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抵是因为皇上杀了那个妓女的缘故。那个妓女,广受金陵仕子们的吹捧。”
魏皖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裴英去了金陵,说不定就是他推波助澜。”
“或许吧。”
“皇上就该杀了他!还留着他做什么?祸害一个!”
“他有从龙之功,又做过左相,皇上若没有令天下人信服的缘故,轻易治了他的罪,则是打压功臣,过河拆桥。即便是皇上,也不敌众口铄金!”
“裴英的影响力有那么大吗?”魏皖不以为然地说。
李元恒问:“裴英的出身你可知道?”
魏皖说:“只知是金陵人。”
“金陵的江南贡院,知道吧?”
“谁不知道天下第一书院呢?”魏皖没见过猪跑,好歹吃过猪肉。
江南贡院,是天下最大最好的书院,也是科举考试最大的考场,可容纳两、三万学子在其中求学,考试。
“他是高宗(文宗的父亲)十七年的状元出身,在江南贡院执教十年,门生中有至少二、三十人做到了府官以上。所以,他出仕之前,已经是当时有名的大儒。否则,惠亲王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是不是?”
“哦……”
“后来,他得到高宗皇帝的重用,提拔成了右相。”葛深云说。“许多士子,都向他投卷,他也提拔了许多有才之士,最有代表性的有两位,一是如今金陵知府车若水,一是吏部尚书丁汝言。其他散布在各州各府的,不计其数。”
所谓投卷,是大禹取士的制度而形成,皇帝取士封官,不仅要看科举的考试成绩,还要有着名人士、公卿高官的推荐。
进士们向他们投献自己的代表作,叫投卷。
魏皖心里沉甸甸的,感觉不大好地说:“难怪大家都说,裴英门生满天下,看样子,不仅是他当初在江南贡院的学生,还有向他投卷的那些士子,因为得到他的推荐,都以他的门生自居!”
“嗯,所以说,裴英乃天下文官之首!可厉害着呢!”李元恒说。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温连亭旁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温连亭看皇上皇后正和人说话说得兴起,也就没出声,直接跟那小太监出去了。
这种开放式的环境当中,今天来的人又多,是以他走了,也没人过于注意。
……
今天是魏瑜二十岁生辰,李元睿特地休沐,打算陪她一整天。
君臣一起用了午膳,又有女官发起抽签献艺的节目。
新长起来的一批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们很是踊跃,纷纷在帝后面前献才献艺,就想引起他们的注意,给指个好婚什么的……
看到粉嫩嫩的她们,魏瑜摸摸自己的脸,问李元睿:“皇上,我真的老了吗?”
李元睿本来正在喝酒,闻言差点没喷出来,转头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正好。”
“什么正好?”
李元睿凑近她说:“以前太小,都不敢用力,怕把你弄坏了,现在感觉放松多了,正好。”