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安静地挥洒昏黄的微光,给整个房间镀上淡金。
“来啊……”
洛河终于错开了视线,贴到易休的耳边低喃。
他的大腿轻蹭着易休的,手也不安分地下移下移画着圈儿……正是身体火热,精神亢奋,小伙伴也兴奋地抬头了。
洛河欲直取欲、望中心,谁知怀里却突然一空。再一看房间,人没了,只余窗户轻响了片刻。
只剩一个人了。
洛河紧了紧自己的衣袍,收起多情妩媚的模样。阴沉沉地看向窗口,一身热情尽数退却。
那窗口自然也看不出一个洞来,人也不会凭空就出现了。洛河心中烦闷,转身走到床边,低身从床底取出了一罐酒。
这酒是从江琴子地窖挖出来的,醉人的老窖桃花酿,不胜酒力者一杯即倒。洛河直接就着酒罐喝下一大口,入口甘甜而后却是苦涩。不辣口,后劲儿却足,喝下不足三秒,肚子就烧起来,烧遍全身。这时的感觉,便只剩下一个“爽”字了。
一罐酒下肚,浑身都舒爽,真是快活似神仙。可惜洛河体质特殊,脑子是越喝越清醒的。只是身体有些不好控制,这不,一不小心灵力就欢快地围绕身周开始跳舞了。四面八方熙熙攘攘的五颜六色的灵子也来凑热闹。
洛河左手撑着头,右手在眼前引导着各色灵子排排站。一会儿令它们排成猪头的样子,一会儿又令它们组成一个“休”字。不知是代表“易休”的“休”,还是“休止”的“休”。
玩了没多久,窗户又动了。洛河挥散灵子,看见去而复返的易休。
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阴测测地盯着洛河,像瞅准猎物的刽子手。
洛河倏地站起,缓步绕到易休身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暂时。
易休总不能再做木头人了,欲转身,却被洛河一个猛扑。易休没防备,扑到桌上将茶杯酒杯都推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洛河的手已探入他的衣领,粗暴地抚摸。
“啊……”
不由自主地轻叹,身体轻颤着无法自已。
然而易休理智尚存,欲抽身反抗。不想洛河力气极大,一手挽着他的脖颈迫使他后仰,另一只手紧搂着他,不让他离开。
面具早被取下,只剩下松松垮垮半覆面庞的黑布。易休欲开口喝止,半露的唇瓣却被洛河含住。唇舌霸道地侵入,风卷残云般扫过他的口腔,直击最敏感之处。
不知何时,上衣被撩开,裤子也被褪了一角。易休撑着桌子,手上的汗水打湿了桌面,令他几乎支撑不住。
金系灵子闪着金色的光,似乎比主人还要激动一些,震颤不断,自发地涌入两个重叠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又理所应当地发生了,易休的身体违背意志,最后意志又为身体所屈服。无比地渴望着,贪婪地求索着。
早忘记怎么流泪的人,竟红了眼眶。心底似藏着无尽的悲哀,低吟着,啜泣着,无力地挣扎着。却永远挣不脱噬人的泥塘。
他原本应该平静地生活在凡界不知名的小村,即便是被驱逐唾弃的存在;他原本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期待太多,即便是注定要孤独终老。全因这个男人,让他得到世上最幸福的时光,也让他品尝世上最痛苦的背叛。
有时候真的宁愿,从未遇见过他。便不会比现在痛苦,也不会比现在绝望。
洛河一直看着易休。易休面上的布条很凌乱,甚至遮住了易休的一只眼睛。但这不妨碍洛河看见,他无声亦无泪的哭泣。
心脏被猛地攥紧,相比易休那一剑穿心之痛,此刻痛感竟是有增无减。
怒意莫名地被激起——易休有什么好哭的?难道没爽到吗?外面那么多人排队等着他临幸,他碰都没碰过,易休还委屈了不成?而自己居然还会心疼。
伸手欲将那碍事的布条全部扒下,只是才表现出意图,易休就挣扎着反抗起来。
“别!不要!”
