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不嫁渣渣龙,夺皇位(20)
青樱这被正捂着脖子侧身想通过铜镜来看看自己脖颈处是否有伤痕。
良久,举着铜镜的惢心手都酸了,青樱才不满地开口说道:
“阿箬,你怎么不提醒本福晋可以让她们看看本福晋的伤口呢?”
青樱在心里懊恼,当时太过匆忙,她只想着让众人知道富察琅嬅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表里不一。
但是她却完全不知道富察琅嬅手段竟然如此诡异,能让众人都站富察琅嬅的一方。
青樱低垂眼眸,眼眸中浸满了难过。
她自以为清者自清,更何况富察琅嬅命令那婢女对她下手也是事实。
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事情揭露出来她已经很是心痛了。
但是没想到富察琅嬅手段高超竟然连皇阿玛身边的苏公公都隐瞒了过去。
青樱抬起手,看着自己断了尾甲的左手。
更让她心痛的是她的指甲竟然被人弄断了!
青樱一想到自己在假山中醒来,结果发现阿箬压在她身上,她被压得完全喘不过气来,她只能伸手去将人推开。
没想到她手上的护甲却勾住了阿箬的衣裳,她本来想护着自己的护甲,但是那时候阿箬已经被她的手推中。
阿箬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她努力去勾住自己的护甲,不想让自己的护甲跌落到泥里,那样一点都不体面。
没想到她护甲倒是好好的,但是里面的长指甲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崩裂了。
也就青樱为了体面硬是在众人面前戴着护甲,不然哪怕那鲜血淋漓的手露出来或许会有人对她说的话有那么一丝丝的信任。
不过这些都是青樱想不到的,她冷淡地瞥了一眼给她手包扎的阿箬,
阿箬立马跪在地上,“福晋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愚钝,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竟然忘记提醒福晋。”
阿箬面上一副害怕、紧张求饶的模样,实际上在心里狠狠唾弃。
呸!!!
谁知道她连这个都想不到?
也是她傻,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位主是一个需要人天天在耳边主葱烩的?
大家念得多了不仅青樱信了,连她这个说假话哄人的也信了。
是谁!让她在泥地里滚一圈?
她最开始还以为是青樱想用这种办法让众人知道她们两个受了什么样的非人对待。
但是直到听到青樱让她帮其将衣裳上面的污泥拍开之后才意识到,
青樱完全是用她来凸显自身。
阿箬可不是一颗红心向青樱,她当即在青樱看不见的地方印了七八个泥手印,又将青樱的发丝勾出几缕……
这才让众人看见了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青樱。
阿箬已经在想办法让她阿玛把她接回去了。
她阿玛可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淮阴知县了。
阿玛如今正得重用,已经是五品通判。
和福晋的阿玛相比,也只不过差了两阶,她阿玛还有上升的空间,而福晋的阿玛……
阿箬眼神闪烁,飞快地瞥了一眼青樱。
见她嘟着嘴,还在念叨着她如何如何废话,心里怨恨越发浓重。
她自认为自己比青樱也不差些什么,若是她出身乌拉那拉氏,还有一个皇后做姑母,怎么可能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
阿箬自从两年前青樱被人发现和弘历厮混之后,便隐隐有些怨怼青樱。
女子名节大于天,她是青樱的贴身侍女,在旁人眼中,青樱如此不知检点,那她也是一样的。
阿箬低垂的眼眸中眼底恶意翻涌。
她特意将纱布扯宽了些,几乎将青樱那肥短的手指盖去了一半,显得青樱的手越发难看了,像是丑陋的毛毛虫趴在上面。
看青樱怎么显摆她那些护甲!
