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男人突然抬脚踹住了杜鹃的肩膀，阻止她的靠近。
手猛地一抬，插在温暖阳肩头的匕首抽了出来，鲜血溅了一脸，面目狰狞，一撒手，温暖阳失去力气朝后倒去。
罗晓晓大腿上的鲜血直流，整个人吓得连喊叫都忘记了，惊恐着眸子看着自己的腿，只觉得那都不是自己的腿了……
“这见了血，就管不住手了。”那人将还挂着几滴血的刀子放在鼻尖嗅了嗅，面露享受。
“我，我，我来，扎我，扎我……”杜鹃狼狈的趴在地上，颤抖的抬手指着自己。
“可你只能管一个。”那人低低的笑了，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似乎比杜鹃还为难，“替哪个受着呢？你可想好了。”
“晓晓，我选晓晓。”这次杜鹃没有任何犹豫的抬手朝着罗晓晓指了过去。
话音落下，包厢里好像连呼吸声都静止了。
温暖阳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头看了过去。
男人勾唇，懒洋洋的收回了长腿，杜鹃战战兢兢的爬到了罗晓晓身边，张开胳膊将人护在身后，像极了护崽的老母鸡。
罗晓晓也忘记了反应，呆愣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选好了？”那人垂眸，三十出头的脸上写满了狰狞。
“选，选好了。”杜鹃恐惧的咽了一口唾沫，张开的胳膊却没放开。
男人勾唇，“好，给你一个机会。”
抬手，将温暖阳和罗晓晓粗鲁的靠近了些，让杜鹃在二人中间，“想好了，只能替一个。”
男人居高临下的如地狱罗刹，“另一个，死！”
温暖阳心底微颤，对上杜鹃看过来的眸子，听到她说，“暖暖，就当我对不起你吧。”
她视线定定的看着，在那人刀子举起来的时候，她看到杜鹃毫不犹豫的扑在了罗晓晓身上，那一幕在瞳孔中放大，重复。
她绝望的闭了眼，在这生死的关头，妈妈到底是没选择她，甚至本能的保护都不是给自己。
刀子刺入她的心口，她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一颗心荒芜的被燃烧殆尽，空洞洞的……
为什么要期待，为什么要能看到，为什么第一刀没杀死自己……
彼此，正在切土豆丝的寒彻手下一痛，指腹切掉了一块，鲜血瞬间染红了一案板的土豆丝。
他心脏猛地缩紧，猛地抬头朝外看去，夜色朦胧，霓虹闪烁，“暖暖。”
低喃一声，猛地拔腿朝外跑去。
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救护车的鸣笛声响彻云霄……
“先生，您不能进去。”警卫人员拦住了穿着睡衣要硬闯的人。
“我女朋友在里面，我要救她！暖暖，暖暖——”寒彻猩红着眸子。
暖暖说，她在湘菜馆吃饭，新开的饭店看着环境还行，看着很有胃口的样子，让他去学做湘菜。
暖暖还说，等吃完饭让他来接她，可她为什么还不给他打电话？
“先生，您冷静，我们的人已经在救援了……”四五个警卫人员都险些拦不住这失控的人。
幸好，此刻有救援人员出来了，“来了，人出来了……”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已经要往火海而去的寒彻脚步一顿，看着救生人员将三个人抬了出来，其中一个已经烧得没了模样，而另外两个紧紧的搂在一起，是一个人将另外一个护在身下。
寒彻挣脱了阻拦，大步上前，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止，颤抖着手用力的将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掰开了一些，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是杜鹃和罗晓晓。
不是他的暖暖。
他后退一步，身形晃了晃，瞳孔失了焦距，“暖暖？”
他的暖暖在哪里？
又看向那火海，救援人员还在背着其他伤情较轻的人往外逃离。
半晌，他终于想到什么似的，缓缓的扭头看向了后面那个烧焦的尸体，目光空洞，低喃，“不，不会的，暖暖不会不出事的。”
虽然是这样说着，可人还是朝着那尸体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噗通一下就朝着那尸体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