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菊芳还在为了究竟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这么的过分将整座青龙山以及青龙山山脚下那一大片荒地据为己有的时候;江家集这几天马上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村长啊!你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这青龙山以后真的不允许再去砍柴了吗?”邹玉贵一出来立刻就被村民们围住了。
昨天王文举跟王菊芳父女两个人一离开邹玉贵的家里,等到下午的时候;这村委会很少会响起的大喇叭广播响了起来,喊话的内容有两个;其中一个那就是,青龙山跟青龙山山脚下那一大片荒地;如今已经是有主之物的事情。
而另外的一个事情则是,江家集两天后县里面将会派人下来;开始修建柏油马路这件事。
这两件事情不管是那一件事情,绝对都是江家集的大事情;于是邹玉贵这前脚才刚刚从村里面的广播站出来,便立刻遭到了江家集村民们的围堵。
邹玉贵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另一个村民也跟着愁眉苦脸的说道:“村长,那以后我们村子里面需要做饭菜的柴火;岂不是要多走几十里路,去到大梁山、竹山坳那么远的地方砍柴去?”
“就是啊!几十里的山路,一整天的时间那岂不是都花在砍柴上了;我们家就我一个壮劳动力,如果我去砍柴的话;那不就表示那一天地里面的农活都没有人做了吗?”
“造孽啊!你们家至少还有一个壮劳动力,我们家就两个孤寡老头、老太太;那以后岂不是要饿死,没有柴火烧自然就做不了饭菜;不是饿死又是什么?”
开口的人是江家集的一位五保户,所谓五保主要包括以下几项;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孤儿为保教)。
五保户常见于我国的农村地区,这种制度的设立体现了我国法律保护老人和儿童的一贯原则;是人道主义的具体体现。
五保户供养对象,主要包括村民中符合下列条件的老年人;残疾人和未成年人,五保对象指农村中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无法定赡养扶养义务人或虽有法定赡养扶养义务人,但无赡养扶养能力的老年人、残疾人和未成年人而设立的。
五保户对象的确定后,应当由本人申请或者由村民小组提名;经村民委员会审核,报乡镇政府批准;发给【五保供养证书】,凭【五保供养证书】而享受五保户待遇。
五保户供养的内容一般可以分为,(一)供给粮油和燃料;(二)供给服装、被褥等用品和零用钱,(三)提供符合基本条件的住房;(四)及时治疗疾病,对生活不能自理者有人照料;
(五)妥善办理丧葬事宜,(六)五保对象是未成年人的,还应当保障其依法接受义务教育。
“村长啊!这件事情你可不能够不管,毕竟你才是我们江家集的一村之长。”这回开口的不是抱怨诉苦,而是给邹玉贵送上了一顶高帽子。
“对啊!村长,我们大家以后可都靠你了!”有一顶高帽子甩了过来。
“嗯嗯……我们大家都相信,村长你一定不会不管我们这些村民的……”这根本就是摆明了要赖上的节奏啊!
是谁说农村里的人心眼实?是谁说乡下人没有心机?是谁说乡下不会有勾心斗角来着?刚才的那些人可是阴谋阳谋全都用上了。
呃……被众人围堵住,这会子吵得有点头痛的邹玉贵;心里面特么地想要骂娘。
卧槽!
劳资还想要找人诉苦呢?这青龙山如今究竟是那个家伙的所有物劳资都不清楚,让他想办法;他能够想道什么办法,说白了他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村长而已;芝麻绿豆的小官,在这个江家集的确是有一点权力;可是一旦走出了江家集,还有谁会认识他邹玉贵是什么人?
呵呵呵……让他想办法解决,乡亲们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邹玉贵的心里面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邹玉贵带着一身狼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村民的围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回到家的他那样子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老婆子,快点给我端一杯水来;喉咙这会子都已经冒烟了。”邹玉贵这屁股才刚刚坐到凳子上,就立刻扯着嗓子对着自家的堂屋里吼了一句。
“来了!”