青樱睡下之后,惢心揉捏着自己酸痛的手臂,对着阿箬温柔说道:“回去我帮你的膝盖上点药吧。不然怕是会留下痕迹。”
阿箬眼泪都快下来。
青樱跪着,她也跪着,青樱站着,她还是跪着。
她几乎在那大殿中跪了一个时辰。
但是青樱可不会想着她跟着自己是不是受了伤,
回来给青樱上药的时候也是一直跪着伺候。
她上完药起身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若不是及时撑住了一旁的柱子,怕是能当场摔在地上。
阿箬低声应了一声,等两人回屋。
她看着给自己上药的惢心,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惢心,你说这样的日子我们要过多久?”
惢心正均匀抹着药膏的手顿了顿。
阿箬借着微弱的烛火看见了惢心眼中的迷茫,听见她迟疑地说道:
“或许要等我们成婚之后吧?”
“成婚?”
阿箬喃喃念了一声,“我们的婚事被福晋捏在手里,她会放我们走吗?”
惢心不知道为什么阿箬会说起这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了阿箬的话之后竟然隐隐觉得自己的左腿开始抽痛起来。
她有些心慌,“按照规矩,主子身边的奴才可以自梳留在主子身边。”
她和阿箬对视一眼,立马移开视线。
不过那短短的一秒,她们两人心里都知道对方对此是不愿的。
阿箬:“我想离开贝勒府,我想回家去。”
惢心沉默了,她此刻有些羡慕阿箬,起码阿箬还有家人可以依靠。
阿箬拉着惢心说道:“若是我能离开,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
惢心有些心动,却也知道这极为困难,只是笑着对阿箬说道:“不用管我,若是你能回到自己阿玛身边,到时候能让人给我递个信就好了。”
阿箬没说话了,她看着惢心吹灭了蜡烛摸黑上床。
她盯着黑漆漆的床顶,一直看着,心里装着沉甸甸而心事,每一件都压得她胸口发闷一点都睡不着。
阿箬晚上经常爱乱想,想青樱,想惢心,想阿玛,想额娘,偶尔还会想到弘历。
但是她今夜破天荒地想到了在宫中一脸无语看着青樱的慕瑶。
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中似乎将青樱当做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
阿箬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能说出手就出手。
哪怕她自己也在被整治的范围内,阿箬还是觉得对方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傲、自信是那么惹人注意。
这种高傲和青樱是不一样的。
青樱是那种,淡淡的,我看不起你,我要让你知道,但是明面上却还要表示自己并没有这种高人一等的看法,就像那什么?
故作清高?!
对!没错!
阿箬在黑暗中猛地一握拳,双眼发亮,像是猫儿在夜晚中一样。
就是故作清高!
但是富察格格是不一样的。
阿箬再次在心里强调。
对方是那种,摆在明面上的高傲,对于所有人都看不起。
她不愿意搭理任何人,若是有人惹到她头上了,懒得讲道理,上手就是一巴掌。
阿箬此刻在心里幻视她自己恶狠狠地了青樱一巴掌。
愉悦地翘起嘴角。
然后又陷入失落。
若是她也是那样地人就好了。
……………………
慕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个小迷妹。
她看着青天白日就翻墙进来的弘昼。
嘴角神秘地翘起。
她轻咳一声:“你怎么进来的?”
弘昼拍了拍膝盖上的浮灰,都是他刚刚翻墙的时候无意中蹭到的。
“翻墙进来的。刚刚去你的院子没看见你,我猜你会到这里来。”
弘昼上前几步,直接坐在石墩上。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茶杯,又感觉屁股下的石墩似乎有些温暖。
他迟疑地扭头看去。
这才发现在他翻墙落地的那个地方不远处有一个放各种刀剑枪戟的木架。
而在它的面前……
傅恒正一脸冰寒地提着一把长刀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方向。
弘昼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
这……这……这就尴尬了啊。
偷偷跑进别人府里来逗人家姐姐,结果被弟弟发现了怎么办?
对方手里还有武器……
弘昼将头扭回来,看着偷笑的慕瑶:“琅嬅你怎么不提醒我?”
