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揉揉太阳穴,转而对梁雉说:“四弟妹,四弟生辰,往年就是兄弟几个一块热闹热闹,今年怎么请了这么些人来?什么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都弄来了!你们慎郡王府的门槛,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低了?”
梁雉面色微微一沉,说:“我们爷不过是个郡王,哪能跟靖王府和睿亲王府相比?更何况这位胡姑娘我虽不认得,却是跟着八公主和十公主一起来的,我哪敢怠慢?”
李昭月冷然一笑道:“二嫂说话不必如此难听!要说上不得台面,我三哥堂堂亲王,却娶了个四品医官之女为正妃,这又有多上得了台面?”
李昭月看向魏瑜的眼神,充满着厌恶和恨意。
魏瑜不由想起了原来魏瑜遗留下来的记忆片段,睿亲王府的荷花池凉亭上,李昭月说,她最讨厌的人就是自己,然后,将她推下了荷花池。
见魏瑜脸色不好,温锦面色彻底沉了下来,说道:“昭月,你这不是第一回当众对父皇的赐婚表示不满了,以往,我们可以认为你年纪小不懂事不予计较,不过,现在你也渐渐大了,也该学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
“负责任就负责任,我堂堂昭月公主,还有什么不敢负责任的吗?”
“你确定?可敢当着我们的面,到父皇那里说?”温锦有些愠怒地问。
太子妃傅如吟一直眉头紧皱看着她们的争执,一副不好插嘴的样子,此时却说话了:“昭月,你可想好了?鱼儿是谛言法师亲自合了八字,父皇亲自指婚的睿亲王妃,手里还有太皇太后的尊玉佩!”
谛言法师、父皇指婚、尊玉佩、对皇帝赐婚表示不满,重重压上去,李昭月即便是个刁蛮公主,在温锦营造的严肃的“来真的”的氛围中,也产生了一些压力,气焰终于收敛了些,一脸死不认错地表情道:“我不过是说她是个医女,这本来就是事实!你们扯那么远做什么?”
“是啊!三嫂,难道你不是个医女?”李昭玉也帮口说道。
魏瑜被十公主点名一叫,这才从深寒中醒过来,接话说:“没错!昭玉说得对,我是个医女!父皇还说,本王妃医术高超,要封我个大禹女国医呢!怎么?”
魏瑜心里其实烦透了,不过,温锦为了她说了那么些,她自己也不能太消极,于是颇为嚣张地回应了一下。
“大禹女国医,简直是闻所未闻!”
“看样子,皇上真的很看重睿亲王妃啊!”
“话又说回来,皇上向来看重的是睿亲王妃,跟她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是啊!她哥哥以前也不是魏国公,皇上不是照样看重她吗?”
……
贵妇人们一听,又来兴趣了,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围着她问起来。
魏瑜一一回应着,看着李昭月的打击政策失败,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心里也是极为痛快的。
李昭月心里很膈应。
她就是见不得魏瑜在禹州命妇圈里如此受追捧的样子!
突然,她看见对面梁雉身后的丫鬟名叫桑儿的,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灵机一动就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