分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声,竟是拒绝。熟悉的沙哑甚至有点刺耳,还带着少见的哭腔。
此刻易休忙乱地捂住自己的脸,推拒着洛河,双眼紧闭着。整个人看起来濒临崩溃边缘。
哪有传说中名门弟子,不世天才的模样?他的武力,他的修为,他的剑法呢?其实他是舍不得伤到洛河的吧?在洛河面前,他就像被剥掉金箔的泥胎木塑,脆弱得不堪一击。
洛河愣了愣,没想到易休反应会如此激烈。看着易休近乎崩溃的样子,没忍心继续强迫。
“又不是没看过你那张脸……”
本想跟以前一样毒舌几句,想了想今时不同往日,还是作罢。免得又刺激都易休敏感的神经。
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没打算太温柔——老婆不听话可不能惯着,可一看易休那可怜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地放柔动作。
洛河坐在床边,看着易休狼狈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总觉得自己把易休欺负惨了。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暖暖的,暧昧气息都未散尽。易休身上挂着的布条条完全遮不住,比洛河颜色健康一些的皮肤,上面的咬痕和水迹。还不如脱个干净,这样欲露还遮的更勾人犯罪。洛河看着有些意动,低头亲了亲他的肚子。
两个月不见,腹肌似乎更结实了。
洛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易休敏感的皮肤上,头发垂下轻扫,像挠痒痒。易休身体微僵,不知是在克制还是怎么的。
洛河正欲继续羞羞的事情,门外却响起脚步声。
“徒弟啊,睡了吗?要不要跟为师聊一聊修炼上的疑惑人生的困惑以及对未来的种种迷惑啊?”
江琴子敲着门。
洛河心道师父来的不是时候,大声回了句,“已经睡下了!明日再请教师父!”
关于修炼关于人生关于未来,他师父也好来问?修炼上师父除了教几个琴谱,其他啥也不懂。有问题?等等,为师给你借几本书自己看哈。人生上师父除了保证去极北荒原罩着他,其他啥也不能保证。至于未来……难道洛河能指望这么个不靠谱师父给自己光明前程?还不如跟叶林生一样,以进琼华宗成为内门弟子为目标,或许能有个奔头。
听见江琴子离去,洛河才回头。却见易休正拿床单裹着身子,准备离开。
洛河哪能如他的愿?以饿狼扑食之势猛扑上去,抱着他又亲又摸,直把他撩拨得身体发软,无法挣开。
“今晚就别走了,我帮你检查看看刚才有没有伤到。”
说完就把人翻了个个,美其名曰检查身体,其实就是上下其手尽吃豆腐。大约是太久没做过,刚才洛河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扩张不足,仔细一看还真受伤了。
这下洛河玩不下去了,从床头取了雪莲膏,想帮易休上药。
易休见那雪莲膏明显是用过的,一下子就想歪了。原本被洛河弄得软成水的身子瞬间恢复正常,坚决而果断地拍开洛河的手,“不用!”
洛河怒了,“别闹!”
易休扯着床单,冷哼,“留给……你那些客人吧……”
易休不喜欢说话,入了琼华也没怎么练习说话——甚至比在凡界还要沉默寡言。这导致他开口嗓子干涩。再加上情绪激动,短短一句话也说得不够连贯,而且声音嘶哑。
洛河一听,知道易休误会了。有些烦躁地重新把易休按在身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听信外边儿传言,以为我跟别人双、修了?”
易休不说话,也不看洛河,赌气似的。
洛河突然失笑,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前易休总是迁就他,还有过把他推给别人的想法,还真没见过他吃醋赌气的样子。
方才的烦躁也隐去了,笑着凑到易休面前,“别人乱传的消息,你也信?没有你,我练什么双、修功法啊?”
说着又令易休翻了身,这次上药,易休乖乖没动了。
洛河恶劣地揉弄了一下,沾着浊液给易休看,“你看这么浓,像是夜夜寻欢的人射出来的吗?”
易休慢慢将脸埋在枕中,没吭声,耳朵却红得滴血。洛河凑上去咬了一下,哈哈笑着,有些欠扁。却没再继续闹易休,指尖用水系灵力化出清水,又以火系灵力稍微加热,配着雪莲膏帮易休彻底清洗一遍。最后又敷上一层雪莲膏,保证易休睡一晚伤口就好了。
这雪莲膏是俞炽送的——那日俞炽用火伤了洛河,令人送了一整箱过来。雪莲膏市面上也有,价格也很亲民,但也分品级。俞炽送的自然是最高品级的一种,效果绝佳,用途也更广。例如做润、滑剂吧,这种极品雪莲膏就是上选,清香淡雅,柔嫩清爽,还有治伤、保养的功效。
这一夜洛河抱着易休一觉睡到天亮,心满意足。
易休再没有说什么气话,在洛河睡着后,小心地缩到他怀中。贪图他一时的温柔,忘了所有的疑虑和烦扰。
那日的剑修大能呢?还有那个叫叶林生的少年呢?俞炽呢?易休没问,他不是那种能咄咄逼人追根问底的人。方才拒绝雪莲膏已经是最大的突破。他太容易满足了,洛河解释了他便什么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