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欣因为过度恐慌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不能再开枪了，不然真的会死人的。
他和她杀太多人了。
“你放手，不要开枪了，不要杀人了，我求求你，霍聿，我求你了。”
“我们不要再杀人了，不要了。”
颜欣拼命的摇着头哀求，在他怀里胡乱挣扎着，眼泪打湿了几缕发丝糊在惨白的脸上，看起来崩溃无助。
霍聿听着她的哀求声，心底泛起一阵涟漪，握着她的手最终松了些。
颜欣趁机缩回手想要转身逃跑，可她却被霍聿一个大力扯回来，推撞在身后的架子上。
颜欣被撞得一阵头晕目眩，后背被突出的枪支枪托撞的生疼，可这些疼此刻已经被害怕和慌乱侵占。
“不要，不要这样，霍聿，我们不要这样，不能再杀人了。”颜欣颤抖着身体哽咽道。
霍聿拽着她的胳膊，冷漠无声的勾动唇角，笑得冰冷邪魅。
她总是为这些无关紧要，伤害她的人流眼泪，可谁又会为她流眼泪。
霍聿抬起冷白的手掌轻抚着她被泪水模糊的脸颊，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他俊美的面孔上戾气渐浓，眼神混合着危险和嗜血。
“颜欣，我是不是说过不喜欢看到你掉眼泪？”
“我说的话你有听进去一句吗？”
“为什么总是想着想要逃跑？”
霍聿握着她手臂的手已经移到她的腰间，另一只手从她脸上滑过，落在她白皙的脖颈间，下一瞬直接收紧，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然后低头吻上了她柔软湿润的唇。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颜欣未出口的哭泣都止在喉间，只有眼泪默默地肆意滑落。
她用力推搡着，可他却把她死死抵在架子上，身后传来的疼痛和脖子上的窒息侵占着颜欣的大脑。
她用力咬在他的唇上，可他忽视嘴角的血迹，按着她的头不顾一切的啃吻着，像是要把她所有的哭声都吞没。
她不可以为那些人哭泣，不可以为那些人流泪。
她只可以为他哭，为他流泪。
霍聿眼底翻腾着疯狂，那些藏匿于下的暴戾因子已然被激发，他近乎是不顾她的死活，掐着她的脖子，狠狠的在她口中发泄似的肆意掠夺。
颜欣已经开始失去了意识，视线变得模糊，她几乎是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了，可身上的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腾出一只手粗暴的想要扯开她的裙摆。
头上少了禁锢，颜欣的手随意在架子上摸出一把手枪，趁着他沉迷于汲取她的口中的清甜时，忽然用尽全力举起手枪狠狠的朝着他的头砸下去。
霍聿被砸得偏过头，半晌未动。
颜欣手都在颤抖着，嘴上没有了束缚，呼吸到了一点新鲜空气，可她脖子还是被他掐着。
“放……开。”颜欣嘴唇微肿，已经扔掉了手里的枪，此刻正捏着他的手腕，想要掰开，面露痛苦的发出一声呜咽。
霍聿低眸轻嗤一声，眸光闪了闪，手上突然发狠，颜欣整个人就开始双脚离地，直接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然后甩在还摆放着横七竖八的枪支桌子上。
颜欣还没从被提起来的窒息中缓过来，又被砸在桌上，浑身泛疼，两眼发黑。
她颤抖着胡乱抓起桌上的手枪对准了霍聿，就连扣动扳机都扣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让你不要过来。”颜欣声音沙哑嘶吼着。
霍聿舔了舔淡色的唇，从鼻腔中发出了笑声，渗着毫不掩饰的自嘲。
她又毫不客气的用枪指着他了，而她却对那些伤害她的人下不去手。
偏偏只对他狠心。
霍聿黑眸腾的燃起了一团暗红色的火焰，眼底血腥的暗红就好像浸染了血渍，神情也随之狂乱。
他直接朝着她黑洞洞的枪口走去，双目因为充血而变得狠戾吓人，他握着她颤抖不停的手，手枪抵在自己胸膛，一字一句冷冷道：
“就敢对我开枪是吗？”
“你开啊，我给你机会，你还在犹豫什么？”
颜欣的手不听使唤的疯狂抖动着，她不想，不想的，可是她害怕。
“不要，不要过来，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颜欣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想要抽回抵在他胸口上的枪，可他偏偏攥得更紧了。
“我让你开枪。”霍聿盯着她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脸，暴怒的吼了一声。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颜欣嘶哑着声音哀求着，挣脱不开他的手，直接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咬得满口是血，几乎要扯掉一块肉。
霍聿的痛感和怒火一同飙升，他左手掐住颜欣的下颚，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颜欣疼得张了口，嘴角的血和他手腕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流。
砸他，拿枪指着他，现在还直接上嘴咬他。
很好，他是太惯着她了。
霍聿表情开始变得阴狠乖戾，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狂，“就这么恨我是吗？”
“你多恨我，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喜欢开枪，行，我成全你。”
颜欣被他吓得轮无伦次，想要后退，蹬掉了桌上的几支枪，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都掩盖不了她崩溃的声音。
霍聿捏住她后退的脚腕，又把人直接拖了过来，颜欣整个人就撞在他的腰上。
霍聿直接握着她的手，转身朝着靶子的方向，举起手枪对准靶子“砰砰砰”的连开了好几枪。
“啊……不要，不要，我求你了。”颜欣喊破了喉咙，可都被这震耳欲聋的枪声所掩盖。
这么多枪打在靶子上，虽然没有打中靶心，可张兰欣手臂，腰，腿，全都中了枪，唯独没有一枪打在心脏上。
颜欣眼神已经涣散，无力支撑，身体瘫软跪坐在桌上。
她笑了，泪水在嘴角慢溢，咸苦的味道夹杂着嘴上残留的血腥味。
她再也抑制不住，抱着腿，把头埋在膝盖上，放声的痛哭着。
霍聿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并未有一丝心疼，反而她越是为别人哭，他心里的暴怒更浓。
霍聿胸膛剧烈起伏地喘息声越来越浓，他的怒火仿佛已经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伸出被她咬得还在流血的手把她从桌上拽下来，颜欣毫无力气支撑，摔在地上，疼得眉头紧拧，可这些身上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霍聿又把她拽进了一道密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