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叶城弟子,不好好修炼自己的剑法,却想以旁门左道取胜,实在可笑。”
陆离不答,飞起一脚把叶大海踢飞,随即长剑一扫,一道剑气犹如清冷孤山,漠漠秋雨,拦腰斩向叶大海。
“你才可笑!”
一人身似鹰隼,疾飞扑向叶大海。
赫然是萧钧。
“有人捣乱!”
“他不守规矩!”
“杀了他。”
几声怒喝响起,其中郑夜的声音格外刺耳。
陆离双眉微挑,长剑一挥,原本斩向叶大海的剑气,划了一道弯弧击向飞来萧钧。
这剑气来得飞快,未到身前,便觉寒气逼人,劲风凌冽,萧钧自忖抵挡不住这道剑气,便要斜飞绕过这道剑气,谁知剑气倏地变快,一分为六,封住萧钧上下左右去处。
萧钧大惊,看这剑气虽然一分为六,仍旧气势非凡,而自己从不曾与人斗法,也不知能不能抵挡得住,心中一时有些惊慌,忽然想起叶攸安曾让他背过的一门飞遁之法,名为焚影迷相神遁法,或许能破此困局。
心念方动,焚影迷相的法诀不自觉地从脑海中浮现,随即丹田一震,接着心湖上空化出阴阳二气,旋转不停,卷起无数湖水,形成巨大旋涡。
阴阳二气陡地一震,化生一道真气,凶猛炽热却又飘忽迷乱。
这道真气一出,顷刻间他全身真气如沸,好似也炽热迷乱起来,自然而然就把焚影迷相的法诀使了出来。
“原来阴阳二气还在自己体内。”
昨夜芥子珠被盗,萧钧丹田内就恢复如初,他以为阴阳二气已经消失,哪料到竟然隐藏起来。
萧钧又惊又喜,霎时间只觉周身轻如羽毛,阴阳二气所化那道真气从指尖飞出,与四周元气混同,旋即无数落红坠落,接着两道人影从萧钧身遭飞出,这两道人影与萧钧面目相似,身材仿佛,实在惟妙惟肖。
“这是怎么回事?”
萧钧心中迷惑,但剑气来得飞快,他不无暇思索,急忙按照法决驱使两个幻影飞向上下两道剑气,自己却居中不动。
“这小子是谁?”
“又是幻相!”
“这……这是什么道法?”
落红如雨,人影疾飞。
三个萧钧同时出现,场中众人议论纷纷,聒噪不已,声音一时有些嘈杂,但众人声音无论如何喧哗都掩不住叶城弟子的惊呼声:“萧钧怎会有这等本事?”
说话间,两个“萧钧”已经撞上飞来剑气。
砰!
两个“萧钧”在漫天红花中燃起熊熊烈火,殷红夺目,眨眼间就将飞来两道剑气焚烧殆尽。
两团烈火余势不歇,四处蔓延,顷刻铺满十丈天空,犹如鲜血泼染,染红四周,剩余几道剑气被这烈火扰乱,顿时东倒西歪,失了准头。
“弥罗火!”
王寂风与罗鸣之齐齐站了起来,对望一眼,目光惊骇。
焚影迷相虽是一种飞遁躲避之法,但若只能迷相飞遁,岂能有偌大名头,迷相只为飞遁,焚影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幻影迷相,暗藏烈火,火势骤生,燃烧虚空。
传言这焚影迷相修到极处,所生火焰,遮天蔽日,而且极难扑灭,故有弥罗之称,不过修成迷相飞遁,已是万中无一,真能焚影烧空的实在少之又少。
“阿钧……”
叶攸安望着眼前景象瞠目结舌。
这一年多叶攸安只做两件事,一是督促萧钧苦修十境,二就是让萧钧背各种剑诀法门。
不过,在他看来,十境为本,剑诀法门为末,以行功境与坐忘境相比,就如五岁顽童之于九尺壮汉,双方比试,顽童就算拿刀舞剑也不会是九尺壮汉的对手,只因境界天差地别。
法门就像是顽童手中的刀剑,远不如十境重要,叶攸安存了这心思,便只是让萧钧死记硬背了些法门剑诀,却从不曾让他修炼,说起来萧钧连最简单的御剑术都不会,此时他突然使出焚影迷相神遁法这等高深法门,叶攸安怎能不惊。
叶宁结结巴巴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宁儿,这是焚影迷相神遁法,此法乃是世间一等一的飞遁躲避之法,艰深繁复,而又十分高妙,向有‘不入处虚,难以修炼,入了处虚,望洋兴叹。’之说,你可要好好看看了。””罗鸣之手捻长须,一脸赞赏之色。
座中多有人听过这厉害法门,闻言纷纷惊叫起来,就连赵复、王子阳等人都相顾失色,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又是幻影,又是烈火,这焚影迷相如此邪门,姓萧的修成了此法,以后就算逃命也没人敢追他了。”
殊不知此时萧钧有苦难言,焚影迷相既是处虚境才能修习之法,萧钧以到海境界运使,须臾间全身真气被消耗一半,不过为了救叶大海,他也全然顾不得了。
“焚影迷相神遁法乃是处虚之法,这位小兄弟只是到海巅峰的修为,怎能使出这法门?”
坐忘之上可与天地共鸣,体内真气与天地元气往还不息,因此对元气波动极为敏锐,王寂风神念一扫,就知道萧钧修为,正因如此,他才惊奇不已。
王寂风的话语仿佛在一片平静的湖面扔下一颗大石头,所起波澜比众人见到焚影迷相法还要大。
“嗡……”
“原来这小子只是到海境,到海境怎么能使出焚影迷相神遁法?”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萧钧怎么就是到海巅峰了?”
“师兄,他不是才来咱们叶城一年吗?我记得他刚来时才破玄关,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对,我也听见了。”
“一年就修到到海巅峰,萧钧……是妖怪吧?”
…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其中尤以叶城弟子声音最响。
“阿钧……什么时候修到到……海巅峰了?”
叶攸安知道萧钧修入到海中品,但到海巅峰……当然,王寂风说的也决计不会错……
叶攸安也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