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我本来不会输给那个符修的，是他耍了诈，我一时不慎才……对不起，明年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我的修为确实普通，但原本还想着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多轮空几轮就晋级了，可惜上天没有眷顾。”
他们各自找着理由，可池思羽一点都不想听。
她不在意考核的名次，实际想要的是那些奖品，那些资源。
现在什么都没有，耳畔还时不时会传来别人的低讽声，这让她很烦躁。
“如果二师姐没有受伤，境界没有受损，也没有和我们闹矛盾就好了。只要我们开口，她可以把自己赢来的所有东西都让给我们。”老四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池思羽将这些话听到耳朵里，她虽然讨厌戚让，可不得不承认离了她，这几个都是废物，根本为她弄不到多少资源。
如果五师兄最开始没有让她孤身寻药，又或是在察觉到她的伤势时装出些关怀的样子就好了。
在资源和利益面前，那些嫉妒与厌恶也不是不能忍。
这么想着，池思羽看向老五的目光里不由多了几分怨念。
此刻的她全然忘了当初老五会这样对戚让，完全就是受了她的暗示。
“能不能别提她啊，真是晦气！”老五对池思羽心中的怨念全然不知，他想到倚卿先前对自己的态度，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了，“都说了，这次只是有点失误。
何况现在的二师姐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惊才绝艳，你们总惦记着她干什么？
就算这次我们没得到考核的奖励，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拿不到别的资源。
要知道每年宗门在考核结束后，都会给咱们千仞峰一人发一枚中品灵药的。”
老四颔首，“嗯，每年宗门确实会另外给我们发一份灵药。到时候看今年的是什么，如果适合小师妹的体质的话，那我们的就全给小师妹。”
老六微微蹙了下眉，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宗门会给他们发灵药又是既定的事实，想不到问题所在，他继续闷声不吭，保持沉默。
“多谢几位师兄。”池思羽在听到还有别的灵药时，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了一些，唇角也很快带上了柔和的笑。
可考核结束后他们等了三天，也没等到宗门将灵药送来。
几人有些急了，干脆就去问负责分配资源的徐长老，为什么今年的灵药迟迟不送来。
“今年该送的灵药都送了，我亲自安排的事不可能有疏漏。”徐长老语气笃定。
“不可能！”老五急着反驳，“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没收到，肯定是你们忘了给。这到底把东西忘哪了，还是麻烦您赶紧再想想。”
徐长老不高兴了。
说没忘就没忘，这几个小辈凭什么质疑他！
徐长老拧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人人都带着剑，这猜出了这是千仞峰的剑修，“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年考核获得第一的并非是一名剑修，而是清乐峰的一名乐修。”
老四不知道他提这个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给自己的峰头挽尊，“这第一也不能年年都由我们峰包揽，适当也得给其他几个峰的弟子多一些表现的机会，今年我们便让出去了。”
“别说这些废话了，现在那应该弄清楚那批灵药去哪了。”老五急忙插话，“徐长老，拜托您再仔细想想，你有没有把灵药拿到其他地方去过。”
这玩意还需要仔细回忆？
徐长老觉得自己的记忆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哦，我给清乐峰了。”
老六若有所思。
“送错了？”老四连忙说，“那麻烦您赶紧把灵药给我们要回来吧，免得过一会他们都给吃了。”
徐长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老六恰好看见这一幕，他的脑海中陡然回忆起什么，脸色瞬时变得无比尴尬。
他刚要催促几个同门先回去，但来不及了。
“没有送错，这第一是哪个峰的，这灵药自然是送往哪里。你们峰这次既然没一个人能拿第一，我们当然不会再把灵药送过来。”至于现在帮他们拿回来？
呵，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竟也脸都不要了，还好意思跑到他这里来讨要。
察觉到徐长老眼神里的鄙夷，老六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老五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这灵药不是宗门给我们千仞峰单独的优待吗？怎么会跟考核有关系？”
“有空的话建议仔细去看看考核的一些规矩和相关的奖励制度。”
老五还要再问，但徐长老朝他们摆了摆手，明确表示不想多说。
老四老五没办法，只能怀揣着满腔疑惑离开。
中途老六是想帮着解惑的，可他也不确定自己的记忆到底准不准确，想着反正是要先过去看看的，干脆就闭上嘴。
“什么？只有考核第一的峰头才能得到单独的灵药。那我们以前的……”
“原来如此！”
“这些年二师姐年年都拿考核第一，我们也跟着沾光，年年都分到了灵药。这时间一长，领药已经习惯成自然，后面总是下意识以为不管考核的结果如何，宗门总会给我们发灵药。这可真是闹了个大误会！”
“刚刚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徐长老身边的那几个弟子脸色怪异，他们一定是在笑话我们吧？”
好了，这下每个人都觉得很尴尬了。
“算了，走吧，别想这事了，别人应该也很快会忘。”老四这样说道。
老五想到一个大问题，“可小师妹那边要怎么交代？”
他们过来前可是保证过会把灵药带回去，如果小师妹能用上，就全给她，如果她用不了，就卖出去灵石给小师妹买其他更好的东西。
“我不想让小师妹失望。”
“要不我们自己凑一凑钱，去外面给小师妹买点？”
“我觉得行。”
-
宗门考核后，大长老又抽空特意来看了倚卿一次，还给她带了一些对修复类的灵药。
倚卿听话地当着他的面用了这些东西，但完全不起效。
大长老不信邪，又去找别的对她有助益的东西。
只是如此往返三次，每次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却又失望而归，想到[问心]的后遗症据记载确实是不可逆的，他不由有些气馁。
多好的苗子，可惜就这样毁了。
那几个弟子实在太过分了，上次那点责罚或许都轻了。
当然，她也是个蠢的，明明知道这事有风险，偏要眼巴巴的凑上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也不懂？
想着，大长老看向倚卿的目光也从原本的怜惜变成了苛责。
“你自己也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恢复修为的办法，我下次再来看你。”
只是他嘴里说着“下次”，可后面人却再也来过。
显然，这是已经把倚卿放弃了。
或作旁的弟子，在遭受不测后，又被宗门嫌弃，大抵会消沉。
但没了旁人打扰，倚卿实际是乐得清闲。
-
几个月后，宗门大比即将开始。
按照场地轮流的惯例，今年刚轮到以玄灵宗为主场，进行宗门大比。
宗主吩咐宗内弟子先简单准备了一番，后面便陆续有其他宗门造访准备。
“最来我闭关顿悟，修为涨了不少，这一次宗门大比我有点信心得第二。”
“为什么只说第二，那第一呢？”
“第一当然是玄灵宗的剑修戚让啊！我这实力和其他人相比还算不错，但放到她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
“最新消息——戚让出事了，修为下跌得厉害！”
“啊？那这次她拿第一的概率有多少？”
“听说她都不打算参加。”
“那这次宗门大比，玄灵宗岂不是很难再得第一？我这里也有个小道消息，这次大比的前三可与一个秘境的优先进入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