傅恒刚把长刀放回去还未松开手立马又握紧了刀柄,手背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磅礴怒意。
他一想到弘昼那如此熟练的姿势,可见是类似事的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自然听见了弘昼刚刚说的那句话。
这登徒子甚至知道若是姐姐不在院中便是在这练武场!!!
傅恒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一样,心里酸的冒泡,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府里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一个发现差点被人偷家了吗?
傅恒怒气冲冲地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在看见刚刚还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人占去,甚至那人还没有任何起身让座的打算,厚颜无耻地继续霸占之后,傅恒好悬没有被气倒。
他在慕瑶左手边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弘昼,
“和郡王似乎对府上颇为了解啊……”
弘昼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慕瑶,见她似乎没有想给他解围的打算,内心蠢蠢欲动。
然后下一秒,他便触及了慕瑶似笑非笑的眼眸像是看透了他的所有打算。
弘昼:“……”
弘昼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
他对着傅恒倒是颇为淡定,“也还好,偶尔被富兴带着来过几次。”
弘昼将所有的锅都抛到了富兴身上。
虽然知道傅恒不太可能会相信,但是能抛多少是多少,起码多一个能替他分担火力的存在。
傅恒冷笑一声,或许富兴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带着弘昼来府上过几回。
但是富兴一看便是来找傅良他们,绝不可能带着弘昼往后院走。
富兴可能会去翻别人的院墙,但是不可能带着野男人来翻自家姊妹的院墙。
傅恒在心里评估若是他将人打个半死会有什么后果。
傅恒在心里连连念叨,他是郡王、他是郡王、他是郡王……
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
越念傅恒越想动手。
傅恒撇开脑袋不让弘昼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他闷闷地对着慕瑶说道:
“姐姐,你不是说你累了吗?”
正是因为慕瑶说自己有些累了,傅恒才提出他去将武器归回原位。
思及此处,傅恒没忍住又看了一眼抢了他位置的弘昼。
眼神无比幽怨。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慕瑶,无视了拼命冲她眨眼的弘昼淡笑一声:
“是啊,我有些累了,就先走了。”
弘昼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迫不及待的傅恒抢了先,
“好的,我会招待好和郡王的,想来和郡王是想找富兴切磋武艺但是不小心找错了府邸……”
傅恒眼中溢出一缕杀意,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会比富兴做的更好……”
慕瑶淡淡一笑,然后带着红拂跑了。
徒留弘昼面对眼露凶光的傅恒,勉强挤出一抹笑。
“要不我还是去找富兴吧。”
虽然富兴也不喜欢他接触慕瑶,但是起码富兴和他关系还行,他们之间也有些默契,他对富兴的招数也是比较熟练的。
真挨打也不会那么疼。
弘昼心想道。
然后便见傅恒根本没理他,自顾自地去了一旁挑挑拣拣,然后抽了一柄长枪,那枪头闪烁着寒芒,一看就是开了刃的。
弘昼也不再犹豫,若是今天一定要走这一趟的话,那还是要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他敢保证,若是他三两下被人打趴下的话,这门婚事怕是黄了。
弘昼寻摸了一把他用起来比较顺手的大刀。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但是他也不能强迫自己去用不熟练的武器,不然被人轻易挑飞了武器不是更丢人?
傅恒看着弘昼挑好武器,眼神半眯,冷声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弘昼脸色也逐渐有些难看。
他给几分面子还不是看在慕瑶的份上?
不然他何至于对一个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多次退让。
弘昼气闷不已,决定给对方一个教训。
弘昼冷着脸率先出招。
还没近身便被傅恒挡住了。
两人叮铃铛铛有来有往好几十回合,最终还是弘昼被一枪抽在手臂上,剧痛让他根本握不住刀。
随着大刀落在地上,傅恒也收回了长枪。
弘昼脸色漆黑如墨,心里暗骂。
他学什么不好学了皇阿玛的武艺?
绝对不是他不努力、没天赋。
肯定是他继承了皇阿玛不擅长的武学方面的天赋。
弘昼在心里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