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月想要逃离这里。但她不能。于珍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至少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看着。今晚就看白家的传承结束吧。
她看着，直到泪水盈眶，耳朵因尖叫声而麻木。无痛死亡从来都不是于震的强项。他更喜欢一切都尽可能痛苦——越多越好。
像他们这样的人渣，就该受最坏的下场。
终于，过了一会儿，尖叫声听起来就像音乐一样。于震站了起来，觉得这些人真是一团乱七八糟，好笑。“我想现在这已经足够了，”他说。
白胜子爵一动不动。他是否死了，于震并不知道。但他确实在乎。他还不能让子爵死在他身上。“叫来医生，确保他还活着，看着他的妻子和女儿遭受酷刑。”
士兵们纷纷鞠躬致意。其中一个跑去叫集中营的医生。
于震转向了如树般站立的李雪月。她的眼睛颤抖着，最终移开了视线。当他用手臂搂住她的腰时，她几乎要从他身边挣脱出来。
李雪月睁大的眼睛与他对视。于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晒黑干净的手与白家沾满血迹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许这对你来说太过分了，”他轻声说道。
李雪月没有回应。她无法接受，心中已经萌生了一丝恐惧。
“我们送你回家吧？”
她的头猛地转向他。
于珍看着她困惑的表情，笑了笑。他拨开她的发丝，将其别在耳后。“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你看一辈子吧？”
李雪月紧张地舔了舔下唇。“我以为你会残忍到这么做。”
“我是个可怕的人，但对你来说从来不是。”
她对这种说法表示怀疑。他知道。
于真笑道。“以眼还眼。”
“直到世界变得盲目，”她皱起眉头说道。
于真好笑地摇摇头。“让你吃饱吧，我亲自送你回家。”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出了帐篷，小橘子压在他的腿上。
“这、这老虎，我怎么没见过？太随意了，太突然了。”
“我把他带到了武邑，除了我的族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事。当我离开皇宫去河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须带上他。”
“他有帮助……吗？”
“小橘子不吃人肉，不然他会想吃人肉的。”于震说道。“但他是一个很好的恐吓工具。你不这么认为吗？”
李雪月凝视着老虎。
小橘子不理她，舔着爪子，当她不存在。
“别看他，他很害羞。”于珍调侃道。
“你说他咬人。”李雪月面无表情。
“只有那些我想让他做的人。”
李雪月抿唇。她越了解于震，就越发现他是一个怪物。他会报复她吗？
李雪月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坐在酷刑椅上的人。他会这样对她吗？他会对她下手吗？
李雪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目光在他完美无瑕的五官上徘徊。她羡慕他的一切，从他完美的头发到他完美长的睫毛。他就不能有一点缺陷吗？即使是很小的一个也没什么问题。
于珍看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出了帐篷，他猛地松开了她的手。
“我还没有原谅你。”他轻声说道。最后拍了拍她的头，他走开了，留下她站在那儿。
李雪月这才意识到，帐篷里的一切恩爱都是演戏。敌人最好相信他们是一对幸福的情侣。
于真并不想让白家得到天堂有麻烦的满足感。
李雪月心里有一小部分希望这不是一场表演。
正如他所说，她吃完早餐后，他就带她回家了。他们静静地骑着小栗子，他那匹力大无比、速度快得惊人的马。李雪月希望在回去的路上，她的心至少没有跳动过一次。她并不反对他强有力的手臂搭在她的两侧。它使她保持稳定和直立。
到了李府正门，李雪月就知道自己要挨一顿教训了。事实正是如此。
前方巨门打开，不到一秒，王七星公爵夫人就冲了出去。
“雪月？” 她喘着气，用手捂住嘴。她冲上前，热情地将女儿抱在怀里。
“噢，亲爱的，你还好吗？” 王七星公爵夫人拉着李雪月，给她检查。
“妈妈，我很好——”
“很好，因为你将处于完美的状态来进行长时间的讲座！” 就在双胞胎冲出府邸的时候，王七星公爵夫人惊呼一声。
“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李文民大吼一声，提剑向前冲去。
“叫你老鼠，是我给你起的最好听的绰号了。”李晨阳咆哮道。
“等等，文哥，不行！” 李雪月叫了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哥哥已经采取了行动。
于震毫不费力地用自己的剑挡住了李文民的剑。他转动手腕，挥出了剑。眨眼间，李文敏的剑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但李文民却预料到了这一点。他是有备而来，带着一把小刀，准备谋杀韩间统帅，发动战争。
