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想不到的杀局，就这样在我没有丝毫警觉的情况下安排好了，等着我和顾文武自投罗网。
虽然易长空父子还没有认出我是陈小羽，但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顾人我和易长空的决战吸引了的情况下，却将目标瞄准了平西侯顾文武。
也许在易长空答应顾人我的挑战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招，料定了顾文武一定会来镐京，但具体是不是，我现在没法确认。
若是真的，那易长空父子就更加可怕了，论心机，可能也只有姬耀复生才能和他们斗一斗。
现在的局面很明显，我和顾文武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现在不论我是否出手，顾文武的结局都是一样。
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就是要对付顾文武，不论中间发生什么，不论我是否愿意投靠凌云阁，一样不会放过顾文武。
我看着顾文武，手有些发颤。
即便是再困难的局面，再强大的敌人，我也绝不会紧张到手发抖。
可现在却抖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亲手杀了顾文武，我根本无法想象。
顾青书是我大舅子，也是我的兄弟，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整个顾家都将无法容纳我，哪怕是顾文武要我下手，也不会有人理解和接受。
这是最残忍的选择题。
不，不是选择题，因为我没有其他选项。
我向顾文武走去，脚下很慢，慢得像是蜗牛一般。
与此同时，西门长生、易长空、易芸、白金堂等人却是笑了起来。
就算不知道我是陈小羽，能借刀杀人，除掉顾文武，也是他们非常得意的事情，堪称一箭三雕。
虽然我的步伐极其缓慢，但我和顾文武的距离并不远，很快还是走到了顾文武面前。
我缓缓抬起了右手，拿了一个剑指。
顾文武怒道：“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曾贤你这个叛徒，我和你拼了！”抢先出手，一拳往我打来。
这一拳看似有雷霆之威，但我却看得出他眼中的痛苦，这是要逼我出手，这是要自杀。
对顾文武来说又是多么困难的决定。
我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任由顾文武的一拳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哪怕以我现在的实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地避开。
身子往后倒飞，随即摔落地上，口中涌出一口鲜血出来。
易芸在边上讥笑道：“听白先生吹得神乎其神，原来曾先生也不过如此啊。”
白金堂说：“曾先生，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想要生存下去，想要活得更好，就必须要狠一点，您不还手，可是在自寻死路啊。也许现在是很难的抉择，但或者几年后回头你会发现，原来根本不值一提。是生是死，是荣华富贵，还是给顾文武陪葬，全在你一念之间。”
易长空笑道：“惊神指这一门绝技要是就这样消失了，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
他们的话字字如刀，捅在我的心上。
我咬紧了牙，盯着顾文武。
顾文武叫道：“怎么，不敢还手，心虚了？还手啊，曾贤你不是要投靠凌云阁吗？犹豫什么？”叫着几大步冲上来，又是狠狠一拳。
我知道他在激我，他在逼我。
这一拳，我还是没有避让。
这一拳更重，直让我觉得气血翻涌，往后倒飞，撞上了后面的墙壁，滚落地上。
没有灰尘，这儿打扫得很干净，毕竟凌云阁阁主世外高人，怎么可以染上一点尘埃？
我还没有爬起来，顾文武冲上来揪住了我的衣领，眼神凶狠，但却小声说：“还手，还手。”
没有其他选择。
可我却不想这么选。
“曾先生，你再不出手可就要死在他手上了，你顾念旧情，但他未必领情，你还不明白？”
白金堂在后面冷笑。
“砰！”
顾文武为了演得逼真，再次将我摔了出去。
我就像是一个假人，一个沙包，根本不晓得还手。
我甚至想，他么的，老子实在不行，豁出去了，和易长空这对父子拼命算了。
再次爬起来。
我眼神变得更加狠厉，终于运转起了凌云心经的心法。
真气如大江大河一般在体内奔腾。
他们逼我的。
虽然我知道就算在这儿杀了易长空父子，我也难逃一死，毕竟我在实力强悍，也不可能在皇家护卫营和凌云阁的重重包围下逃出生天。
但我还有选择吗？
要我杀了顾文武，绝不可能！
这可不是其他的事情能比，就算是当初姬蓉的事情也无法相提并论。
我若真这么做了，天大地大，再无我陈小羽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