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夏小悦都猫在角落里的盯着秦司翎,连觉都不敢睡。
生怕睡熟了一觉醒来,书桌前的就不是秦司翎本人了。
卖了半天好无果,她便开始骚扰系统,结果可想,系统那是一声都没吭。
时间过去越久,夏小悦就越是坐立不安。
一直道天刚擦黑的时候,一道黑影从窗户翻了进来。
听到动静,她腾地一下就从原地站了起来。
浑身戒备,目露警惕,倒不是看到陌生人的下意识护主。
是来的人除了一身夜行衣,身材长相都和秦司翎一模一样。
这是秦司翎的替身,是接下来代替他待在府里瞒天过海的人。
“属下元饮,见过主子。”
“起来吧。”
行过礼后,名叫元饮的黑衣人便开始脱衣服,期间还抽空瞥了角落里的夏小悦一眼。
“主子,这是瑞兽?”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那双眼睛与秦司翎有七八成的相似,就是看久了有点怪怪的。
扮演真正的秦司翎可能会差点意思,但扮演一个安安静静的傻子足够了。
秦司翎将外衣放到桌上,接过夜行衣套在身上。
“它的去处自有人会安排,你注意曹管家即可。”
“是。”
“奥?”
安排?还真把我送宫里啊?
夏小悦心里那叫一个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俩干啥呢,快停手。
系好衣服,秦司翎戴上了一块玄铁面具,挡住半张脸。
眼见人就要离开,夏小悦情急之下往后一个助跑,不管不顾的就朝他撞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元饮愣一下,下意识伸了伸手。
秦司翎哪里能让一只兽给撞到,淡淡往一边侧了侧身子,便躲了过去。
夏小悦来不及收势,也没有收势,顺着椅子蹦跶上了桌。
秦司翎见状眉头紧蹙,声音也冷了下来。
“元宝,不要胡闹。”
元你妹,你才叫元宝。
夏小悦白他一眼,也顾不上跟他对峙, 用嘴将那本关于草药的古籍给拖到面前,费力打开。
随即咬住其中一张,用蹄子按住,一使劲,刺啦一声。
一张带着草药图解的纸被撕了下来,药不对版,不是紫麻草。
但是没关系,夏小悦觉得秦司翎一定能懂她的意思。
果然,当她将那张纸递过去的时候,已经穿上秦司翎衣服的元饮惊了一下。
看看秦司翎又看看桌上伸着脖子的夏小悦,有些迟疑道。
“主子,它是不是想说能帮您找到药?”
秦司翎接过那张纸,看着一脸讨好的夏小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见他没说话,元饮扶了扶那张与自家主子一模一样的脸,继续道。
“主子,这只瑞兽出自山中,属下见它挺通人性。若是带上,或许真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夏小悦简直想赏他半个苹果,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虽然这张脸是假的,但你可比你家主子讨喜多了。
元饮不知道秦司翎打算将夏小悦送去宫里,也就是随意一说。
可他惊奇的发现,他的一番话竟然得了一只兽的认可。
那赞许的小眼神,是在夸他吗?这就有意思了。
难道北卫想要谈和是真的,这只真的是他们寻遍整个国土才找着的,百年难得一见的祥瑞之兽?
然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家主子真的将他的话给听了进去.....
夜是黑的,风是微凉的,月亮,它是缺了一角的。
城郊的老林里,一道身影飞身而来,哨声起,一匹棕红色的汗血宝马从暗处现身。
秦司翎落地翻身上马,一扬鞭子,动作干净利落。
“驾——”
汗血宝马一声嘶鸣,自林中跃出,在荒路之上驰骋。
他的身后,四五个同样驾马而行的黑衣侍卫紧紧跟上。
“驾——”
“驾——”
马背之上,秦司翎的怀里。
夏小悦眼神呆滞,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风吹的,狍在前面飞,魂在后头追。
好不容易归了位,又是一阵极致的颠簸。
两辈子都没坐过马车,为什么要一只狍子骑马?
是真骑啊,半边身子麻了动了动,结果就被秦司翎一手死死按在了马背上。
“不要乱动,掉下去本王可不会管你的死活。”
其实一出王府秦司翎就后悔了,这只蠢兽在府里养尊处优惯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分不清楚,带上它真的有用?
夏小悦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一定会用蹄子踹醒他。
一顿三个苹果,你是不是穷疯了,所以对养尊处优有什么误解?
她这会儿还处于恍惚的状态,她也后悔了,后悔作天作地的跟着走这一趟
要不,还是送回去吧。不就是十天吗?她觉得任务还可以再往后拖一拖......
送回去自是不可能,还在城里的时候秦司翎都没回头,如今出了城,就更没有掉头回去的打算了。
时间不多,赶路要紧,夏小悦第一次知道原来马能跑这么快。
她呲着牙,咧着嘴,眼睛紧闭,一脸视死如归。
迷迷糊糊中,脑海里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旋律。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嘿!恭喜你答对了!
而此时京中的翎王府中,送走了曹管家后,扮作秦司翎的元饮松了口气。
伸手摸了摸胸口位置,“嘶”了一声。
差点穿帮,还好他看到了主子身上的伤口,可疼死他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他赶紧起身过去将窗户给打开,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顺势翻了进来。
进屋后冲他点了点头,将怀里的纯白色小羊羔子递了过去。
元饮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看着被打晕的羊崽子,一阵默然。
“它明天要是醒了怎么办?”
“继续打晕,别让那小丫头看到。主子信中说了,明日一早宫里就会来人将它接走。”
元饮点了点头,苦着一张脸,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他就说说而已,主子还真将那只兽给带走了。
黑衣人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别用主子的脸做那种表情,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元饮无语,他上次就是咬手指而已,结果在街边摆摊卖了半个月的茶叶蛋。
主子自己还冒鼻涕呢,怎么就见不得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