邹玉贵的老婆乔菊花拿着搪瓷茶缸从热水瓶里面端了一杯茶,急急忙忙的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看到邹玉贵的模样,乔菊花立刻就傻眼了。
“我说老头子,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这副摸样回家来?”乔菊花一看到邹玉贵满身狼狈的模样,顿时一颗心不由自主的高高悬了起来。
乔菊花将自己手里的搪瓷茶缸往邹玉贵的手里一搁,赶紧的围绕着邹玉贵转了好几个圈;一直到确定了自家的老伴,看起来虽然很狼狈;但是却并没有受伤之后,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别提了!”
搪瓷茶缸里面的茶是温的,邹玉贵咕嘟咕嘟一口气喝掉了大半;这才感觉到自己火烧火热的喉咙舒服了不少,有一种自己又活了过来的感觉。
喘了口气邹玉贵叹息着说道:“还不是因为青龙山的事情被乡亲们给闹得,我看啊!这件事情恐怕一时半刻还没有完,以后麻烦的事还在后面。”
邹玉贵做了江家集几十年的村长,青龙山对于整个江家集的村民们意味着什么?这一点邹玉贵还是非常了解的,也能够理解;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的话出来。
乔菊花一听到自家的老伴说道是因为青龙山的事情,乔菊花忍不住埋怨了几句:“老头子,你说这青龙山政府收回去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顾及一下我们这一村子,祖祖辈辈都靠着青龙山砍柴的村民们的心情呢?”
邹玉贵心里面虽然对这件事情也同样存有疑惑,但是毕竟不像乔菊花一样妇人之见;当下便沉着脸呵斥了一句。
“老婆子,你少胡说了;难道我们江家集没有了青龙山就没地方砍柴了吗?记住了,以后这样的话你最好不要再说;免得传了出去,村民们再起什么幺蛾子;听到没有?”
邹玉贵可不希望江家集的村民们因为青龙山的事情,真的大闹起来;引起公愤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乔菊花也就是随口这么发发牢骚,实际上心里面还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这会子一看到自家的男人发脾气了,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行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就这么一点事情还需要你再三的叮嘱;都老夫老妻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我也就是这么随便的说一句,也没有想要当真的意思;这话就当做我从来就没有说过好了。”
乔菊花年轻的时候,这脾气可是整个江家集出了名的泼辣能干;不过随着最近年纪越来越大,这火气也没有以前那么的旺盛了。
俗话说得好,少年夫妻老来伴;这话还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乔菊花这边一服软,邹玉贵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跟你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就你那脾气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能够不清楚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邹玉贵、乔菊花两口子拿着凳子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闲话家常,说着村子里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气氛说不出来的温馨。
只是没有多久,从他们家门外传来的一声呼喊;打破了这午后难得的宁静。
“村长大伯……村长大伯在家吗?”一声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嗓音从邹玉贵的家门外传了进来。
正在自家院子里说话的邹玉贵跟乔菊花一愣,这个时候了是谁来找自己:“谁啊?”邹玉贵回了对方一嗓子。
“村长大伯,是我老张家的满伢子!”门外少年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乔菊花走过去将院子门打开来,院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哟!是毛头啊……进来吧,找你村长大伯什么事?”
原本在农村大家都习惯了敞开大门过日子,不过自从王菊芳出事之后;王文举跟尹秀莲两口子就习惯了关上大门过自家的日子,村里面久而久之到有不少的人家开始跟王菊芳家一样;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
被乔菊花称作毛头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开口说道:“大娘,那个我就不进去了;四太公让我来跟村长大伯说一声,乡政府派了给我们江家集修柏油马路的人进村子了;四太公让我叫村长大伯赶紧去村支部一趟,看一看要怎么样安排那些人的住宿问题。”
修马路的人这个时候才来江家集,今天晚上那是一定要在江家集住下了;明天恐怕也一样要刘在江家集,这个吃住的问题必须给人家解决好。
原本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邹玉贵立刻就坐不住了:“怎么?那些给我们村子里修柏油马路的人,今天就都到了吗?”
邹玉贵从凳子上站起来,三两步就走到毛头的面前开口问道。
“嗯!都到了,来了大概有十几个人;说是那种浇柏油的车子明天一早就到。”毛头没有等到邹玉贵开口询问,就自己主动将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邹玉贵。
“行,那大伯就马上过去村支部看一看;晚上那些人应该怎么样安排比较合适。”邹玉贵点了点头,准备跟毛头一起去村支部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