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笑了笑,她拿杨丽娜当妹妹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一有好消息我就电话告诉你。”
杨丽娜笑了笑,端起茶杯朝陈月伸了过去。
***
北京,舒言修赶到苏家门口的时候,被管家拦在了门口。
自打苏珊珊走后,简梅整日以泪洗面,几天的时间,人瘦了不少,就连头发也白了不少。
简梅听到舒言修三个字的时候,她有些失常,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她气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想出去将人赶走,人刚一站起来,眼前一黑扶着额头又跌坐回沙发上。
“你让他走,我们不想看见他。”
简梅怎么都忘不掉,他们两口子在上海去求苏珊珊回家的场景。
如今人已经入土为安,她就算十分厌恶舒言修,也换不回苏珊珊一命。
她不想再去提及过去的事,也不想再去计较过去的事。
所以,她不想看见舒言修。
苏永昌将简梅扶坐好,他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梅,让他进来吧,珊珊有交代,如果舒言修来找她,让我转告舒言修,她出国了。
阿梅,你不知道,珊珊为舒言修怀过孩子。
虽然我们不知道珊珊到底爱不爱舒言修,但是在上海的那段日子,舒言修对珊珊照顾有加,这是我们无法否认的事实。”
苏珊珊流产这事,舒永昌也是在北京才知道的。
因为苏珊珊的病,病发突然,苏永昌前前后后算了算时间,觉得这病来的太突然,他便私底下跟杨县县医院那边联系了一下。
因为她盲目做了人流手术的过程中,子宫有破壁,苏珊珊病情特殊的原因,她在没有及时治疗的情况下,导致病情加速恶化,这才让他们一丁点的准备都没有。
简梅感觉痛不欲生,甚至是不敢相信。
她不知该怨恨自己,还是该怨恨已经入土为安的苏珊珊。
身为女孩子,她怎么能如此轻贱自己的身体。
她掩面而泣,无力的靠在苏永昌的肩膀上。
那孩子,究竟还瞒着他们两口子做了哪些事?
“阿梅,人死不能复生,她也是我的孩子,我心里也很痛。
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可是我们还得向前看,如果她看到你这么难过,她在那边又怎么会开心?
每个人早晚都有一死,我们一家三口早晚会再见面的。
你如果不想看见他,我送你回房间,我来见他好不好?
我们的女儿是不在了,但是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舒言修为了珊珊,被舒家赶出家门,从这一点上就足以证明,这个小伙子人还是很不错的。”
苏永昌尽量安抚简梅的情绪,简梅的泪水没有停止,她无力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
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她也想看看,是否真的有另一个世界。
她的女儿,是否在另一个世界看着自己。
苏永昌将简梅扶回房间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这才出来客厅,让管家将舒言修请了进来。
舒言修风尘仆仆一路从云县赶来北京。
苏林说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
他无法相信,自己是在骗自己。
回来的路上,他像神经失常似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苏珊珊的一颦一笑。
他来的路上,水米未进,好不容昂赶来北京,他迫不及待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却被苏家的管家给拦了下来。
舒言修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苏宅,明明灯光格外明亮,他却觉得那灯光暖不进他的内心。
大铁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舒言修被请别墅。
苏永昌调整好思绪,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水,看起来惬意又休闲的样子。
舒言修疲惫不堪,身上的西服起了褶皱,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看起啦一点精神都没有。
“伯父。”
舒言修声音有些沙哑,他鼓足勇气,喊出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在偌大的房子里巡视一圈,想要找到苏珊珊的身影。
就算看不见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也行。
舒言修是这么想的,可是期待中的人连影子都没出现,这让舒言修心底闪过一丝慌乱。
“贤侄这是从哪里来?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苏永昌的印象里,舒言修总是一身西服,看起来精神气十足,今天这番打扮的舒言修,他是第一次见到。
“伯父,珊珊了?”
舒言修没有回答,这会儿,他只想确认苏珊珊的踪迹。
“珊珊她出国了。”
苏永昌笑了笑,伪装的没有任何破绽。
舒言修的目光沉沉的盯着苏永昌的脸,想找到他撒谎的痕迹。
舒言修没看出什么破绽,他本该高兴的同时,却看到老管家瞄了苏永昌一眼。
“贤侄,你看你这么晚来,一定还没吃饭吧,我让人先给你准备点吃的吧。”
苏永昌想尽快转移话题,舒言修不是一般人,他只想将人尽快给打发了。
“伯父,珊珊她去哪个国家了?”
“贤侄啊,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珊珊走的时候叮嘱过,不想任何人打扰她的生活,至于她去哪里了,我真的是不方便告知,你还是吃完饭早点回吧。”
苏永昌越是打马虎眼,舒言修心里就越是没底。
他像疯子一样不搭理苏永昌,起身在客厅里找起人来。
他这会儿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管是苏永昌还是苏林的话,他谁都不愿意相信。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舒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您这样在别人家里乱转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管家张开双臂挡在舒言修面前,却被舒言修一把推开。
“苏珊珊,苏珊珊你给我出来。”
舒言修大吼大叫,他心里慌乱不已,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将苏珊珊找出来。
“够了,如果你再这样发疯,我就报警了。”
苏永昌厉声斥责。
珊珊活着的时候不来,现在来发什么疯?
“伯父,请你告诉我,珊珊她到底去哪里了?
我想见她,我有话要跟她说。”
舒言修眼中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