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鸟嘴童子双脚乱蹬,哇哇大叫,声音凄厉无比:“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困住你们的鲲鹏圣君十八代玄孙!你们若敢动我,圣君定会将你们全消化成海洋粪便!”
千锻部落酋长闻言,冷笑一声,苍老的面容上满是不屑:“先不论你是不是那鲲鹏真灵的十八代玄孙,即便真是,我等也不惧。若那鲲鹏真有本事消化我等,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今日?”
他大手一挥,金衣鸟嘴童子被灵光锁链捆得更紧,挣扎间连一根羽毛都掉落下来,模样狼狈不堪。酋长转头看向李苟,拱手道:“道友,此间事了,老夫便先告辞了。”
李苟微微点头,回礼道:“不送。”
千锻部落酋长不再多言,袍袖一卷,带着族人与那不断哀嚎的金衣鸟嘴童子化作一道暗金流光,眨眼间消失在部落方向。
李苟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四周,见再无他人,眼中寒芒渐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色。
他低头看向手中那柄青色断剑,剑身虽被熔炼得坑坑洼洼,剑意却依旧凌厉。
他深吸一口气,神念如潮水般涌入剑身,却是向顾盼儿输送神魂之力。
待顾盼儿神魂之力渐渐充盈,李苟轻声道:“盼儿,醒来吧。”
剑身微微一颤,一道微弱的青光自剑锋处亮起,随即化作一道虚幻的女子身影。
那女子身着青衣,长发如瀑,眉眼间英气逼人,却又带着几分柔弱,正是顾盼儿的剑魂。
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迷蒙地看向李苟,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惊喜:“李苟……是你?”
李苟见她醒来,心头似有千斤重担骤然卸下。
他单手将顾盼儿揽入怀中,低声道:“是我,盼儿,我来晚了。”
顾盼儿虚影依偎在他怀中,眼中泪光闪烁,这一次,顾盼儿没再嗔怪李苟叫她盼儿,只是略显哽咽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日我断后阻敌,被那老贼重创,魂体险些消散。幸好后来被鲲鹏真灵吞入腹中,来到这一片废墟之内,不想又落入这千锻部落手中,若非你来,我怕是……”
她话未说完,李苟已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深邃如海,柔声道:“别说了,都过去了。当初你为救我,不惜以身挡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来断后。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你,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顾盼儿闻言,却是无奈笑道:“你还是老样子,总爱说这些让人心动的话。可惜你这家伙有如此多红颜知己,肯定不是真心的。”
李苟握住她的手,掌心虽触不到实感,却依旧坚定道:“若非真心,我又何必来寻你。”
顾盼儿微微一笑,眼中满是信任:“我自然信你。从前信,如今也信。”
两人相视而笑,目光交汇间,仿佛天地间只剩彼此。
废墟的风声呼啸而过,却吹不散这片刻的温情。
李苟正欲再说些什么,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
他眉头一皱,神念瞬间铺开,感知到远处一队人影正飞身疾驰而来。
他转头望去,只见十余道身影自废墟尽头掠来,为首一人身披暗金战甲,气息雄浑,竟是化神初期修为。
那人一见到李苟,脸上顿时露出狞笑,手中战斧一横,喝道:“原来你小子在这!跑得倒是挺快!”
李苟目光一凝,认出此人正是先前追杀金羽大鹏的河洛人领头者。
而那河洛壮汉身旁还有一人,身着日月神宫服饰,须发灰白,气息在元婴圆满期。
那老者目光阴鸷,扫过李苟和他手中的青冥断剑时,不由浮现一抹怨毒的恨意。
李苟自然认出这老者正是当初在雾岛尝试斩自我尸时,顾盼儿为救他断后阻拦的日月神宫元婴修士!
这老家伙看来在这里得了一番机缘,短短时日,气息便已至元婴圆满期。
李苟双眸眯起,杀机毫不掩饰。
顾盼儿也看到了那老者,眼中冷意涌现。
就在此时,那日月神宫老者阴恻恻地开口了。
他踏前一步,目光如毒蛇般在李苟身上游走,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蛊惑道:“少帝,这小子可不简单啊!你看他身后那尊不灭巨人甲,分明是河洛族的至宝!此人不仅窃取了河洛族传承,还身怀无数天才地宝。若能杀了他,夺了他的储物戒,足以助您实现万炼大帝的伟业,带领我等河洛人脱离这片该死的废墟!”
此言一出,河洛壮汉双眼猛地一亮,原本就炽热的战意瞬间暴涨。
他低头看向日月神宫老者,粗声道:“此话当真?”
他握着战斧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已被对方的话撩拨得心动不已。
日月神宫老者嘿嘿一笑道:“少帝,老头子我还能骗您不成?这小子能驾驭巨人甲,便已足见。况且,他和那金毛骗子同流合污,储物戒里宝贝还少得了?杀了他,您便是河洛族的救世主啊!”
河洛壮汉闻言,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牛。
他猛地转头看向李苟,眼中贪婪与杀意交织,咆哮道:“好!老子今日就宰了这小贼,夺回我族至宝,顺便看看他储物戒里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
他战斧一挥,身后十余名河洛人亲随齐齐应声,手中灵器光芒大盛,杀气腾腾。
就在他欲动手之际,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骤然从远处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千锻部落酋长飞身而至。
此刻,他目光扫过战场,视线最终落到河洛壮汉身上,沉声道:“少帝,我们最好和此子化干戈为玉帛。那巨人甲虽是我族失传之物,但此子手段通天,非窃贼之流。何必因误会再起争端?”
河洛壮汉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冷哼一声,反问道:“老东西,你倒是会做好人!今年岁贡可准备好了?!”
他语气中满是轻蔑,显然对千锻部落酋长的劝阻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