,配合默契。
片刻功夫过后。
碗筷清洗干净,沉戎将装着碗筷的藤篮提回厨房。
再用青布毛巾给猿黑擦干净双手。
猿黑来部落住了短时间,跟族人们相处和谐。身上围着半截兽皮裙,脚上穿着族人们特地给它编织的小藤鞋,脖子上系着长夏准备的小小的青布毛巾。
乍一看。
挺像兽族崽崽的。
“小黑,回房拿衣服等下洗澡。”沉戎开口道。
猿黑:(o_o)??什么。
洗澡什么的。
猿黑很抗拒,它在部落一直都逃避洗澡这个问题。
可是,开口的是沉戎。
猿黑想拒绝,不敢拒绝。
于是,就拖着双腿,艰难的往卧室走去。就盼着沉戎能忘记让它洗澡这回事。它一个巍山猿的猿崽崽,洗澡是不可能洗澡的,再说,就算洗澡也不能让它变成猿族不是吗?
它拒绝洗澡,合情合理。
但是——
它不敢说。
何时能变得像老猿那样强大,是不是就能拒绝洗澡了?
思考着兽生,猿黑挪动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它站在卧室门口,迟迟就是没有动手推开房门。
须臾。
猿黑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卧室旁边的木门被推开。
吱嘎——
猿黑猛然惊醒,“呜呜啊——”
“小黑,这间房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你的东西都在里面,这次我给你拿衣服和鞋子,下次记得自己动手。”沉戎道。
他佯装没发现猿黑扭曲的表情,径直说着。
此刻,猿黑内心是纠结而复杂的。
惊喜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同时哀叹无法拒绝今晚洗澡这回事。巴掌大的猿脸,表情丰富的像调色盘。
沉戎挑眉安静注视着,嘴角微翘,扬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果然,腹黑什么,最可怕了!
“沉戎,小黑这是什么情况?”长夏擦拭着滴水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就见着猿黑坐在廊道的台阶上,望着白湖思考兽生,孤寂,委屈,兴奋。
!?(?_?;?不懂。
如此复杂的情绪出现在猿黑,这么个小点的巍山猿崽崽身上,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让它准备衣服洗澡。”沉戎道。
长夏擦拭头发的手微顿,噗呲喷笑出声。
让猿黑洗澡,真的需要斗智斗勇。这事儿,部落最近一直有族人议论。想当初,猿黑跟山雀回窑洞,被山雀的阿姆柳杉叫去洗澡,猿黑直接逃了……
柳杉带着山雀追猿黑大半个部落。
那一晚。
闹得沸沸扬扬,直接惊动整个部落。
“小黑,乖乖听话跟沉戎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对了,沉戎给你准备了一间卧室,里面放着很多你喜欢的玩具。”长夏微笑着,劝解。
玩具,是长夏沉戎雕刻玉石的时候。
随手雕刻的一些石雕和木雕,都是动物形态的。
这些东西很受部落兽崽们喜爱。
像豹族形态的木雕和石雕,部落兽崽们人手一件。并且部落族人们都跟着学习雕刻,别说,还真发现几位心灵手巧的。这几人被暖春逮住,经常一起交流切磋。
长夏觉得他们的手艺,已经超过了自己。
“呜呜啊!”猿黑呜叫着,一脸惆怅的样子。弯着腰,一步一步朝浴室靠近。
只是,那样子太过卑微。
长夏捂着嘴,小声道:“沉戎,你说…它这样子是跟谁学的?”
“山雀?”沉戎迟疑道。
山雀,人小鬼大。
有陆游这个狗头军师带着,没少在部落惹是生非。
时常会闹出些鸡飞狗跳的事情,逗得族人们捧腹大笑。
“也许是陆游。”长夏掩藏着抽搐的嘴角,急声道:“它去浴室了。沉戎,你快过去。”
说着,伸手推沉戎快跟过去。
别给猿黑任何逃跑的机会。
“好,我这就去,你别推。”沉戎应着,微笑顺从着长夏的力道朝厨房走去。打水,给自己和猿黑洗澡。
这边长夏擦拭着头发,慢悠悠跟在后面。
这里没有吹风机,她得去厨房把头发烤干。湿着头发睡觉,第二天容易头痛,再说,湿哒哒的也不好睡觉。
“别动,我给你打一遍皂角。”
“猿黑——”
隔着一堵墙,时不时听到沉戎的低喝声。
长夏抿嘴浅笑着。
这就是所谓的伴侣兽崽热炕头吧!
夜渐深。
白湖窑洞逐渐安静下来。
翌日,长夏醒来。沉戎和猿黑都不在窑洞了,她起床洗漱去厨房吃了沉戎留下的早餐,先去了趟山坳菜园子,检查藤树和野菜的生长情况。
跟窑洞庭院墙角的藤树一样,山坳菜园子的藤树生长情况良好,比白湖南边荒野和白湖湖畔堤岸的都要好。
长夏推测可能跟山坳的地理环境有关系。
结束山坳菜园子的行程。
长夏朝部落广场而去检查光树。
等给光树输送完血脉能力,回到白湖,她准备朝白湖南边荒野那边去瞧瞧。
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件事。
白湖围墙栅栏的射击场——
她好像貌似把达来长者给忘了。
昨天傍晚,长夏答应达来长者去白湖围墙栅栏的射击场,跟他一起练习射箭的。
天啊!
长夏捂着脸。
快速朝白湖围墙栅栏那边狂奔而去。
此刻,族人们都在各自忙碌。倒也没有兽人看到长夏狂奔的这一幕,自然也就没人发现长夏的狼狈。
呼呼——
长夏粗喘着呼吸,站在一处简陋的射击场前。
“达,达来长者。”长夏气喘吁吁呼唤着达来长者的名字。
达来长者委屈蹲在射击场的角落。
大清早,他就过来了。
朝着长夏家窑洞的方向,望眼欲穿。
可是,怎么等都没等到长夏的人影。达来长者以为长夏不想练习射箭,整个人都萎靡,差点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