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积雨云
…侦测到短波通讯。
“抓到安娜了吗？”
“差一点，我们已经找到了遗留的降落伞，现在正在沿着沙漠公路搜寻她的动向。”
“还有找到其他人吗？”
“抓到不少安娜德克的雇员，特罗涅尔的雇员倒没撞见几个，从基地的设施完备度来看，‘那些人躲在这里应该很久了’。”
“‘她’呢？那个液态的帕斯卡莉亚。”
“也抓到了，请放心吧，‘新欧盟与我们同在’。”
探员放下了麦克风，扭头看向了身后端着激光发射器的狂战士。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现在可以杀了我了。”
“别当我是傻子，‘新欧盟与我们同在’在SIA战术手册中的意思是‘我被俘虏了’。”
狂战士冷笑一声，端起激光发射器对准了探员的脑袋。
“滋滋！！”
探员的脑袋被切成了两半。
“滴滴。”
探员胸口的纽扣突然响了起来，狂战士愣了一下，低头撕开了他的外衣。
“滴，滴…”
“时间到，浸润性毒剂注射完成。”
…
佛罗里达州，沙漠公路。
打开加密通讯…
“收复行动完成，所有的SIA探员全部死亡。”
“全死了？没有一个活着的吗？”安娜皱了皱眉，问。
“是的，这些人胸前的纽扣里藏有甲基汞，时间一到直接注射进心脏，而且…”
狂战士抓起了两具SIA探员的尸体，将他们的脸对准了屏幕：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是克隆人…从析脑器中提取出有用的情报了吗？”
安娜问。
“提取出了一本SIA战术手册。”
“这个安娜德克早就拿到了，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这些克隆人的大脑数据基本上就是空的，除了必要的记忆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估计是为了防止我们提取情报，你们继续保持对基地的警戒，SIA可能还会再回来。”
“收到。”
安娜关闭了通讯，扭过头看向了军用路虎在身后掀起的尘烟。
“滴滴。”
一架画着蓝色环星的无人机从天空中擦过，通过摄像机锁定了路虎车的位置。
“检测到可疑目标，准备投弹…”
“啪！！”
一枚穿甲弹从沙漠公路的侧面射出，精准地命中了无人机的控制主板。
“啪。”无人机失去控制，砸在了沙漠公路的正中央。
狙击手趴在迷彩网内，松开巴雷特狙击枪取出了对讲机。
“呼叫安娜，你被欧盟跟踪了，最好换一辆车。”
“收到，是父亲派你来的吧？告诉他我不会回去的。”
“你确定不回南极基地吗？那里比起美国要安全许多。”狙击手望着离去的军用路虎，夜视仪下的目光充斥着令人不安的冷酷。
“暂时不会，根达亚重工的析脑器和各类亲生物电子设备加速了盐湖城的研究项目进度，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独自攻陷乌拉尔山。”
“记住，除了攻陷你不能做其他额外的事，否则德克勒克老板就会停止对‘欧若拉’项目的资金支持，并将你回收至冷冻舱。”狙击手叮嘱道。
“我连三号遗迹的数据查看权限都没有吗？”安娜问。
“是的，这是老板的命令。”
安娜沉默了几秒钟。
“…是。”
她合上电脑，神色间闪烁着失落：
“父亲大人…”
安娜取下了头上的帽子，盯着上面的倒三角帽徽故作镇定。
…
与此同时。
基辅，地下防空洞。
“搜索情况如何？”
“乌克兰的导弹发射车已损坏，需要更换电传系统。”
在被河水淹没的防空洞内，异构体站在齐腰深的积水中，望着面前泡在水中的白杨洲际导弹发射车，深吸了一口气：
“并且，这辆白杨只有一份推进剂，而且还没有加满，装上核弹头只能打2000公里，基辅的防空洞里没有对应的物资。”
“洲际导弹助推剂应该都在华沙，抢夺的任务交给军队就好，我们只需要修理一下电传就好。”
“华沙应该也有一辆完好的导弹发射车吧？为什么我们非要修这辆残次品？”异构体问。
“军队的行动可能会失败…2000公里的射程…即使只有一枚弹体，我们也能在卡累利阿防线上凿开一道口子。”
“但无法完全摧毁防线，突破防线至少要三枚。”
“我们就不能绕过去吗？”
“这次的任务是‘彻底的’摧毁城市和欧盟的统治，不是搞破坏。”
“欧盟当初为了自己的崛起搅乱了整个世界，现在也该为此偿还了。”
“是啊…不过…”
“我们也欠下了不少的债吧？我们脚下的这个昔日帝国：露西亚-欧洲联邦，也欠下了不少的债吧。”