于震没有时间玩游戏。他跳下马，夺过李文民的刀。指挥官很幸运，他戴着平常的手套。它们是为骑马而设计的，但仍然有足够的保护。
“你放心吧，我没有绑架她。”于震嘶声道。
“是对的吗？” 王七星公爵夫人厉声道。“所以，你是说你在森林中央发现了她，并在第二天慷慨地把她带回了我们身边？！”
于珍点点头。“事实上，事情正是如此。”
王七星公爵夫人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敢骗我？”
李雪月的眼睛瞪大了。“妈妈，他不是——”
“嘘。”王七星公爵夫人低声说道。
“雪月是在你们领地边境被我的士兵抓获的。”于震解释道。“我的手下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他们把她打昏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王七星公爵夫人顿了顿。这个故事看起来似乎有道理，但是韩间统领到底在他们的领地边境做什么？
“我本来打算把她还给你的，但外面已经太黑了，骑马穿过森林很危险，万一迷路了，就耽误了进程，所以我才把她留到今天早上。”当旅行更安全时。”
李晨阳眯起了眼睛。“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不必这么做。” 于珍若有所思：“但我不想因为说谎而给未来的岳父岳母带来不好的后果。”
“干、未来的姻亲？！” 李文民结结巴巴地说。“在我的尸体上！”
“这个可以安排。” 于真笑道。“但是雪月其实很看重你的生命，所以为了她，我不会伤害你。”
李文敏眯起了眼睛。“你先抛弃我妹妹，现在又说她是你的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有什么自由？”
“无耻有什么不好？” 于震问道。“我允许你对我举剑，这是值得宣战的罪行。”
李文民无言以对。他粗暴地推了李晨阳接替他。
“这并不能成为你对我妹妹做的事的借口。”李晨阳厉声说道。“你伤了她的心，现在你还声称要娶她。你真的认为我们会把她给你吗？”
“不，我不。” 于震摇摇头。“但我确实希望你会的。我对她的感情是真诚的。一直都是。”
李晨阳咬牙切齿。他无法否认这一点。该死的，他讨厌这个男人的口才。“你伤了她的心。”
“她弄坏了我的。”
“她想要时间！”
于震摇摇头。“不，她要我去找另一个女人。那是不同的。”
李雪月接受了她的举动。她这么说是为了他好，不是为了她好。她希望他继续前进。
“那是因为她想让你离开她。”李晨阳说道。
“你觉得如何？” 于震道：“如果你唯一看上的女人让你去找别人爱呢？”
“你爱她？” 李晨阳问道。“这太荒谬了。像你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爱一个女人。你会为她着迷，直到有人引起你的兴趣。”
于震歪着头。谁伤害了这个可怜的男孩？“我向你保证，除了李雪月之后，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
李晨阳眯起眼睛。“我希望这是由带有皇室印章的皇家法令书写和签署的。”
“交易。”
李晨阳怒目而视。事情本来不应该这么容易。“你应该知道，这并不意味着我会给予祝福。”
李雪月抓住哥哥的衣袖，用力一拉，希望他能减轻对于震的折磨。
李晨阳假装没有感觉到袖子上的压力。
“祝福能让我吃饱吗？” 于真若有所思：“它会不会给我带来无穷的力量和财富？”
李晨阳瞪了指挥官一眼。他本想对他轻一点，但于震却挑衅了他。
“祝福只不过是无用的传统。”于真平静地说。“但看在雪月的份上，我会珍惜这种毫无意义的交换。”
王七星公爵夫人皱起眉头。这个粗鲁的人会成为一个多么令人讨厌但聪明的女婿啊。“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的雪月了。”
李雪月的眼睛瞪大了。她被母亲的话吓坏了，转身面对公爵夫人。
于真眼神一暗。“我没有绑架她。”
“你让她过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七星公爵夫人厉声道。“当我丈夫派出搜救队时，谣言四起。我们成功控制住了它，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于震咬牙切齿。“这难道不是我娶她的更多理由吗？为了维护她的名誉？”
“在汉江可能是这样，但在武夷就不是这样了。就算你向全世界宣称你没有碰她，也只有少数人会相信你。”
于震皱起眉头。“那是因为你们武夷人总是把头埋在阴沟里。我没有碰李雪月，甚至没有和她同床共枕，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当的举动。”
王七星公爵夫人挑眉。“那我怎么相信你呢？”
“你想让我做什么？给你看我们新婚之夜流血的床单？”
王七星公爵夫人对他的无礼感到倒抽一口冷气。她生气地脱下鞋子，扔到他的头上。
李雪月瞪大了眼睛。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约束公爵夫人。
于震震惊地眨了眨眼。难道……这个女人刚才——鞋子撞到了他的头，弹了起来，滚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