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总确定没有外人么？”
她这句意有所指的反问，让谭去非觉得胸口一痛。
是是是，她跟向总是舅甥关系，跟向思彤是表姐妹，跟邵公子是夫妻。
而自己？呵呵！
严格说起来，他才是那个外人。
好心当成驴肝肺，专扎人心。
不愧跟邵公子是真夫妻，两人一样，都是一肚子坏水。
专门欺负他这种善良又纯真的五好青年。
“是呀，唯唯，如果一会不忙就一起吧，说起来，舅舅跟邵总还是七八年见过那么一回，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就是不知道邵总有没有空？”
“舅舅，一会儿他忙完，就过来给您问好，但是今天吃饭可能不行，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既然是您跟谭总约的饭，我们不过去打扰了。”
程唯婉拒道，她不想掺和向思彤的事。
虽然舅舅一直对她很好，但她也不想拉着邵公子帮他多认一个舅舅。
向会全没什么，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但何永莲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攀过来。
她已经明里暗里试探过她几次。
所以，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杜绝一切可能吧。
她一向主张利益交换。
但不赞同单方面依附。
更不想成为别人向上攀附的爬梯。
等喝过茶，谭去非带着向会全去外面参观了。
会客室里，只留下程唯跟向思彤两个人。
程唯没有开口的欲望，当然也不会过问向思彤的私事。
别管她跟谭去非还是张去非在一起，她都不会过度关注。
但向思彤显然有些倾述的欲望。
“表姐你别误会，我就是前两天从组里出来，正好谭总路过，然后就带了我一程。
你知道他现在也算是我的老板之一，我总要给他这个面子。
而且上次拒绝谭总的事被我妈知道后，她狠狠的骂了我一通……”
程唯看着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心想，她误会什么了，这件事儿她不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好吧。
但向思彤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解释的太到位，于是再接再厉。
“今天也是因为上次我请谭总吃过饭后，他非要再还一场，我觉得两个人吃起来有点尴尬，所以……”
所以就带了家长。
程唯在心里，帮她补充完，不怎么在意的说道，“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
“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
“我误会什么？”程唯有些无语的反问，然后从沙发上起身，打算离向思彤远一点。
因为对方的脑回路，总是奇葩的别开生面。
她怕传染到肚子里的宝宝。
“误会我为了工作才接受谭总的。”
向思彤的语气有些急。
“表姐，我知道我不够聪明，用我妈妈的话说，就我这点段位最好不要学别人攀高枝，不然死都不知道被谁整死的。
以前我不相信她说的话，一门心思的想压你一头，所以才盯上不该盯的人。
反正就是……也受到教训了。
所以才觉得谭去非挺好的，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
他喜欢我，对我也很照顾，人也比较绅士……
而且我们两家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人家说谈恋爱最好要做到势均力敌。
至少家世跟智商三观总要有一样相匹配的。
我想了想，觉得我跟谭去非就很匹配。”
“哦，这么说你已经接受他的表白了。”
程唯忍不住发笑，要不是对向思彤有足够多的了解。
就她这种上赶着的自我剖白，很容易误解成讥讽。
攀高枝？门当户对？势均力敌？
程唯想了想，前一项大约是别人对她的评判，后两项在她跟邵一城身上也不太能体现。
而且她觉得，向思彤有些用词不当。
客观的说，她跟谭去非用不上势均力敌这个词，最多就是旗鼓相当。
他们在一起，不存在算计跟耍心眼。
两人半斤对八两。
草包美人遇见一根筋先生，可不是旗鼓相当么？
“还没有……就是有一点想法，表姐，你不觉得他割完双眼皮后，变得顺眼多了么？”
向思彤不好意思的说道，顿了顿又忍不住提醒她道。
谭去非变化这么大，怎么她这个表姐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听了向思彤的提示，程唯一愣，然后又想到邵公子好像发给过她一张，谭去非刚做完双眼皮手术的照片。
哦，是。
怪不得刚才见到他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原来是眼睛看起来比原来大了一倍不止。
“我妈觉得他挺好的，表姐你觉得呢？”
向思彤期期艾艾了半天，又追问一句。
她这个问题有趣在，前半句先给了一个极具认同的肯定的答案，那么后半句的问题还能成立么？
程唯心想，她妈妈都已经肯定过的人，她这个关系不怎么好的表姐能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你自己觉得好就行。”
末了，她如是回答。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向思彤满意。
“表姐，我是觉得你的眼光好人又聪明，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看看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程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你自己想清楚就行。每个人的情况不同，这方面我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给你。
而且，既然舅妈都发话了，那应该错不了吧。
而且，你不是小孩子，谈个恋爱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找认同。”
向思彤睁着那双美丽但没有太多内容的眼睛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
“你知道我之前的那些……都不怎么顺利……”
所以才想小心一点。
不顺利，是因为找错人了。
现在是人家主动贴过来，能出什么大乱子。
程唯微笑，出门之前，留给她三个字。
她说，“不确定。”
恋爱谈了以后才知道合适与否，没谈之前都是未知。
纵然分析的再头头是道，也是纸上谈兵，当不了真。
“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思彤不满她的敷衍，在她身后追问道。
“你不是要建议么，这就是我的建议。”
不缺定，是什么鬼扯的建议？
还能再模棱两可一点么？
答了跟没答有什么区别？
向思彤一脸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