“…我们只是在做应该的事情，几万年了…那些人将我们当做错误数据，但我们总会构建出自己的文明的！哪怕是毁掉这颗星球…”
“我们才是诺亚方舟上的逃难者，所有挡路的家伙，都必须死。”
“但‘诺亚方舟’的典故出自人类，你不觉得举这个例子很讽刺吗？”
“…是啊，我们即使最后消灭了人类，也难免被人类所同化。”
“那就消灭的更彻底一点吧，将这个物种从星球上彻底抹除…”
“可能吗…”
…
……
土耳其，黑海海峡。
“雪拉，你躲好了吗？”女孩靠在一块水泥掩体后，望着远处开来的坦克问道。
“放心吧姐姐，我会俘虏到一辆完整的坦克的。”对讲机内响起了雪拉的回音。
“轰！！”
一枚炮弹在女孩的身边炸开，女孩在地上打了个滚，绕开被击碎的路障端起弩炮击毁了坦克的炮塔。
“滋轰！！”
开火的坦克被击穿了正面装甲，驾驶员被弩炮的高温烧成了白灰。
“还有三辆…”
女孩擦了擦胳膊上的血迹，抬头瞄向了远处对准自己的炮塔。
“该死，又来了…”
“轰！！”“轰！！”
两枚炮弹擦过女孩的胳膊，在她身后十米开外的位置炸出了一个黑色的大坑。
“滋轰！！”
“还有两辆。”
女孩擦了擦脸上的灰，站起身子弯着腰跑进了街区侧面的大楼。
“轰！！”
“吱吱！！”
“轰！！”“轰！！”
数枚火箭弹从远处飞来，在女孩之前站立的地方制造了剧烈的爆炸。
“啪咔！！”
大楼的墙面被坦克撞碎，T-80坦克开进了大楼的一层大厅。
漆黑地炮管笔直地指向了女孩的脑袋。
“轰！！”
女孩以极快地速度卧倒在地，躲开炮弹钻进了坦克的底盘下方。
“我的耳朵快要聋了！！”
女孩擦了擦嘴角的血，伸手抓住了坦克的底盘。
她闭上眼睛，控制塔列拟态开始腐蚀坦克的底部装甲。
“要避开输油管…不然死的就是我自己。”
“嘶嘶…”
“咔！！”
塔列拟态将坦克的底盘烧开了一个大洞，驾驶员猝不及防，直接被拽出了坦克。
“去死吧！”
女孩钻进T-80坦克的内部，拔出伞兵刀径直将坦克内剩下的感染者斩首。
“最后一辆…”
女孩坐在了T-80坦克的操作台前，控制炮塔转向瞄准了身后的‘队友’。
“再见，来自西伯利亚的杂种。”
“轰！！”“轰！！”
双方同时开火，高爆弹令感染者所在的坦克被炸断了左履带，穿甲弹令女孩所在的坦克被打穿了炮塔装甲，擦着女孩的肩膀飞了出去。
“滴滴…炮塔控制器损坏。”控制台的屏幕前弹出了一行俄语。
“咳咳…好疼啊…”
女孩摸了摸鲜血淋漓的胳膊，掀开翻盖爬出了坦克。
“不要拿炮瞄着我，你现在也动不了。”
女孩跳到了对方坦克的炮塔上，掀开翻盖瞄准了里面的感染者。
“蠢货，你少数了一辆坦克。”
感染者看着女孩冷笑的脸，戏谑的指了指女孩的身后。
在五十米外，一辆完好的T-80坦克正在将炮管对准女孩的位置。
“投降吧，你已经输了。”
一名异构体掀开翻盖，远远地望着女孩开口道。
“哈哈…你如果开火的话我和他都会死，我会先被杀死，然后炮弹再把房屋结构炸碎，最后倒塌的天花板再把我和你的同伴一起埋起来。”
女孩端着弩炮，瞄准着感染者的脑袋开口道。
“但你也跑不掉，请不要自作挣扎了。”异构体回答。
“你都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吗？”女孩轻笑着，嘲讽道。
“谁？”异构体远远望着女孩，的面色有些不妙
“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雪拉。另外，安娜德克拿到了梅拉伦湖的绿藻。”女孩开口。
“什么？！”异构体暗叫不妙，钻进坦克想要盖上翻盖。
“啪。”
一根试管从街区的房屋上落下，精准地砸进了T-80坦克的内部。
青色的烟雾瞬间蔓延开来，坦克的内部随即传出了数声惨叫。
“目标解决。”
雪拉拿起对讲机，望着被杀死驾驶员的坦克站在大楼的窗户前向女孩报告了情况。
“轰！！”
“收到，诺亚的冰雹火箭炮可能还会追踪我们，我们最好快速进入伊斯坦布尔。”
女孩杀死了剩下的感染者，走向了被投掷了青药的T-80坦克前。
她掀开坦克的舱盖，发现里面的异构体已经化成了一滩蓝水。
蓝水中零零散散的飘落着几片外骨骼。
“呕…”
她趴在坦克的外面，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用塔列细胞清理一下就好了嘛…姐姐不要这么反应激烈。”
雪拉走出大楼，坏笑着来到了女孩的身边。
“嗡…”
女孩的头顶上传出了战斗机的轰鸣声。
女孩抬起脑袋，望向了昏暗的天空。
积雨云内闪过了两架完好的米格29——露西亚空军曾经使用的战斗机。
“雪拉我们快一点！！别被它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