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陈平安跟王有容对视了一眼,“圣女去哪儿了?”
“是啊,圣女走了,我怎么不知道?”王有容更疑惑了。
她可是白玉京的情报负责人,白玉京每个人的行踪,她都应该知晓才对,可圣女离开白玉京,她居然不知晓。
“那我哪知道啊,圣女这人什么性子,平安你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吗?”
姬长歌苦笑耸肩。
“……”
王有容皱了皱眉,却也认同姬长歌的话。
圣女是一个极其孤僻的人,过去王有容跟圣女住在一起,有些时候圣女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的。
“让她出去散散心其实也挺好的,她的心思太重了。”
姬长歌叹息摇头,看向陈平安道:“到现在还惦记着你爷爷呢,我也不知道你爷爷那老东西哪里好了。”
“你才老东西呢。”
陈平安可以怀疑自己爷爷,可以暗地里骂两句老东西,但别人骂一句,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行了,圣女不在,我也不过去了,先出去了,一会儿直接前往冰城,进入昆仑山死地。”
陈平安摆摆手,带着王有容走了。
“我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出了白玉京后,王有容跟上陈平安脚步,蹙着秀眉,嘟囔道:“自从上一次秦昆仑叛变,白玉京被脚盆鸡高手攻入,圣女就有点心死了,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
“刚刚姬长歌不说了吗?圣女可能是心里不舒服,出去透透气,散散心啥的,哪里不对劲了?”陈平安倒觉得王有容想多了。
人不开心了,出去散散心,喝点酒啥的,这还有错了?
“不对,不对!”
然而,王有容摇摇头,坚持道:“我了解圣女,虽然当年经常外出云游,说是散心,给白玉京物色好苗子,其实,她出去就是为了找你爷爷。”
“每出去一次,至少半年时间,再回来又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没有什么大事,根本不会出门的。”
“这一次出去得这么突然,身边也没带个人,我怀疑,她可能知道你爷爷在什么地方,她找你爷爷去了!”
“找我爷爷?”
陈平安皱了皱眉,陈龙象有那么好找吗?
陈平安自认为手里有很多线索啥的,其实连爷爷毛都找不到一根儿,圣女找了几十年一无所获,她凭什么能找到自己爷爷?
“完全有可能。”
王有容点了点头,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于情于理,我是没有资格评价圣女的,可她的性格是有缺陷的,她很偏执,不达到目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呼,找呗,如果她能找到我爷爷,我还得好好歇歇她呢。”
对此,陈平安倒是显得无所谓。
“你帮我定一下去冰城的机票,我得尽快去昆仑死地看一看,也不知道现在那边什么情况了。”
陈平安从来都不是什么听话的人,况且老父亲也说过了,让自己凭着本心去做事。
眼下无法破局,那么甭管是昆仑墟也好,还是古界也好,冒出来一些超级强者,把水给搅混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陈龙海是天堂岛创始人,岛主已经确定了,他惦记着自己身体里的吞天蛊,而爷爷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打开七星宝盒上面。
只要打开七星宝盒,他就能与昆仑墟的高手抗衡了。
自己能做什么?
除了想办法破局,貌似什么都干不了。等待,可不是陈平安的性格。
“呼!”
王有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吟半晌道:“还是我跟你去昆仑死地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你也去?白玉京的事你丢下了?”
“情报的事情我手机就能操作,能直接远程遥控的,没必要一直守着。”
王有容摇摇头,“我总感觉昆仑死地那边要出事,我知道自己劝不了你,那我只能跟你一起去了。”
“……”
面对女人的示好,陈平安只是摸了摸鼻子,点点头默许了。
不管怎么说,他跟王有容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而是亲过嘴,上过床的朋友关系。
他也想找个机会跟王有容好好聊一聊,不管咋说,后宫之主的位置,必须要给苏暮雪留着。
陈平安开着车子直奔京都机场,王有容则坐在副驾上定了机票,又给同事们打了一个招呼,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不在京都了。
“国内的消息要确保万无一失,国外的情报系统也要一点一点完善,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去机场的路上,王有容一直在打电话,上了飞机才关闭手机。
飞机上,王有容与陈平安又聊到了刘丹。
“这个女人运气似乎好得有点离谱啊,每一次都没能干掉她!”
王有容见陈平安脸色有些难看,又缓和了一下语气,“不过,咱们暂时可以稍微小心一点,我认为刘丹短时间内,是不敢找咱们麻烦,给咱们添堵的?”
“哦?”
陈平安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认为?”
“很简单啊。”
王有容道:“在脚盆鸡的时候,她见识过你们陈家人的实力,你大伯就用了一招,便直接秒杀姜文渊那老狗,老宫本更是被吓跑了。”
“你说,刘丹还敢轻易露面吗?”
“我猜测,刘丹多半会藏匿在脚盆鸡,与老宫本联手,因为只有在脚盆鸡,她才有更多的血源补充。”
“在大夏国搞事,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她明知道你在国内,她还会来吗?”
陈平安听后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多祸害几只脚盆鸡,也算她良心未泯了。”
说完,陈平安扭头看向窗外。
飞机缓缓爬升,地面上的人和建筑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飞机很快穿过云层,像是趴在云层上一样。
那一刻,格外安静。
陈平安在想,不是说有神仙吗?那他们是不是全都漂浮在云朵之上呢?
这么多人,这么多势力,都在寻找爷爷,他是不是就藏在云朵里面?
陈平安没有答案!
