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炮弹不断在刘慧明周围落下,吓得他脸都白了,好在林浩然眼疾手快,手持盾牌左挡右挡才没有让他受伤,而一旁的邱之陶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被跳弹击中了腹部顿时晕了过去。
白杆兵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己方被团团围住,想突围都不行,马祥麟也已经不发一言了。
刘慧明藏在战车后面,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己方的火炮快点儿到来。
好在吕登月没让他等多久,就在闯营的骑兵即将毕竟白杆兵中军时,炮营总算赶到了,轰隆隆的炮声在阵外想起,仿佛天籁之音。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救了!”刘慧明兴奋得都要跳起来了,“老吕啊,我日你祖宗,你再晚来半个时辰,就只有给我们收尸了!”
吕登月当然听不到他的赞扬,他目前正在集中火力轰击包围圈外面的敌军马队。经过几轮炮火的洗礼,官军中军的压力总算解除了,包围圈也撕开了一条口子,自己损失也不少。
马祥麟来不及寒暄就让吕登月迅速投入战斗,而刘慧明已经在这段时间内基本算出了流贼炮兵的大体位置,马祥麟和马万年见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是箭头又是弧线,还有一些数字,他不明所以,马万年解释了一下,马祥麟才似懂非懂地道,“这样真能算出敌军炮营的位置?”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建立一个抛物线模型就解决了,初中数学知识而已。
刘慧明放下笔道,“已经算出来了,流贼炮营在东偏北四十五度,离这里三点二里。”
吕登月按照刘慧明给出的位置调整好用量,轰隆隆的炮声终于响起了。
流贼的炮声也响起了,刘慧明一看对方的曲线变了,大声道,“不对,闯贼的炮营往前移动了!”
刘慧明正要重新计算,马万年笑道,“大哥,你看前面!”
刘慧明一看,闯贼的炮营居然已经耀武扬威地摆在自己阵前几百米远的位置了,刘慧明把笔一扔,啐了一口,“操!太欺负人了!”
马祥麟道,“给我开炮!”
刘慧明经历的第一次大规模炮战开始了,白杆兵一百五十门火炮,闯军至少有两三百门,双方摆开阵势一决高下。
吕登月又要祭出三段射击的法宝来,刘慧明制止道,“这次不用三段射击,全部火炮同时开炮,一轮一轮地打,给我打准点儿!”
李自成好像也听到了刘慧明的话,居然采用同样的射击方法,双方几乎同时开炮,轰隆隆的炮声中,炮弹像黑色的冰雹一样落在双方的阵中,顿时响起一阵惨嚎声。白杆兵的火炮都是李自成精挑细选出来的,质量自然更好一些,射程也更远,一百五十门炮弹同时射出至少有十分之一击的炮弹中了流贼的火炮,而流贼的火炮只造成了己方几门火炮的损失。
马万年大叫一声,“好!打得好!”
“砰砰砰!”第二轮互射又开始了,仍然是白杆兵占优,不过却没有第一轮那样战果辉煌,马祥麟和刘慧明已经很满意了。
马祥麟历经风雨也兴奋起来,“好,就这么打!”
双方又射了几轮,白杆兵损失了二十多门火炮,而李自成那边虽然损失较大,但是他家底雄厚,仍然保持着火力优势。
“驴日的,白杆兵的火炮打得太准了!”李自成愤愤地骂道,“咱们怎么办?”
“用骑兵冲阵!”刘宗敏大声道,“没有骑兵对付不了步兵的!”
李岩道,“昨天打了一天都没冲垮敌阵,现在就行了?”
李自成他们在商量,刘慧明这边也在商量,“叔父,这么对轰,咱们耗不起啊!”
马祥麟无言,“德华有什么好计策?”
刘慧明看了看对面,道,“咱们不打闯贼的炮阵了,咱们下一轮对准贼子中军开炮,来个中央开花!”
“嗯,好!”马祥麟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因为闯军的火炮先到,前一阵一直压着白杆兵打,李自成索性就把中军前移了两公里,正好处于白杆兵射程之内。
“传令,炮击贼子中军!”
李自成那边还没商量个结果出来,白杆兵的炮营已经对准他们的中军开炮了,炮弹像魔鬼的脑袋一样直飞向李自成中军帐,大帐顿时被砸了几个窟窿,戍卫中军帐的士卒也倒下了几个。
李自成大惊失色,忙道,“呀,驴日的,好险,快撤,快撤!”
轰的一声,两发炮弹一左一右地从李自成身旁飞过,牛金星脸都吓白了,忙大声下令道,“撤!”
李自成的本意是撤到后面继续战斗,牛金星却以为他下了撤军的命令,很快就把军令传了下去。
众士卒面对白杆兵本就有些胆怯,一听到命令纷纷调头就跑,纷纷作鸟兽散。
“贼他妈,谁说的要撤军了?”李自成勃然大怒,一张黑脸胀得通红,当下就要拔剑斩了牛金星。
牛金星有苦说不出,只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闯王,学生误会了,误会了。”
刘宗敏也道,“哎呀,闯王,别说了,以后再说吧,快走吧,驴日的,官军又开火了。”
轰隆隆的炮声再次响起,闯军兵败如山倒,李自成没办法,只得下了撤退的命令,众头领纷纷跳上战马带着马队逃之夭夭,至于步兵和饥民以后多的是,到处都可以招募。
“这么快就赢了?”刘慧明看着李自成迅速后退的帅旗,莫名其妙地道,“这才开了几炮啊!”
马祥麟却不管那么多,大声下令追击。
“呜呜呜呜!”冲锋号终于吹响了,在隆隆的炮火声中,马万年、杨璟、谢凤武等人如脱缰的野马迅速向李自成军冲过来。
刘慧明见己方终于获胜,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哈哈,赢了,我们赢了,大胜啊大胜!”
转眼一看,除了自己的一营亲卫,王迎明和张勇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