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没有选择
不得不说日本人的效率确实非常高，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池田雄便面脸笑容的同意了刘正民提出的条件。唯一有些区别的是，款项将由东京电力公司提供，而松田公司将被东京电力公司收购。在日本政府的干预和推动下，松田公司在这场角逐中取得了胜利。
因为需要修改一些合同的细节，例如依靠该技术生产的太阳能电池必须达到什么样的技术指标，使用寿命必须达到多少年，如果达不到刘正民需要赔偿多少损失。可以说喜欢在合同上玩花样的日本人在这一点上非常谨慎。不过刘正民给他们留下的时间并不多，可以想见日本人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会是怎样的一片忙乱。
除此以外，刘正民也不会忘记多争取一些利益，各种最先进的检测仪器很自然成了交易的一部分。尽管这些仪器的价格同这笔交易比起来已经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日本人却不想松口，一定要将共同研究做为提供检测仪器的附加条件。
在合同正式签署之前，美国人那边刘正民依然在谈着，只是价格已经涨到了二十二亿美元。这个价格竟然还是美国人主动提出的，显然对松田公司的情况，美国人了如指掌。也幸好如此，当刘正民拿出美国人传真过来的合同文本之后，日本人才不得不做出让步。
“阿空。”赵天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今天早上朱辉明的老婆突然心脏病发作，没有抢救过来。情报科的兄弟顺便查了一下她的情况，恐怕这个案子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有什么发现？”叶空给赵天源倒了杯水，皱着眉问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事。”赵天源做了两下深呼吸，说道：“朱辉明用他老婆的名字开了股票帐号，利用他散布的那个消息赚了四千多万……翁倩房间里地那些钱应该是朱辉明的。”
“确实有可能。”叶空点了点头，看着赵天源。
“因为正在查案。就申请了尸检。朱辉明老婆的死因是中毒……”赵天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毒药情报科的兄弟已经找到了，是口红，据她家的菲佣讲，口红是朱辉明买来的。”
叶空咬了咬牙，问道：“翁倩那边也有一支相同的？”
“是的。”赵天源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追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却一个都没能救到。”
叶空也沉默下来，赵天源说地不错，这件案子看起来已经可以结案了，赵天源散布那个假消息的真正目的不是帮自己解套，而是为了赚钱。可能翁倩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想要杀死翁倩。只是没想到翁倩也想独吞这笔钱，先利用任启康杀了朱辉明。整件案子原来并不复杂，只是一些意外将自己引入了歧途。
“不要怪自己。”看到赵天源没精打采的样子。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都不能未卜先知，这件案子我们已经尽力。”
“我明白。”赵天源勉强笑了笑，说道：“如果早发现两天就好了，这样朱辉明的老婆应该不会死。她根本不知道朱辉明用她的身份证办股票帐号。”
叶空还想劝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再次陷入了沉默。
最终的结案报告是赵天源做地，叶空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朱辉明涉嫌金融诈骗及毒杀翁倩和自己的妻子。翁倩涉嫌策划谋杀朱辉明，任启康伪造车祸现场谋杀朱辉明，翁倩室友的男友涉嫌谋杀翁倩。整个案子已经非常清楚，所有的证据也非常充分，虽然还有些疑点暂时无法解释，但翁倩和朱辉明这两个最关键人物已经死亡，这些疑点已经没有办法追查。
翁倩的笔记本计算机新换过硬盘，上面没有发现同任启康联系地纪录。但旧硬盘不知所终。朱辉明买的口红上使用的毒药非常特殊，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凭他一个职业股评家怎么会懂得使用这种毒药，恐怕除了问朱辉明本人，根本得不到答案。
伍德超结案虽然显得有些仓促，但最终地结果却没有什么不同。任启康的资料已经给了检控官，向法院提起了诉讼，估计最少会是八年的刑期。
案子虽然结了。但叶空的心情却一直不太好。倒不是因为赵天源的影响。叶空对朱辉明老婆的死并没有什么负罪感，但是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他做警察以来遇到的第一次挫折。整件案子他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力。几乎都是情报科和cid在查，可以说除了意外发现了任启康的谋杀以外，再没有任何成绩。
“老公……”符美仪把水杯轻轻防在桌子上，坐到叶空地身边，依偎着他，轻声说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没事，有个案子刚刚结案。”叶空搂着符美仪的肩膀，说道：“觉得有些闷。”
“案子结了怎么心情反倒不好？”符美仪奇怪的问道：“出了什么意外吗？”
“都不是……”叶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跟我说说看，好不好？”符美仪把脸贴在叶空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分给我一半，就会好多了。”
叶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这件案子都是别人办的，我没出上力。”
符美仪轻笑了一声，说道：“老公，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超人了？办案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当是电影里，一个个都是孤胆英雄。”
“但是我明明可以……”叶空还想解释，却被符美仪捂住了嘴。
“你可以，别人也一样可以。”符美仪轻轻咬了下叶空地耳垂，说道：“我知道你行，可总不能你一个人去做所有地事情。”
“老公……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符美仪坐到叶空地腿上，捧着他的脸，微笑着说道：“这一点根本不用去证明，就算你什么也不做，也是如此。伟良、阿枫他们都很崇拜你，就算这件案子你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还是一样的崇拜你。”
“谢谢。”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我没事了，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出去吃饭。”
“好啊……”符美仪开心的在叶空嘴唇上吻了一下，从他腿上跳下来：“我去换件衣服……”
看着符美仪开心的进了房间，叶空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符美仪还是不够了解他，在叶空心里，办案并不是想证明什么，对自己的能力，他向来十分自信。如果说起初做警察的时候仅仅是为了对老叶的承诺，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叶空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警察这份工作。原因很简单，每当搞定一件案子时那种成功的快感。这种感觉很像是从前偷到了一件稀世珍宝，却又有着些许不同，没有那样刺激，却更持久。
“老公，我刚才给阿玉打过电话，正好她也没有吃饭，我约了她一起。”符美仪笑嘻嘻的从房间里出来，招呼叶空：“你先去把车开过来，我等阿玉一起下去。”
不管怎样，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为之烦恼，叶空笑笑，拿起西装，拉过符美仪亲了一下，下楼去了。
同巨额的转让金相比，合同的签字仪式显得格外寒酸。一家小酒店的套房，两三个人，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更没有大群的记者。这是刘正民提出的要求，因为他说要瞒着技术的发明人。日本人似乎也对保持低调非常赞同，只有池田雄和片山藤两个人，做为出资方的东京电力公司甚至连个代表都没有。
“刘先生。”池田雄把签字笔收好，满脸笑容的将刚刚签好的合同交给片山藤，同刘正民握了握手，说道：“非常感谢您为了这份合同所做的努力，我代表松田公司和东京电力公司向您表示由衷地感谢。”
“池田先生不用客气。”刘正民的脸上看不到多少笑容：“我不过是个生意人，只要有钱赚我当然会努力去做。”
“刘先生的坦白令我佩服。”池田雄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合同已经签好，最迟三天之内，转让金就可以到帐，希望刘先生能够尽快将所有的技术资料准备好。”
“这一点池田先生完全可以放心。”刘正民微笑道：“只要款项到帐，我不但会将所有的资料转交给贵方，而且将销毁一切存档和备份资料。”
“关于技术指导……”池田雄显然并不相信刘正民的承诺，不过既然合同已经签了，就不怕他再卖给别人。
“这一点池田先生不用担心。”刘正民微笑道：“有合同在，他根本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