不知不觉,缓缓睡了过去,毕竟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三个小时后,王有容叫醒了陈平安,飞机已经降落在了冰城。
“这么快就到了啊。”
陈平安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其实到了一会儿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不过,天要黑了,我们得抓紧去酒店,明天一早直接上山。”
“嗯,那就走吧。”
陈平安点点头,跟着女人一起下了飞机,两人也没什么行李,下了飞机直接拦了一辆车去酒店,途中陈平安手机开机。
一连串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弹了进来。
“这妮子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陈平安有些诧异,打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乔木木。
“喂,怎么了?”
陈平安也没背着王有容,当着女人的面,给乔木木回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乔木木好像在开车,耳边有很大的风躁,而且乔木木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对劲。
“昨天你不是告诉过我,说师傅的身体没有问题吗?”乔木木咬着牙,紧绷着情绪。
“楚老爷子的身体是没问题啊,我是医生我能不知道吗?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啊……”陈平安觉得莫名其妙。
他的医术,还有人质疑?
别人质疑就算了,还有乔木木质疑的份儿?
“你放屁!”
乔木木生气了,冲着电话大吼,“师傅去世了,刚刚尸体被人发现,你跟我说,他的身体没事?他的身体很好?”
“什么?楚老爷子去世了?”
闻言,陈平安只敢绝脑袋瓜子里嗡嗡的,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啊?
楚国邦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陈平安认真给调理过,绝对不会出错的。
况且昨天两人还在一起下棋聊天,过程中陈平安也多次确认了,怎么可能就去世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乔木木咬着牙道:“陈平安,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我恨你!”
一顿发泄过后,乔木木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这……”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陈平安人都傻了。
“需要现在掉头回头吗?”
王有容轻轻抓着男人的手,柔声道。
“恐怕得回去一趟,乔木木现在身体不太方便,而且楚老爷子跟我有交情,他去世了我不到场不合适。”
陈平安叹息道:“关键,我得弄清楚,楚国邦到底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师傅,掉头去机场。”
王有容没有询问,直接让司机掉头,这边已经重新开始定机票了。
这就是王有容。
没有太多话,虽然跟陈平安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了解男人,知道男人的脾性。很多时候,其实都不用询问,她就知道男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这叫默契,也叫心有灵犀。
“抱歉,让你跟我白跑一趟,来回折腾……”
陈平安觉得很对不起王有容,女人越是这么默默付出,什么回报,什么好处都不要,陈平安心里反而有些不得劲儿。
总觉得亏欠女人太多了。
“没事。”
王有容浅浅一笑,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其实,我心里并不愿意你去昆仑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一耽搁,兴许下一次你就改变主意了呢。”
“当然,如果你还是执意过来,我也不会反对,我会跟着你。”
“……”
陈平安点了点头,什么都不说了。
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陈平安运气不错,刚好有晚上飞往林海的机票,两人在飞机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老陈,这边。”
出了机场,陈平安便看见袁烈冲自己招手,拉着王有容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晚上打扰你休息了。”
陈平安一拳头捶在袁烈胸膛上。
死胖子除了好色一点,其实办事还是非常靠谱的。
楚老爷子那边,许小风已经过去帮忙了,许老爷子跟楚国邦本身就是朋友,许小风刚好回国,自然要过去吊唁。
“说什么屁话呢,赶紧跟嫂子上车,我带你们过去。”
袁烈饶有深意地看了看王有容,心里总算明白陈平安为什么不碰会所里面那帮娘们儿了,人家身边哪一个女的不是貌美如花?
会所那帮娘们儿也就技术好点儿,骚里骚气一些。
“要不,我就不去了,我去酒店等你。”
不过,王有容却没有上车,她知道乔木木在,一会儿陈平安安慰乔木木吧,她吃醋,不安慰吧,乔木木该难受了。
“我正好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一会儿你忙完了再来跟我汇合。”王有容找了一个借口。
“好吧,你慢点。”
陈平安明白女人的意思,也不勉强。
欲让后宫安宁,还要走很长的路啊。
“行啊老陈,没看出来啊。”
没有王有容在,袁烈也就开起了玩笑,“这妹子很漂亮啊,还挺懂事,你在哪儿勾搭的?”
“行了,赶紧开车吧,没看见我都上火了吗?”
陈平安白了袁烈一眼,想再给乔木木打个电话,可惜,电话刚接通就被乔木木给挂断了,再打过去,人家直接拉黑了。
“这是对老子有多大的气啊!”
“人都死了,着急有个屁用?”
袁烈撇撇嘴,不以为然。
这一点,袁烈看得很开,他不求长命百岁,只希望活着的每一天都爽。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一会儿到了殡仪馆可别瞎说了,死者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老人。”
陈平安皱了皱眉,还是提醒道,虽然袁烈的话没毛病。
“什么殡仪馆?不是去六扇门吗?”
袁烈有些疑惑,下意识点了一脚刹车,扭头看向陈平安,一脸茫然。
“去六扇门干什么?人不应该在殡仪馆吗?”陈平安也懵了。
“不不不。”
袁烈道:“楚国邦的死有些问题,现在遗体已经被送到六扇门了,要法医检查后,才能送去殡仪馆,如果真查出什么来了,恐怕短时间内无法下葬。”
“法医?验尸?”
陈平安皱起眉头,“他的死有蹊跷?”
“你这话问我,跟没问有什么区别?”
袁烈翻了个白眼。
“行了,那赶紧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